萬丈塵濤席卷八方,方圓數十里都籠罩在黃沙之中。
細碎的石子沖擊八方,無數樹木直接被打穿,宛若末日。
就連玉離經、鬼麒主等人也不得不運起浩元抵擋,遠離戰場中心。
許久之后,隨著塵浪平息,戰場中一人傲立,一人倒落血泊。
“圣司,你怎么樣?”
玉離經一步跨出,將墨傾池抱起,但此刻的墨傾池已是陷入彌留,強悍沖擊力另得內腑移位,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涌出,染紅了衣衫。
“圣司啊!”
玉離經運轉浩元,穩定墨傾池傷勢,而后方昏迷中的邃無端也似有所感,手指微動。
這時鬼麒主再度開口,“吾兒,儒門還有人可一戰嗎?若是再不出人,儒門就要輸了。”
“停停停!”
突然,秦假仙突然揮舞著羽毛扇跑了出來,擋在雙方之間,一臉樂呵呵的說道:“兩位,連續五戰對雙方的精力消耗都很大,我看不如今日暫且休戰,我們明日繼續。”
“這怎么可以。”
鬼麒主還未說什么,儒門一方,御鈞衡已經忍不住,墨傾池好不容易消耗了夜叉梟王的實力,若是給他一夜的時間,足以讓其恢復,那時儒門優勢便不復存在。
“安了安了!”
秦假仙向下按了按羽扇,隨即湊到了玉離經身邊一陣嘀咕。
“什么,一頁書他……”
聽聞一頁書的狀況,玉離經頓時眉頭一皺,接下來有聽到秦假仙的計劃,沉默片刻才微微點頭,“我明白了。”
有了決定,玉離經突然抬起頭看向夜叉梟王與鬼麒主,“今日之戰到此為止,明日午時接續此戰。”
“哼!今天不繼續,明天你們毫無優勢,既然自己想輸,我毫無意見!”
蚩羅冷哼一聲,淡漠說道。
畢竟與他無損,與八部眾整體來說還有利。
此刻他手中百妖血戰刀也被鮮血染紅,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鬼麒主也微微瞇眼,掃了一眼玉離經身旁的秦假仙,心下暗忖:“有古怪,難道他們還有其他算盤?還是儒門出了什么意外急需回援?”
心中這樣想著,鬼麒主也同時點頭,“既然你們愿意,那便明日再戰。”
隨著此話落下,也宣布了戰事暫歇。
西煌佛界線內游仙臺。
浩瀚佛音巍然而傳,震耳欲聾。
“持威怖畏法金剛!”
伴隨威嚴之聲,巨大金輪帶著尖銳嘯音而降,隨即一尊怒目金剛現世,“不管你是圓公子還是喜公子,既敢與鬼獄勾結、殘害佛門中人,法畏金剛今日定要將你擒回佛域請罪。”
威嚴怒喝,法畏金剛背后隱有金剛佛像持印凝聚。
不由分說,巨大佛像已是一拳搗下。
轟鳴之音傳出,巨大壓力讓整個花園花折樹倒。
“佛門之人都是如此不辨是非嗎?”
喜公子冷哼一聲,“既然釋至伽藍沒有管教好你,那吾今日便替你家佛祖來教訓你!”
喜公子掌納五彩雷光,凝聚五色雷球直接崩解巨大金佛。
“明輪證法·轉!”
就在此時,法畏金剛驀然雙手合十,背后八道時輪化作一道金光劈向喜公子。
“傲雪凌霜!”
驀然,喜公子凝聚周身寒勁,舉拳一轟,一條百丈冰道凝結。
呲啦啦!
金色光輪一路破冰,冰屑飛濺,但越是接近喜公子,寒氣越重,就連極速旋轉中的八道時輪都染上了一層雪霜。
“金剛日輪!”
法畏金剛悶哼一聲,手中佛印一轉,雄厚佛元涌出,金輪之上驀然大方光芒,化作一片熾白,將方原之地的冰層一瞬消融,隨即好似一刻小太陽一般直接轟向喜公子。
“果然不愧是四禪天中根基最深厚、實力最強的法畏金剛!”
喜公子贊嘆一聲,法畏金剛在西煌佛界的地位類似與當初昊正五道君奉天的地位,都是第一關的守關者,處理著影響佛界的瑣事,擋下來犯之敵,因此實力最強。
“束手就擒吧!”
法畏金剛可不會因為喜公子的贊賞而留手,怒喝一聲,氣力再提,“禪提一氣!”
巨大光輪一瞬間威勢倍增,一瞬突破界限,狠狠砸向喜公子。
面對強招,喜公子不退反進,雙掌同時翻動,再現絕式,“斗轉星移·逆陽返陰!”
以五行之力撬動陰陽,在胸前凝聚出一副巨大陰陽圖,隨著陰陽巨圖旋轉,轟擊而來的巨大光輪竟是一瞬被逆轉,由至陽之力轉為至陰,反襲法畏金剛。
突然反轉,法畏金剛沉喝一身,肌膚一瞬變得金黃,宛若金剛再世,舉臂一擋,更是爆發出一道刺耳的交擊聲,宛若兩柄神鋒碰撞。
強大的沖擊力,即便擁有金剛不壞之身,也另法畏金剛內腑震蕩,一口逆血隨之噴出。
“到此為止吧!”
就在法畏金剛決議動用絕招之際,系雪衣突然出手,數道劍氣四射,終止兩方戰局。
“系雪衣,你想干什么?”
姑蘇還劍轉身怒目相向,“難道你想包庇他們?”
姑蘇還劍看著嘆希奇與死寂女神,好似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冷笑一聲,“一個是儒門之人,一個是你癡戀的女人,原來所謂心懷浩氣的儒門之人也免不了為色所誘,包庇同門。”
“姑蘇還劍,你誤會了。”
系雪衣眉頭一皺,死寂女神就是自己的義妹聞疏梅之事最先讓他感到震驚,不過這些日子他其實隱有所覺,只不過他將目光落在了當初義妹的侍女嫏嬛身上。
因此經過最開始的震驚過后,系雪衣已經冷靜下來,他不像姑蘇還劍那么沖動,心思縝密下能看到更多他人不易察覺的事情。
“大師,你說青隨佛子死于喜公子之手,如今鬼族公主為喜公子所擒,我覺得其中或有其他內情,我們可暫壓憤怒,詳細查問。”
說完,系雪衣又看向喜公子,“閣下覺得如何?”
對于系雪衣的示好舉動,喜公子依舊淡漠,“不如何,吾說過,吾不在乎你們的誤會,也不在乎你們將吾當成殺人兇手,你們也不夠資格讓吾配合你們查案,吾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被人利用。”
“青隨佛子本就是鬼獄安插在佛域的間諜,至于你們信或是不信都不重要,因為吾與鬼獄的恩怨自會親手討回,而不會借助你們的力量。”
說完,喜公子又掃了一眼法畏金剛,冷冷一笑,“不得不說西煌佛界漏洞百出,當初佛界雙圣之一的圣懷者竟然是鬼獄鬼相八面鬼戎,如今四禪天之一的青隨佛子同樣是鬼獄間諜,除此以外,整個佛域還不知道有多少鬼獄之人,難得你們能維持和平這么久而沒有覆滅。”
“胡言亂語,青隨佛子死于你掌下,想要推脫罪責便將鬼獄間諜的身份安插在青隨佛子的身上,弄一個死無對證,你還真是巧舌如簧。”
法畏金剛一臉不信,眼見為實,他親眼看見喜公子擊殺青隨佛子,如今又豈會因為他的言語而動搖。
佛門之人,本就最為執拗。
就在此時,一道清音忽然從數百里外傳至,“釋至伽藍欲邀請喜公子前往西煌佛界一會,不知公子可愿一行?”
“哦?佛門圣衡者!”
喜公子眼睛微瞇,邀請一個疑似敵人的人前往自己的大本營,這對一般人來說絕對做不出,但釋至伽藍卻是心懷坦蕩,直言邀請。
而喜公子同樣藝高人膽大,“既然圣衡者邀約,那吾便前去一會!”
終究釋至伽藍是當今西煌佛界的最高領導者,實力堪為西煌佛界之最,即便是面對近神,也有的一搏。
這番實力,自然足夠讓他動身。
聽到佛門竟然邀請喜公子前往佛界,死寂女神心中暗呼不妙,因為到了那個時候,或許自己的栽贓嫁禍便要失敗了。
不過作為俘虜,自然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唯有系雪衣不時投來復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