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土地公
“原來是這樣。”李公甫理解的點點頭，感嘆道“修仙太過虛無縹緲，練武太苦沒有出路。對比來說，科舉也不錯，儒道教化天下，走香火之道，也是一條長生大道。”
話是這么說，但香火有毒，雖也能長生久視，可時間久了，你還是你嗎？
“儒道是香火嗎？倒是第一次聽說，這有什么說道嗎？”張揚提問，他很好奇，想不明白這倆是怎么扯上關系的。
“不是吧！”方洪眼睛一瞪，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到底是不是讀書人？竟然連儒家根本大道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至于這么大反應嗎？
他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這是讀書人必須知道的嗎？”
“倒也不是。”李公甫神色古怪的搖搖頭，“一般來說，儒家在六禮束脩時，都會告知弟子自己這一脈的祖師，講述規矩，謹守理念，這香火之道作為儒家根本法，自然也在其中。”
“但凡事皆有例外，也有些儒家弟子認為這香火之道，是儒家毒瘤偏離了他們原本的宗旨，害人害己，理應廢除。所以，他們會反其道而行。但這種人很少很少。”
他說的隨意，但儒家香火理念之爭，綿延千年不止，其中兇險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概括的。雖大都知道香火有毒，可一旦封神，哪怕是再小的神職，都能擺脫凡身，長生久視。
至于相爭的結果，從現在外界流傳的，“香火是儒家根本大道”就可以看出來。在人類的終極夢想前，能把持本心的，終究只是少數。
“可就算是反對神派的凡派，也會告誡弟子香火有毒，不得走香火之道啊。他這什么都不知道，就……”
方洪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張揚，這小子不會是個假的讀書人吧？
張揚心里一突，有些后悔自己的魯莽，果然好奇心還是要不得的。
但話既然都已經說出去了，再后悔也是無用的。現在該考慮的，是怎么把這事圓過去。
老實說這不難，張揚只不過腦子一轉，就想好了說辭。
他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儒家根本大道是香火？這我真是第一次聽說。老師以前就只教我四書五經經典策論，對于這些從沒提過。”
“還有這種儒家弟子？”李公甫想了想，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也沒在意，道教還有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這種說法，世界這么大，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對，不過老師倒是常說，儒家宗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道，為去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想，這大概就是老師的想法吧！”
“好一個為開太平！想不到我凡派竟還有如此圣師，真是吾道不孤啊！”
“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張揚一跳，扭頭四顧想找到發聲的主人。可看了一圈，周圍除了李公甫三人外，其他客人最近的也在十米以外。
“錯覺？不可能！”他搖搖頭，剛才那聲音是如此清晰，好像直接在他耳邊說的，怎么可能是幻覺。
“小兄弟不用看了，那人，不，是神是本地的土地。”
李公甫解釋了一句，才笑著道“土地公大駕光臨，李某有失遠迎，既然有興趣，何不現身一見？”
“呵呵，什么大駕光臨，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老頭罷了，連教義都丟了的儒家弟子，有何顏面見圣師之徒？！”那聲音再次傳來。
“不論是神派還是凡派，都是儒家的一部分，都是為人道昌盛做出貢獻，又何必分的那么清呢？”李公甫倒是毫不在意。他是武者，還有官職在身，看的是大局。
“理念之爭非同小可，李捕快是局外之人，自然不知。”他回了一句，話鋒一轉。
“不知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我嗎？”張揚指著自己。“我叫張揚。”
“張揚小友嗎？不知張小友師從何人，圣師如今又在何處游歷？”
“額……”張揚有些語塞，為生民立命這話是張載大佬說的，這見鬼的時代，李白都成劍仙了，誰知道張載大佬還在不在，要他怎么回答？
“怎么小友信不過我嗎？”他嘆息一聲，又自問自答“也對。就算生前曾是凡派，但我貪生怕死，臨終前接受冊封，成為神派的一員也是事實。信不過我也是應該的。”
“不是不是。”張揚忙擺手，本來他還不知道神派和凡派之間的恩怨，但從土地公說的這些話里，也能猜出一二了。
轉念一想，倒是有了個不錯的借口。
“是家師曾說過，出門在外不能提他老人家的名號，若有人問起小子師從何人，讓小子回答：山野粗人，不過讀了一些書，教了一些人，說了眾所周知的話，不值得外人道也。”
張揚說這些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若只論表面意思，就是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老師不讓我說。古代可是有“天地君親師”一說的，師命難為，也算是給他個解釋。
內里卻也隱有威懾，我背后站的有人的意思。
土地公輕聲說了一句“是嗎？！”就沒有后話。
這位土地爺自出現后，就一直是一個語氣，平淡不帶有任何情緒，所以也聽不出來，他到底是信了還沒信。
“走了？”
張揚打量著周圍，輕聲開口問旁邊的墨寧鴻。他肉眼凡胎，實在看不出來人家怎么出現和消失的。
“走了。”墨寧鴻感受了一下，那股香火味已經離開，才點了點頭。
“呼！”
聽到確切的答案，張揚長嘆口氣，同時放下那顆高高懸起的心。
這也太嚇人了吧？古代讀個書，還有神派和凡派之分，這兩者有什么沖突嗎？理念不對是不是還會實施人道毀滅？！
“垃圾異能，就這你還給我標注危險等級低？我信你我就是傻逼！”
一想到異能的信息提示，他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忍不住吐槽了。
如果這危險等級是低，那么請問，高危險的世界又是怎樣的？
是穿越后，直接游戲打出gg嗎？
這過的也太難了吧？
看看人家的小說里，主角都是悶聲發大財，一路順風順水，各種打臉，人前顯圣！在他還弱的時候，絕不會出現對付不了的敵人。
怎么到了他這，反而處處都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