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云宗的護宗大陣已然開啟,青衣樓的修士追至陣前便停了下來。
陽使率領一眾主要的修士來到陣前,他們的心中,憋著一團火。交戰至今,魔云宗雖然被迫撤入總舵內,但只損失了數百的修士。
而青衣樓,損失了十幾萬的修士,這若是在以前,即便是商虞國的九大門派,也將是滅頂之災。更重要的是,剩下的修士,也是損耗了大量的靈氣與法寶。
“土旗主!”陽使說道。
“在!”
“你擅長禁制陣法,可識得魔云宗這大陣,是何陣法?”陽使問道。
那土旗的旗主向前,看了很久,緩緩的說道:“這并非單一陣法,應該是以鎖國大陣為基礎,里面夾雜了眾多的攻擊性陣法。若不發動大陣,我也難以看明白具體有些什么陣法。”
“鎖國大陣!”陽使沉吟道。
作為靈變大圓滿修士,他自然知道鎖國大陣。
鎖國大陣,分成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一共八門。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兇門,杜門、景門中平。
每一門之中,又可布置其他的陣法。陣陣相套,令人防不勝防。若是空間足夠,布陣之人實力又強,這每一門中,可布下多個陣法。
原則上講,進入三吉門,平安無事;進入兇門,將會九死一生。然而實際上,不進入其中,誰也不知道哪些是三吉門,哪些是三兇門。
就算是進入三吉門之中,也并不意味著絕對安全。里面很有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將修士困在其中。
三吉門尚且如此,中平門與三兇門更加兇險。
更重要的是,哪三門是三吉門,哪三門又是三兇門,外人不得而知。
“風雨雷電、金木水火!”陽使看著魔云宗的護宗大陣說道。
“在!”四大門主和四大旗主應道。
“各派百名修士,進入大陣之中,試探他們的陣法布置!”陽使下令道。
八人遲疑了一下,紛紛拱手道:“是!”
每人麾下都有幾十萬的修士,只派百人,對他們實力的影響,微乎其微。
很快,這八百修士便被選了出來,他們心里清楚,自己是被派去送死的,可也只能向前,否則必死無疑。
如今,他們只希望自己進入的是三吉門,這樣才能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可能性。
八支百人隊伍,在后面修士的驅趕下,慢慢的進入了大陣之中。
第一門內,百人剛踏入其中,天空之中便有大量的鋼刀飛出,瞬間便將所有的修士斬殺干凈。此門為兇門。
第二門內,百名修士驚恐的看著迎面飛奔而來的妖獸,尚未來得及抵抗,便全部成了妖獸的口糧。此門依然為兇門。
第三門內,百名修士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結果發現不僅沒有危險,反而處處鳥語花香。漸漸的,這些修士便放松了警惕。就在此時,一處樓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土旗旗主從陣法外望去,見這些修士有的在寬衣解帶,對著空氣做著不雅的動作;有的在猛吃東西,只不過手中沒有任何東西;有的目露貪婪,將空氣往儲物袋中裝去。
生門,幻禁。土旗的旗主心中有了判斷。
在此門中的修士,若是不能克制心中的欲念,或者看不出禁制的情況,早晚會把自己折騰死。
第四門內,一個修士剛剛飛起,迎面便是一個雷擊,直接擊殺。其余的修士驚魂的看著這一幕,再也沒有人敢有勇氣飛起,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這是中平門,不會直接擊殺修士。但若有人違法里面的規則,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抹殺掉。規則是什么,只有布陣的人才知道。
第五門內,一進去便感覺烈日炎炎。向遠處看去,大地龜裂,河床之中沒有一滴的水,只剩下一道道的溝壑。四周的樹木都已經被燒的只剩下軀干,還在冒著烈火。
抬頭望去,天上有十個太陽,耀的眾修士睜不開眼睛,趕緊低下頭去。這也是中平門。
剛開始,還可以用靈力抵抗這烈日,可靈力消耗的太快了。很快,這些修士身上,滿是大汗,衣服全部被濕透。他們心中萬分著急,這樣下去,早晚會變成人干。
第六門之中,沒有路,里面是無窮無盡的森林,蒼翠一片。每一株都是蒼天樹木。往上看去,樹冠連綿在一起,枝葉相連,遮天蔽日。往下看去,藤條荊棘滿地,將所有的土地遮的嚴嚴實實。
這百名修士無奈,只能飛到樹干高的位置,往前飛去。
“大家速度慢一些,小心一些,注意防護好左右和后面!”為首的修士囑咐道。
在他叮囑的同時,這一百名修士的下方,藤條突然往上升起,瞬間便將其他修士拖入下面。
藤條的速度太快,這些修士來不及哼一聲。藤條蔓延,迅速將這些修士遮蓋的嚴嚴實實。剛開始,修士還能動幾下,使得藤條有些波動,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為首的修士見無人應答自己,覺得奇怪。回過身去,身邊一個修士都沒有了,仿佛就只有他一人來此一樣。
他汗毛豎起,內心慌張不已。立刻警惕的看著四周。
在他的背后,大量的藤條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距離約來越近。
這修士心生警覺,感覺有危機在靠近自己,他立刻一回身。藤條加快了速度,修士慘叫一聲,渾身纏滿了藤條,被拖入下方。
第六門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
第七門,一切如常,山川、河流、花草樹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尋常。唯一不尋常的就是,這里遍地都是靈石和法寶,每一枚都至少上品靈石。每一件法寶都要比進來修士的法寶,好上數倍不止。甚至許多是他們見都見不到的品階。
進來的修士瘋狂了,拼命的去搶法寶和靈石,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土旗旗主看到這一情況,內心嘆了一口氣。這一關本沒有危險,可進入的修士若是管不住內心的貪婪,就會造成自相殘殺。
第八門,其內沒有危險,也沒有幻象。只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禁錮所有的修士飛行。里面道路崎嶇,九曲十八彎,如同一座迷宮一般。走著走著,許多修士就分散了。再走著走著,許多修士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布陣之人,好強大的禁制與陣法造詣!”土旗旗主不由的感嘆道。
陽使也是把一切看在眼里:“魔云宗果然是人才輩出,這個陣法必須由高手去破,才可以!”
這八百人,本來選的就是能力最差的修士,并沒有將陣法探查的極為清楚,但已經看出陣法的一些情況了。
“你們再各派一萬人進入,必須是高境界修士才可!”陽使下令道。
冉寬看了一眼陽使,開口道:“我們麾下,擅長陣法的修士較少。是不是由土旗派人去破陣,才有可能性呢?”
冉寬的話,立刻得到了另外三大門主、四大旗主的認可。反正這個事情,肯定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土旗旗主聞言,則是開口道:“作為修士,每個人都會懂一些陣法,你們愛惜羽翼,讓低境界修士去送死。陣法情況已見端倪,此番只要高境界修士進入,即可!”
他擅長禁制與陣法,并不表示他麾下所有的修士都擅長如此。只不過大家見他不用出人去破陣,心中不忿而已。
九人在那里爭論不休,作為陽使,他需要去平衡各方關系。若是不公平,必然會引起門主跟旗主的反彈。
“都給本座閉嘴!”陽使怒斥道。
“在這里爭爭吵吵,成何體統?你們將本座的命令,當做耳邊風嗎?土旗,派八千人,作為先鋒。你們四門、四旗,各派一萬人作為中間。本座派八千人作為后援。每一門有一萬兩千修士進入,務必要破開他們這鎖國大陣。敢有抗令者,斬!”
見陽使下令如此的嚴令,九人只能遵守。當所有前去破陣的修士集合完畢,九人發現,陽使派來的人,修士較低,只不過是用來充數而已。
九人內心苦笑不已,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如此。
近十萬人的修士大軍進入鎖國大陣之中,陽使看到這隊伍的組成,心中較為滿意。九人的確派出了修為較高的修士,悟真期都有不少。
第一門之中,鋼刀再次大量飛去。進入的修士立刻列陣,形成三排,第一排祭出防護法寶,護住所有修士的安全。第二排與第三排輪替用箭矢射向了鋼刀,亦或用功法擊向鋼刀。
不少鋼刀被紛紛擊落,但依然有不少破空而來。打在了第一排修士的防護法寶上,如此不斷持續。
第二門之中,妖獸撲來。青衣樓的修士立刻祭出法寶,與妖獸大戰。
第三門和第七門之中,所有的修士,對身邊突然出現的美女、佳肴、靈石、法寶等各種誘惑置若罔聞。他們在進來之前,就被告知,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去理會。
那些把自己折騰死的修士,以及自相殘殺的修士,也給了他們很大的警示。
第四門和第八門之中,修士在一點點的破解里面的禁制。推進緩慢,但是在不斷的前進。
第五門之中,為首修士祭出一件法寶,那法寶形狀為一個圓盤,上面刻著兩條白龍。
圓盤飛到空中,立刻如陰陽太極一樣分開,化作兩條白龍。
白龍發出巨大的龍吟之聲,吐出大量的水汽。輕汽上浮,遮住了是個太陽的光芒,使其看起來如同十個巨大的紅點掛在天上。
樹干上的火已經熄滅,露出漆黑的本體。龜裂的土地,也開始被滋潤起來。空氣中原本充滿的火力,也開始逐漸的消失了。
“那十個太陽是什么?火靈珠嗎?”一個修士問道。
為首的修士看著那十個紅點,說道:“應該是熒火石,火靈珠過于珍貴,別說他們不可能擁有十粒,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出來這么浪費。”
“不錯,若是火靈珠,威力遠不止于此!”另一個修士說道。
“熒火石也是不錯的寶貝,若是得到了,煉制到法寶之中,畢竟是一件舉世難得的火系法寶!”為首修士目光中露出貪婪。
第六門之中,為首修士目光同樣充滿了貪婪,根據他的判斷,這一門之中,必然有木靈珠,否則不會有如此強悍的木系攻擊。
“攻擊!”為首修士下令道。
大量金屬屬性的法寶被祭出,一棵棵參天大樹被攔腰斬斷,視野順著大樹的倒塌,不斷往前蔓延出去。
約千名修士騎著妖獸飛出,在藤條進攻之前,立刻祭出金屬之網。每一個網線相交的地方,都帶著倒鉤,將藤條緊緊勾住。妖獸拼命往前飛去,將藤條荊棘從地上拉起。
陽使看到這一切,充滿了得意。青衣樓在大陣之中,已經逐漸占據了主動的地位,破陣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林羽瓊與趙忱宣等人,則是在總舵內,看著青衣樓不斷的破陣。
“青衣樓的能力還是不少啊!”林羽瓊感嘆道。
陽使、四大門主、五大旗主都沒有親自出手,如今已是這種情況了。
“他們很小心!”趙忱宣說道。
若是魔云宗破陣,恐怕早已經是李景行去破陣,或者林羽瓊親自去破陣了。而青衣樓沒有,先派人進行試探,然后再派人進行針對性破陣。
“我們的布置如何了?”林羽瓊問道。
“大軍已經布置妥當,隨時可以進行廝殺!”林羽龍說道。
“纖凝跟古穎萱正在布置藥霧陣,按照目前的速度,應該可以在青衣樓破陣之前布置完成。”
說完,趙忱宣望了望萬里沙海的方向:“可惜景行不在總舵,否則這大陣絕對不會這般容易被他們破!”
林羽瓊笑了笑,說道:“無妨,縱然沒有景行,這大陣,他們也沒有那么容易破!進行這大陣的第二重攻擊吧?”
“好!”林羽龍點了點頭,捏碎手上的一枚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