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巴第人雇傭的軍隊突然北上增援,剛剛進駐拉瓦提的威爾斯軍團匆匆撤出,隨同城外的駐軍拔寨朝桑蒂亞城退去。
威爾斯軍團進駐拉瓦提后與城市居民相安無事,所以當駐軍匆匆撤離的時候,城中并沒有絲毫惡意,當然這也是因為城市守軍早已被解散,就算那些心懷不軌的城市首腦想追出去也無人可用。
就在拉瓦提城中諸位執政官莫名其妙的時候,威爾斯軍團前線指揮官奧多親自入城會見看一眾首腦,言明威爾斯軍團撤軍只是因為不愿在拉瓦提與倫巴第雇傭軍血戰,主要是為了保護拉瓦提這座自治城邦。
同時,奧多也告訴一眾首腦,威爾斯軍團只需很短的時間便會粉碎倫巴第人的反撲,并再次與拉瓦提重拾盟約。
末了,奧多以威爾斯軍團副長的名義將瓦拉提城的執政長官授命為城市守備官,并允許拉瓦提重新組建軍隊,抵抗倫巴第人的進犯。
這是一件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但就在威爾斯軍團駐軍撤離后的那天下午,拉瓦提便立刻重組了市民武裝。
對于拉瓦提這種自治城市而言,無論是勃艮第人還是倫巴第人,他們都不歡迎。更何況是那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雇傭軍,所以他們幾乎是自發組織起來,組織倫巴第傭兵進入拉瓦提城。
威爾斯軍團撤軍拉瓦提的第三日清晨,倫巴第人雇傭的軍隊便抵達了威爾斯軍團的前沿陣地,敵方人多勢眾,賈法爾率領的前哨騎兵且戰且退,最終退回了桑蒂亞城。
四千倫巴第雇傭軍兵峰直指桑蒂亞城......
桑蒂亞算不上大城市,在百年之前這里還只是一座駐軍百余的軍事要塞,但肥沃的倫巴第平原不斷讓它繁榮昌盛,變成了一座城高池深、軍民數千的城池。
威爾斯軍團十分幸運,當他們追著馮比倫的殘軍南下之時,潰逃的殘軍只顧搶掠城池,引得桑蒂亞城里的數百駐軍跟著混亂,城門洞開。
若是當時潰軍稍有組織,只要將桑蒂亞大門一關,威爾斯軍團又得耗費巨大軍力去攻克堅城。
當然,若是亞特決心使用炸彈,桑蒂亞的城門也經不住幾輪轟擊。
不過倫巴第雇傭的那些軍隊可沒有那種神器,所以饒是數千軍隊黑壓壓一片將桑蒂亞城四面包圍,他們也只能望著桑蒂亞高聳的城墻隔著臭氣撲鼻的護城河大聲咒罵,時不時拋射幾輪注定沒法造成多大殺傷的箭矢。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
噗一口墨綠的濃痰從桑蒂亞城南高高的哨塔箭臺飛出,朝著城下護城河外叫罵的倫巴第雇傭兵啐去。
濃痰沖勢而飛,越過護城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那半掩盾牌的敵兵砸去。
那敵兵抬頭,以為是城墻哨塔射出了箭矢,猛地巨盾格擋。
過了小半晌,箭矢遲遲未落,那敵兵伸出半張臉,探頭仰視。
啪嘰,一坨墨綠的濃痰糊了他一臉。
哨塔箭臺上,威爾斯軍團弓弩隊指揮官杰森看著護城河邊一邊狠擦臉頰一邊大聲咒罵的敵兵,出口對身邊啐痰的弓箭手笑罵道:“哈哈,你可真TM惡心。”
罵完杰森又轉頭對身邊另外幾個弓弩手說道:“你們幾個,學他的樣子,再給我發射幾輪濃痰,射中的晚飯加一杯啤酒......”
桑蒂亞南城門洞上方,威爾斯軍團副長奧多將仰起的頭收回,笑罵道:“這群小雜種,可真能鬧騰。”
說罷奧多不再理會箭臺和護城河邊的口水仗,將眼光掃向城外一英里外的倫巴第雇傭兵臨時營地。
說是營地,其實也就是胡亂搭建的窩棚,除了那道防敵襲的柵欄和兩座匆匆趕制的哨塔和進出士兵的武器盔甲能看出這是軍營外,此地就是最普通的流民營。
此次北上作戰的倫巴第雇傭兵急于行軍,幾乎沒有攜帶輜重,所以軍帳之類的東西除了軍官和軍中貴族外,其他人基本沒有,軍隊隨行攜帶的面包和肉干也很難支持下去。
如此龐大的軍隊集中行軍作戰,后勤保障是最大的問題,也是決定一支軍隊成敗的關鍵因素。
所以威爾斯軍團除了有專門的輜重部負責建立后勤線外,還會不停地與戰地周邊進行物資補給,大多數時候是通過物資貿易,但在敵境作戰時也會采取強征的方式高效率的收集戰爭物資。
于倫巴第人而言,此次戰斗應當是境內作戰,物資只能靠后方運輸或是戰地購買。
不過那四千多人的軍隊里十有八九都是雇傭兵,雇傭兵可不是倫巴第的人,他們可沒有境內作戰的覺悟。
桑蒂亞附近的五六處城堡要塞都被威爾斯軍團駐軍把守,所以那些分散在桑蒂亞周邊廣袤的土地上的數十個村落莊園就遭殃了。
相信那些倫巴第平民打死也想不到他們在勃艮第入侵者的鐵蹄下茍延殘喘地活了下來,卻在自己軍隊的屠刀下死去。
“那些倫巴第雇傭兵可真不是東西,我們強征占領區的戰爭賦稅時好歹還給平民農夫們留下一點口糧和種子,那些雜種不僅將平民家中搜刮干凈,臨走還將平民盡數屠殺。”
“昨晚哨騎趁夜飛箭射來軍情,桑蒂亞周邊七八個村落已經成了無人之地。”
科林一拳砸在城牒上,“真想沖出城去,將那些雜種一股腦殺干凈。”
奧多沒有理會這個副手的情緒,轉頭對跟在身后的禁衛軍團指揮官問道:“大衛爵士,你軍中有不少隆夏軍團的人,是否了解那支軍隊,他們戰力如何?”
大衛披著皮制的半身斗篷,腳踏厚重的靴子,在他的鋼頭盔下,是張帶傷疤的圓臉,還有撮短須。他穿著硬皮衣,外罩盔甲,他的鐵手套、護膝都是深灰色精鋼打造,腰間則系了一把匕首和一柄重劍。
代表宮廷臉面的禁衛軍團自然威武,但大衛在奧多面前卻十分恭敬,“奧多大人,這兩日我也同麾下軍官士兵多次探究,城外那些軍隊中只有那支千人左右的騎兵可堪一戰,其余的步兵開始四五個邦國,由十幾支雇傭兵組成,打順風仗或許勉強能行,若是與威爾斯軍團野地對陣,不堪一擊。”
奧多點了點頭,“那就好。”
“奧多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出力?難道就讓那些野狗把我們圍在城中?”科林這兩日被城外叫營的敵軍罵得火氣連天,一開始還射上幾輪出氣,結果發現對方就是來消耗守軍箭矢的,奧多干脆下令不予反擊,士兵很是低落了幾次。
“大人軍令明晰,堅守固城待援,再說城外那支騎兵大部可一直伏在營中等待,貿然出擊徒生傷亡。”
奧多說罷又眺望遠方,嘆到:“真羨慕安格斯大人,此時他肯定帶著騎兵在襲擊四下劫掠的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