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維耶利奇卡鹽礦和博赫尼亞鹽礦的利益,因為無論怎么爭執,最終得利的都只是匈牙利王國和雅蓋沃王朝中的一方。
所以,博杜安·德·蘇恩斯和馬丁·圖克斯特茲·馮·韋茨豪森,包括暗中代表康拉德三世的米卡洛尤斯·拉齊維烏,都沒有發表什么意見,而是任由他們雙方爭執下去。
再加上其他一些問題,直到10月30日,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他們才達成了最終協議
——維爾紐斯條約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自然是卡西米爾四世承認戰敗,放棄波蘭王位,并將其交給馬佐維亞公爵康拉德三世。
當然,作為讓他放棄波蘭王位的代價,自然也不便宜,雅蓋沃王朝將繼續保留維耶利奇卡鹽礦和博赫尼亞鹽礦收入的一半,另外,四國還要在五年內累計支付卡西米爾四世二百五十萬塔勒的銀幣。
這二百五十萬塔勒銀幣中,作為獲得最大一份利益的匈牙利王國將獨自支付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則由勃蘭登堡選侯國、條頓騎士團國和馬佐維亞公爵平分,各自支付百分之二十。
至于米卡洛尤斯·拉齊維烏等人原本謀劃的讓立陶宛大公國與波蘭王國分離,改變原本名義上雖然互相獨立,但是事實上卻是波蘭王國的附庸國的情況,也因為卡西米爾四世放棄波蘭王位而圓滿解決。
在簽訂維爾紐斯條約后,巴拉茲·馬扎爾等人沒有在維爾紐斯多待,趕在10月最后一天,一行人踏上了離開維爾紐斯的旅途。
直到11月6日,他們才來到早已被約翰等人指揮軍隊攻下的城市盧布林。
此時的盧布林內,除了約翰等人之外,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也在。
那就是匈牙利國王馬加什一世。
因為早在一個多星期前,馬加什一世便率軍來到了此地。
市政廳。
約翰、馬加什一世、海因里希七世和康拉德三世四人正聚在一起閑聊,忽然有人來報,說是巴拉茲·馬扎爾等人回來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后,四人再也坐不住,當即起身出門等候。
沒讓他們等多久,巴拉茲·馬扎爾等人便出現在四人的視線中。
接下來,自然是一番互相問候。
直到眾人來到一間會議上坐下,巴拉茲·馬扎爾才不慌不忙地將一摞幾乎有兩指厚的文件拿出來。
“這是維爾紐斯條約原本。”
說完,他就準備將其遞給坐在首位的馬加什一世。
“給我看看。”
馬加什一世將其接過來看完之后,又將其遞給身邊的約翰,就這樣,一個一個地傳下去,直到傳到他另一邊的海因里希七世。
不知不覺間,時間便過了近一個小時。
待海因里希七世也將其看完后,馬加什一世當仁不讓出聲說道:“各位,這份維爾紐斯條約大家都已經看完了,那么,就按照我們商定的方案執行,大家沒有意見吧?”
“我沒什么意見!”康拉德三世最先表態。
“我……”海因里希七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約翰,問道:“約翰,你呢?”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約翰看向馬加什一世。
見約翰沒有表態,馬加什一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不過,他還是出聲問道:“什么事?”
見馬加什一世發問,約翰當即說道:“我想要位于克拉科夫省西北部的琴斯托霍瓦和奧爾什丁地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將他給我?”
“琴斯托霍瓦和奧爾什丁?”馬加什一世皺了皺眉,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兩個地方。
如果按照原來的協議執行下去,在將波蘭王國瓜分之后,奧爾什丁還好,琴斯托霍瓦就將成為夾在西里西亞和謝拉德省之間的一塊突出部。
說實話,對馬加什一世來說,整個小波蘭地區十二萬平方公里都歸他了,所以,就這兩個小城市而已,他并不怎么在乎。
當然,雖然他不在乎,但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送人。
“我不……”
約翰打斷了馬加什一世拒絕的話,說道:“我愿意出錢買下來。”
見約翰愿意出錢,馬加什一世也不再直接拒絕,而是向約翰問道:“多少錢?”
“五萬塔勒。”想了想,約翰報了個自認為還算公平的數字。
畢竟,這兩個城市雖然名義上是城市,實際上只是兩個大一點兒的兩個小鎮而已。
“不行,價格太低了!”聽了約翰的報價,馬加什一世搖了搖頭,說道:“這兩個城市怎么也值十五萬塔勒!”
“他們不過是人口還不到兩千的小城而已,根本就不值十五萬塔勒。”約翰說出自己的理由后,再次報價道:“五萬五千塔勒就不錯了!”
“雖然這兩座城市的人口比較少,但是,它包含的領地卻不小,而且還都是肥沃的地區。”馬加什一世再次還價道:“十四萬五千塔勒!”
……
“十一萬塔勒!”
“不行,就八萬塔勒。”
互相討價還價到現在,馬加什一世也有些不耐煩了,干脆說道:“我覺得我們也不用再討價還價了,就十萬塔勒,你如果愿意出的話,這兩個地方就歸你,如果你不愿意出的話,那我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
說完,他看向約翰,等著約翰的決定。
雖然他還想再壓一下價,但是,見馬加什一世已經有了不耐煩的樣子,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于是點頭同意道:“嗯……好吧,就十萬塔勒。”
“這就對嘛!”
達成交易后,約翰和馬加什一世對視一眼,心里暗自得意。
在這個時代,領土買賣是常有的事。
雖然這次代價有點兒高,花了整整十萬塔勒才買到這一千多平方公里,但是,約翰也覺得值了。
因為在約翰看來,錢這個東西,想想辦法總能掙到,但是,涉及到領土,很多時候,不是錢多就能買到的。
相比于通過變數最大的戰爭來擴張領土,花錢買領土更得約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