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太平靜了嗎?”林羽瓊問道。
“平靜?府主指的是妙音宮?”霍山壓低了聲音問道。
林羽瓊點了點頭:“飛雕山脈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五大仙帝沒有干涉,我能夠理解,他們畢竟即將離開。飛雕山脈打的再如何熱鬧,跟他們都沒什么關系。
李長庚愿意跟我合作,而且唯仙帝馬首是瞻。自然也不會干涉。可是妙音呢?她與我們早是不死不休了,除了她在飛雕山脈內的勢力,對我們進行強烈抵抗外,她沒有別的動作!”
霍山想了想,開口道:“會不會是因為北仙帝下旨的原因?”
林羽瓊搖了搖頭:“妙音哪里會是遵守仙旨的人,她定然是有什么陰謀,或者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她!”
更重要的事情!
霍山沉思道:“大滅世的事情,她定然是知道。要想避免滅世,除非有仙帝的境界。這妙音極為聰明,資源又足,會不會在想辦法修行到仙帝的境界?”
霍山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林羽瓊。北望曾經說過,妙音那里有造化青蓮,現在已經是六品了,若是能夠到七品,她就有機會到達仙帝的境界。
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測!
“對于妙音,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才是。否則,一旦她騰出手來,我們就要倒霉了!”林羽瓊說道。
霍山想了很久,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狡黠,開口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只不過就怕府主不愿意!”
“說說看!”林羽瓊道。
霍山低聲道:“借刀殺人!”
“哦?如何借?”
林羽瓊頗有興趣的問道,對于這些計策、算計之類,霍山從未讓林羽瓊失望過。
霍山的聲音,依然很是低沉:“中仙帝的兒子後卿、西仙帝的兒子金灝昂,都喜歡柳青菲。不如以柳青菲的名義,約此二人出來。然后設局傷了他們。兩個仙帝必然大怒,認為此事是妙音幕后主使!”
說完,霍山看了看林羽瓊,繼續說道:“只是這樣一來,極有可能讓柳青菲陷入危險之中,無法十全十美!”
霍山有此擔心,并不知道林羽瓊對柳青菲已經起疑了。
聞言,林羽瓊道:“此計甚好,只是有些細節,還需要探討!”
霍山一愣,林羽瓊居然沒有首先關心柳青菲的安危。不過既然林羽瓊已經答應,柳青菲的安危,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了。
“我已經想過,可以邀請柳青菲前來,敘修真界時同門的情誼,趁機向她索要兩件隨身之物。然后以這兩件隨身之物,邀請金灝昂與後卿,定然可行!”
林羽瓊點了點頭:“此計的確可行,不過妙音傷這二人,是不是意圖有些牽強啊?以妙音現在的情況,做這樣的事情,未免顯得太過愚蠢!”
霍山想了想說道:“可以是金童出手,因愛殺人。他們都是柳青菲的愛慕者。只不過金童的實力還沒強到可以殺死二人的程度,被二人逃走。
兒子受傷,父親定然會失去一定的判斷力。而且妙音若果真是要突破到仙帝境界,定然不會被五大仙帝容忍。他們正好以此理由,斬殺妙音,至于真實的情況是什么樣,就沒那么重要了!”
“好,妙計!”林羽瓊稱贊道。
此計雖然有一些缺陷,但是抓住了人的一些心理,而且環環相扣。令人拍案叫絕!
“你即刻準備一場大宴,我讓嫣蝶親自至妙音仙宮,邀請柳青菲赴宴。讓纖凝、忱宣、梁嘯、梁天、馮丹、金瑤、娜兒、于錦莫、尉遲、呼延等人作陪!”
林羽瓊沒有邀請李景行與穆婉清,李景行一直忙于仙舟的事情,根本無暇分身其他之事。而穆婉清,跟柳青菲的關系太差了,她若來了,定然是攪局。
事情既然已經商定,就準備分頭行事。
霍山有些不放心的叮囑林羽瓊,此事千萬不可能對其他人說出實情。
其實不用他吩咐,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林羽瓊也是清楚的。
眾人聽到林羽瓊要設宴招待柳青菲,都很高興。已經成了仙人,雖然不需要進食補充能量。但美味佳肴也可以滿足口舌之欲,更重要的是,可以暢談之前的同門之誼。
“師兄是想通過這次宴請,把師姐爭取過來嗎?”李嫣蝶問道。
她愛著林羽瓊,但也仰慕著柳青菲。
若是柳青菲回來,定然會跟林羽瓊你請我儂的,雖然心中會有一些失落,但沒有嫉妒與不甘。甚至若是柳青菲能夠跟林羽瓊在一起,她寧愿做小的。
林羽瓊點了點頭:“不錯,之前多次邀請柳師姐,都未能成功。如今魔云府的實力變得強大,再邀請她前來,應該成功幾率很大。不過此次要多用感情,多講我們在云天門時的事情!”
“明白!”眾人答道。
林羽瓊看了看李嫣蝶,開口道:“嫣蝶,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做!”
“師兄請吩咐!”李嫣蝶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前往妙音宮,去邀請柳師姐前來,務必要成功!”林羽瓊說道。
“師兄放心,師姐若是不來,我就在妙音宮不走了!”李嫣蝶說道。
“我也去!”娜兒在一旁說道。
“好,你們多加小心!”林羽瓊吩咐道。
二人辭別了林羽瓊,便向著妙音宮方向前進。魔云府這里,則是忙碌的準備著那頓大宴。
柳青菲在妙音宮內,正在閉關修行,突然心血來潮,為自己算了一卦。
算完之后,看著卦象,自言道:“林羽瓊,你果真大膽。算計妙音,居然要把我都當成棋子,你夠膽識啊!”
突然間,柳青菲察覺到有一絲不對:“以他對我的感情,應該不會把我也算計進去。是他發覺了我的疑點?還是說他本就是如此的無情?”
說完,柳青菲又再次起了一卦。看著最終的卦象,久久不語。
過了很久,才嘆息道:“居然算不出來,想來縱然是我,也無法參透這天玄珠的秘密。罷了,既然此計把我也算計進去,也是我的因果,那我就干脆參與進去吧。”
看了一眼外面,柳青菲又自言道:“這妙音也是自己找死,居然想成就圣仙的境界。”
就在此時,一個侍女快速來報。有兩個魔云府的女修來此,自稱是柳青菲的師妹,求見柳青菲。
柳青菲冷笑一聲,她早就算到了李嫣蝶與娜兒會來此。
“她們的確是我的師妹,將她們請進來吧!”
“是!”
侍女應了一聲,快速離開。
不一會兒,李嫣蝶與娜兒便被帶到一處廳堂內,柳青菲早已經在這里等候。
“見過師姐!”李嫣蝶二人趕緊施禮。
“兩位師妹客氣了,快快請坐!”柳青菲臉上洋溢的笑容,讓人感覺很是親切。
三人寒暄了一陣子,李嫣蝶便開口道:“以師姐的能力,想必應該已經算到我們為何而來的吧?”
柳青菲點了點頭:“你們設宴要寬待我,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嫣蝶并不知道林羽瓊準備用柳青菲,算計妙音,以為柳青菲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指勸她加入魔云府。
因此,李嫣蝶一臉真誠的說道:“不知道柳師姐意下如何?”
“赴宴自是無妨,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你們這些師妹師弟了!”
李嫣蝶心中大喜,開口道:“不知師姐合適可以前去魔云府?”
“現在就可以!”
柳青菲的回答,讓李嫣蝶沒有覺得任何不對。柳青菲本就能未卜先知,說不定在她們兩個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來意,提前把一切準備好了。
“那么,師姐請!”李嫣蝶說道。
柳青菲點了點頭,蓮步款款的向外走去,李嫣蝶與娜兒趕緊跟上。
二人沒有想到,邀請柳青菲一事,居然沒有費什么力氣,非常的順利。心中不免有些喜上眉梢,看來邀請柳青菲加入魔云府的事情,有很大的成功率。
魔云府內,有一間高大的殿堂,早已經被精心布置了一番,看上去很有云天門的味道。
剛剛布置好一切,柳青菲三人便已經來到了。
“速度好快啊!”林羽瓊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柳青菲倒是態度坦然,與眾人一一打了招呼。見到林羽瓊時,更是嫣然一笑,顯得更加清新脫俗。
“師姐,快請上座!”
有其他人在場時,林羽瓊依然稱呼柳青菲為師姐。
“我說羽瓊,你們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結成道侶了。你還叫師姐,在我們面前,你就不要裝了!”
尉遲振麟一旁打趣,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上千年的修行,大部分都已經是虛仙境界,少量還是窺仙。但柳青菲已經是金仙修士了,比其他人高出太多。
而林羽瓊,不僅是真仙修士,而且是魔云府主。這里面絕大部分人能夠成仙,都得益于林羽瓊。
尉遲振麟的一句玩笑,讓大家因為身份、境界差異造成的尷尬局面變得和諧了不少。
眾人紛紛落座,一旁的侍女,立刻奉上了佳肴與美酒。
一張長長的桌子鋪著雪白的臺布,兩大行菜,一行五十盤,一行冷菜,一行熱菜。從頭開始看兩道五彩斑斕的美食之路就擺在眼前。遠遠看去,整整齊齊一百道菜,四面八方的美味精髓都聚集在這一百道菜中了。
“這里的不少菜,都是纖凝親自做的。融入了丹藥之力,不僅味道鮮美,而且吃了之后,對修行大為有利。”趙忱宣向眾人介紹道。
只見侍女把一件件佳肴的蓋子掀開來,一件件精雕細琢的美味冒著陣陣熱氣與冷氣。陣陣夾雜內著各地風味的香氣撲鼻而來,它們有日月之精華,有天地之靈氣,是天神的禮物。
如此美味的佳肴,是采集仙界各種珍稀之物制作而成。
縱然是早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此時也是食欲大振,紛紛動其筷子。
侍女再次上前,為每個人的杯中,都斟上了仙酒。每一件酒杯皆是玉器做成,外觀精致,巧奪天工,更兼色彩柔和艷麗,圖案美觀漂亮,晶瑩剔透。
酒杯之中,一股清純的幽香溢出,暖人心房。
眾人吃著佳肴、喝著酒,談論起在云天門時的往事。仿佛又回到了千余年前,剛進云天門時的場景。
不知不覺,眾人都飲下不少的酒,都有了一些醉意。尉遲振麟跟呼延無雙,在那里大呼小叫,好不愜意。
娜兒也是放開了拘束,談論起她們之前作為外門弟子,如何被欺負,如何的不容易。
李嫣蝶跟于錦莫,則是說起自己如何不容易,如何在夾縫中生存。
其他人則是說起,在云天門時,如何支持林羽瓊,對抗藍淺的事情。
林羽瓊則是嘆了一口氣,說藍淺也極為不容易,也是一個可憐人,他這一生,都被人算計。
眾人說到后面,又談論起云天門滅亡之戰。眾人如何死里逃生。那時候柳青菲并不在。
柳青菲則是說,當年在萬妖谷,她是如何用傀儡術,幫眾人擺脫追擊的。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當年逃走之時,會那么順利。
在林羽瓊的倡議下,紛紛向柳青菲敬酒。
眾人這一番回憶,似乎都在發泄。但大家的感情,似乎又進了一步。
尉遲振麟醉醺醺的說道:“我,我有個倡議,我們,我們這些云天門的師兄弟,將來不管誰的修為更強了,地位更高了,都不能忘記自己的師兄弟。
而且,我們大家應該經常的聚聚。我倡議啊,我們這種聚會,要搞成定期的,大家定期聚聚!”
尉遲振麟的酒喝的太多了,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雖然大家也都明白,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嫣蝶與娜兒有些黯然神傷,當年一起逃出來的人,玉榮欣與慕兒壽元斷絕,慕容山戰死沙場。
特別是慕容山,最后死的極為慘烈,連尸體都不全。
眾人都喝的有些醉了,但是有三個人,在內心的深處,一直保持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