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從風有所沉吟,林羽瓊開口道:“怎么,龍兄信不過我?”
龍從風道:“我們一起經歷了生死,自然信的過……”
“那就是此事非常大,以我們的能力應付不來,還有可能遇到殺身之禍?”林羽瓊道。
龍從風點了點頭:“不錯。”
“既然是經歷過生死的兄弟,那就應該一起去面對。明知前途生死未卜,依然愿意并肩作戰,這才是兄弟。”不知何時,尉遲振麟出現在面前。
李景行、纖凝也走了過來。
“我們說話的聲音,吵醒諸位了!”龍從風歉意的說道。
“龍大哥,不管有什么,我們都會幫你一起面對的。我們共同承擔,總比你一個人承擔的好。”纖凝說道。
指了指亭子,林羽瓊說道:“我們去那里慢慢說吧。”
纖凝飛快的跑回房中,拿出一壺熱茶和幾個杯子,為眾人倒下茶,也坐了下來。
“龍大哥,你說吧。”纖凝眼睛撲閃撲閃說道。
“我不姓龍,龍從風是我的假名。”龍從風喝了一口茶。
“這個我和許兄早就猜到了。”李景行道。
“我姓趙,我的真名叫趙忱宣。”龍從風道。
“姓趙?”林羽瓊充滿疑慮的看著趙忱宣。
“許兄想起了什么?”趙忱宣微微一笑。
“中州的皇室,就是姓趙。”林羽瓊道。
“不錯,我就是中州的皇族中人,我是當今皇帝的第八子。”趙忱宣道。
“中州的皇室,說白了就是中州的州牧,九州各自為政,皇室只是名義上的皇室。但中州是九州最強的,皇室也是最強大的,中州的天道宗又是九大門派之首。
你既然是皇子,進入天道宗修行不會成為問題,甚至可以成為他們重點培養的真傳弟子,為何會來云天門,更為何會有一個龍從天處處牽制你。而且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裝傻。”李景行心中充滿了疑問。
“中州的皇室遠比其他州的州牧要內亂的多,子憑母貴。我母親修為雖高,但是出身不好,所以我一直不被看好。
在我六歲那年,有刺客行刺我母子,最終化險為夷。我知道那次行刺主要是想殺我,有人怕我影響到她兒子將來的位子,她要將任何一絲的可能性都抹殺掉。”趙忱宣苦笑道。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趙忱宣訴說。
“雖然我母妃也找到一些證據證明行刺之人,但是父皇根本就不管。那件事情之后,我發了一場高燒,高燒好了之后,為防止再次被刺殺,也徹底讓那狠毒女人放心,我就開始裝傻,這一裝就是十年。
這十年來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的,受盡了欺辱。修為也不敢練的太快,只敢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的練,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來殺身之禍。”趙忱宣閉上眼睛,痛苦的回憶道。
“趙大哥,我一直以為我是孤兒最可憐的,沒想到你比我還可憐,我只需要填飽肚子就行,你要面對這么多事情。”纖凝哭著說道。
“纖凝別哭了,你越哭,趙兄越難受,讓趙兄繼續說。”林羽瓊道。
纖凝抽噎了幾下,止住了哭聲。
“雖然我裝傻騙過了所有人,但是依然逃不脫殺身之禍。”趙忱宣說道。
“不錯,他們這次不僅想殺你,而且大費周折的把你弄到這里來,以你目前的修為,離開你母妃的保護,想殺你,非常容易。”林羽瓊道。
“因為他們這次不僅想殺我,而且還另有目的?”趙忱宣說道。
“什么目的?”林羽瓊問道。
“那天,天道宗有人來找我父皇,他們需要有一個皇子進入云天門,然后被云天門特有的功法殺死。這樣他們就有理由進攻云天門,至少迫使云天門讓步,讓天道宗也可以分享那條秘境。”趙忱宣說道。
“秘境?什么秘境?”李景行不解的說道。
“傳說云天門的興起就是源于一條秘境,現在九州各自為政,州牧都在宗派的控制之下。若是天道宗貿然進攻云天門,其他幾派必然會擔心唇亡齒寒,自然會聯合在一起。
如果天道宗以中州皇子死在云天門為由,要求分享秘境,其他門派必然響應,齊齊向云天門發難,希望能夠分得一杯羹。即使在他們看來死一個皇子無足輕重,但只要有借口即可。”林羽瓊分析道。
“許兄分析,與我所想一樣。當時天道宗來人與我父皇的談話,被我母妃偷聽到。她立刻找到我,想帶我離開。
我母妃并不知道我是在裝傻,流著淚跟我說完一切,她說即使拼了性命,她也要護住我。
我當時心中不忍,告訴母妃,我并沒有傻,而且我們不能逃。雖然她的修為很高,就算逃得了皇室的追捕,也逃不過天道宗的追捕,更何況還帶上我一個累贅。
我可以進入云天門,我不僅會活著,而且會活的好好的,會回去接她出來。”趙忱宣露出堅毅的表情,繼續說道:
“那個龍從天的真名叫做宇文鵬,是天道宗的一個外門弟子,他就是被安排待學會云天門功法后,殺我的人。”
“我有一個地方不太明白,你父皇應該跟天道宗有玉簡傳聲聯系,為何天道宗的人會親自過來找他,而且居然沒有發現你母妃偷聽?”李景行道。
“這個事情不是在玉簡里就可以說清楚的,而且很多環節需要執行,更是玉簡無法起到的作用。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連你母妃都不知道你是在裝傻,他們必然也都不清楚,他們怎么能確保一個傻子可以進的了云天門。”林羽瓊說道。
“這……”
林羽瓊的話,讓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猛然間,林羽瓊似乎想到了什么,低聲對趙忱宣說道:“趙兄,小心周霖。”
“許兄的意思是……”趙忱宣似乎有些明白。
“就算趙兄真是傻子,他的靈根是足夠的,就算靈根不夠,他當時也擁有煉氣二重的修為。如果不是掌門和那些長老出來,一切都是周霖做主。而且單憑條件,趙兄是完全可以進入云天門,只要周霖忽略掉他是傻子。”李景行接著分析道。
“那趙大哥豈不是很危險,那周霖可是金丹的堂主呀!”纖凝有些驚慌失措。
“纖凝,這只是分析,并沒有得到印證。而且既然安排了宇文鵬進來,那就說明周霖并不會親自動手,只要我們防住宇文鵬就好。”尉遲振麟說道。
“要不要殺掉宇文鵬?”李景行道。
“不行,殺掉宇文鵬,天道門會派更厲害的人過來。現在宇文鵬一時之間無法下手殺我,反而還可以拖拖。”趙忱宣說道。
“趙兄說的有一定道理,只要宇文鵬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殺掉趙兄,就不會向天道門稟報,不然他也會受到懲罰。只不過事情的發展,并不受宇文鵬的控制。”林羽瓊喝了一口茶說道。
“請許兄明示。”趙忱宣作揖道。
“就算那宇文鵬可以殺了趙兄,然后通知天道宗。在天道宗趕來的這段時間內,就算云天門不知道趙兄的真實身份,也完全可以處理掉趙兄的尸體。如果云天門知道了趙兄的真實身份,那更加會毀尸滅跡。
不管哪種情況,都不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能夠保護住趙兄的尸體,一直到天道宗的人趕來的。”林羽瓊說道。
“許兄的意思是……這云天門里,就算不是周霖,一定還有別人是天道宗的內應,而且此人的地位很高。”趙忱宣說道。
“不錯,恐怕就算周霖是,也一定還有地位更高的人是。”林羽瓊說道。
“那怎么辦啊?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趙大哥被他們殺死嗎?”纖凝急的有些要哭:“我們要不要告訴云天門趙大哥的身份,尋求他們的保護啊?”
“不行,這樣只會加速趙兄的死亡。”林羽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