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納伯爵遇刺,西境邊軍數名高階指揮官被暗殺,索恩省一日之間陷入了恐慌與憤怒。,
這場突發的系列恐怖的襲擊全都指向了東境約納省領主、宮廷副相、軍事副臣鮑爾溫伯爵。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直到六月第三個禮拜天,也就是貝爾納伯爵遇刺后的第五日,預想的一場驚天巨變并沒有發生,喧鬧的兩天的貝桑松城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一樣,甚至連宮廷都再沒有任何人為這些事發出過一聲詢問。
西境邊軍倒是沸騰了一日,不過第二日一傍晚即將爆裂的空氣突然凝結成冰,所有復仇的熱血全都凍結
坐鎮溫切斯頓莊園里靜待暴風驟雨的亞特有些慌了,距離三天前第一封從貝桑松傳回的快馬急信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每天早晚都各有一封從貝桑松傳回的密信,然而這些花費了他巨額錢財傳回的密信帶給他的是越來越詭異的消息,也讓他越來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甚至懷疑特遣隊是不是根本沒有到過貝桑松和西境,但是已經繞道驅馬返回的斯坦利和那些刺殺行動中傷亡的士兵卻證明著一場攪起滔天巨浪的刺殺真實性,況且還有三天前傳回的貝桑松軍隊的大批出動。
“傳令奧多,率領威爾斯軍團全部進駐巨石鎮,軍團所有人進入戰斗狀態,謹防任何可能出現的危局。”亞特預感這是暴風雨前最可怖的靜寧,或許他的陰謀敗露西境邊軍已經集結而來,更有甚者鮑爾溫或許得知了他的密謀已經同貝爾納達成了有種共識,正在調集東西兩境的軍隊對隆夏伯爵和自己的軍隊大軍壓境
亞特實在是想多了,此刻根本沒人注意到一支數百人規模的小軍團正在南方蠢蠢欲動,甚至連數日前的那幾場刺殺都無法牽動上層的敏感神經。
因為就在貝爾納遇刺的第二天一早,勃艮第伯國發生了一件真正的驚天大事勃艮第伯國統治者伊夫雷亞侯爵突然病世了。
伊夫雷亞去世的當天,內廷總管封鎖了一切消息,那幾個鮑爾溫伯爵千辛萬苦安插在內廷的眼線不到半天時間盡數被滅了口。
侯爵逝世兩天后,剛剛被止住了毒箭創傷的貝爾納伯爵在周密的護衛下通過密道進入了內廷
作為一場nn制造者的亞特尚且一頭霧水,比亞特更加不明所以的宮廷副相鮑爾溫伯爵更是兩眼抹黑。,
當貝爾納遇刺的消息傳到鮑爾溫耳中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一切都是貝爾納的奸計,他認為這是貝爾納扮演的一場栽贓陷害的陰謀詭計,他還著實為貝爾納的陰謀詭計贊嘆了幾句,鮑爾溫為此都已經在府邸中寫好了給侯爵的逞辯信。
可是貝爾納遇刺的兩天后,西境邊軍數位高階指揮官一夜間被人暗殺,這個消息是他安插在西軍中的眼線證實過的。
這次就讓鮑爾溫摸不著頭腦了,栽贓陷害也不會用手下高階指揮官作陷阱誘餌吧。
更讓鮑爾溫不理解的是貝爾納和宮廷突然對此事冷了下來,前幾日圍在鮑爾溫伯爵府邸附近磨刀霍霍的一群人也突然撤離。
鮑爾溫預感有大事發生,他準備親自到內廷向伊夫雷亞侯爵逞辯,免得到時候憋足了壞水的貝爾納對自己致命一擊。
然而鮑爾溫沒能見到伊夫雷亞侯爵,甚至連內廷宮門都沒能進入,這不是鮑爾溫第一次被內廷拒之門外,但這次鮑爾溫內心的不安卻越發蔓延,他懷疑侯爵已經知道了自己與隆夏伯爵之間的密謀。
從內廷宮門返回府邸后他調來了宮廷禁衛軍團中忠于自己的精銳進駐了伯爵府邸和府邸周邊的街巷要沖,受自己絕對控制的那部分禁衛軍團也悄悄地進行了戒嚴戰備
貝桑松城東,宮廷和內廷所在的那座龐大的宮殿中。
“貝爾納伯伯爵,侯爵大人的權戒取取不下來,我們不敢太過用力,擔心被人發現權戒離開過侯爵”一個書記官模樣的老者顫顫微微地尋到了在內廷侯爵宮殿里冷冷等待的貝爾納。
貝爾納面色鐵青,他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膽小怕事的宮廷書記官,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讓你做這么一點事都做不好。”
“端著火漆跟我來!”
貝爾納伯爵在眾多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內廷停放伊夫雷亞侯爵遺體的圣殿中。
貝爾納一把掀開了攙扶著自己的侍衛,邁著有些微微顛簸的腿腳朝伊夫雷亞的遺體走去,左手拿著一張剛剛擬草不久的金絲鑲邊的羊皮紙,將伊夫雷亞侯爵僵硬的手掌抬起貝爾納身旁,年邁的書記官顫抖著雙手將一勺火漆倒在了羊皮紙的末端寫有伊夫雷亞名字字樣的地方,貝爾納將伊夫雷亞中指抬起,扭過僵硬的手掌在羊皮紙上摁下了象征勃艮第伯國統治者的紋章權戒。
貝爾納舉起手中的鑲邊羊皮紙,對身邊的書記官說道:“把這份侯爵大人親筆的繼位遺囑送到侯爵夫人手中。”
書記官雙手捧過鑲邊羊皮紙,急急朝等候在內廷寢宮的侯爵夫人而去。
書記官走后,貝爾納對圍在身邊的一眾侍衛軍官們道:“下令打開內廷殿門,傳令召開宮廷重臣會議,宣布侯爵永生。”
“貝爾納大人,那些內侍和奴仆怎么處置?”問話的人正是貝爾納一派的核心重臣,宮廷內廷總管。
貝爾納扭頭看了一眼集中關押侯爵內侍奴仆的圣殿內堂,對內廷總管淡淡說道:“全數滅口,一個不留。”
“貝爾納大人,這”
“沒什么這不這的,留下這些人就是后患,殺!”
“我覺得就該全都殺掉,免得留下后患。這些家伙都是西境邊軍精銳的指揮官,他們肯定還會回到軍隊中,到時候無疑是給我們自己增加勁敵。”提及那群西軍指揮官的處置,平民出身的奧博特沒有絲毫貴族名譽的牽掛。
溫切斯頓莊園里,亞特與安格斯、奧博特幾人在莊園府邸中討論那群俘獲的西軍指揮官的問題。
這些西軍已經在溫切斯頓莊園中“做客”了許久,索要贖金的信件送到西境后也陸續有親眷送來了贖金,但溫切斯頓莊園的駐軍以軍團長不在無法決定的理由拒絕了釋放俘虜軍官的要求,當然贖金肯定是全數收納。
這群家伙實在不好處置,普通士兵倒無所謂,主要是那些西軍指揮官十分棘手,他們都是領兵勛貴人數又不少,以亞特目前的實力還不敢輕易的將同屬貴族的所有勛貴送上天堂,這些人可不是巴澤爾那樣除了飛揚跋扈一無是處的雜種。
然而就這么放他們回去也是決計不行的,被派來攻打溫切斯頓莊園的西軍盡是精銳,這批軍官更是細心挑選過的勘戰之人,況且他們與威爾斯軍團交過手比普通西軍更了解威爾斯軍團,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走,至少現在是不行的。
亞特索要了贖金可沒想過要真的釋放俘虜,反正他在勃艮第伯國貴族圈中的名聲已經徹底敗壞了,他可不介意再戴上一頂失信無恥的帽子。
“軍士長,你帶騎兵隊把那些“大人”們請回北關軍堡做客,讓巴斯嚴加看管。這些“大人”都是貴族,就不用參加那些繁重的勞役了,食物供應充足些,別讓他們逃出牢房就行,山谷野獸多,跑出去容易被尸骨無存。”亞特不打算放了他們也不打算殺了他們,等時機成熟了再考慮釋放的問題,反正他們親眷送來的贖金也足夠這些人吃上一年半載的閑飯。
“大人,那些家伙不會愿意被我們長期關押的。”奧博特駐防溫切斯頓莊園后每天都會聽到那些關在莊園牢房中的軍官們嘶吼謾罵,不勝其煩。
“告訴他們,要么做我的客人,要么做上帝的客人,他們只能選一個。”
“恐怕他們寧愿去死也不會忍受監牢。”奧博特嘀咕了一句。
安格斯聽罷哼了一聲,“奧博特,你太高估那些家伙了,他們都是貴族性命無比金貴,若他們真是想死在郡北一戰中已經殞命了。能夠放下武器投降的都是惜命之人。”
奧博特細想一下,也認同了安格斯的觀點。
定下了俘虜的安置,安格斯又透過房屋窗戶朝北方望了一眼,“大人,北地”
“羅恩已經帶人潛入了盧塞斯恩省境,若是北地有異動我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安心等待吧。”
溫切斯頓莊園西南方的隆夏領,隆夏軍團一千三百常備精銳戰兵全數集結隆夏城,隆夏領各地郡兵收攏各處郡城待命,首批五百應征農兵也征召到位發放了武器。
隆夏城南的軍營,隆夏伯爵弗蘭德一身精良板甲站在軍營訓練場親自指揮步騎弓實戰訓練,一個府邸侍衛騎著快馬奔進軍營,來到弗蘭德身后駐馬提韁跳下馬背,將一張細細的羊皮紙條呈給了弗蘭德,“大人,貝桑松鷹眼飛鴿密信。”
弗蘭德接過紙條展開看了一眼,臉色突然一驚。
“大人,發生什么變故?”
弗蘭德將紙條遞給了身旁的伯爵顧問。
“伊夫雷亞死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