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前面的小胖子站住
當然，這種事就沒有必要告訴別人了。
起初，老人也并不相信。但當自己孫女說的某些事真的應驗了之后，他不得不相信了。
王明瑞不知道老師哪里來的自信，反正對于進化者的造神計劃，他全力執行就是了。
關于種子的搜索和進化者學院的建設，都在緊急進行中。要等到成效，至少也要一個月之后。
不過，種子人選……
“老師，進化者學院組建在即，上頭決定選取的種子，年齡規定在18歲以下。靈監組已經選定了一些人選。雖然我對進化者的未來不怎么看好，但畢竟是上頭的未來大計……而且子安這孩子，在這幾天也成為了進化者，您看看唐棠……”
王明瑞扶著老人在一條長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說道。
對于他們這些人，有些特權還是能享受到的。比如，華科院秘密研制的進化藥劑。這種藥劑據說已經試驗成功，可以使人成為進化者。不過由于原材料稀少，存貨不多。去參加會議的也就每人一份。
他這一份自然是給了王子安。而他私底下更是托了無數關系，才搞到另外一份。這次他本不必親自來，但進化藥劑的事關系重大，并且親自來更有誠意。
“……你啊，你就這么惦記著唐棠，想讓他成為你兒媳婦？”老人搖頭笑了笑。
王明瑞也笑了：“老師，您是知道的，唐棠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她什么品性，我也是清楚的，這是一個好孩子啊。而且子安也很喜歡唐棠。兩個人相處的也還不錯。這不是子安成了進化者嘛，我想著要是唐棠也能成為進化者，一起進了學院……”
說到這里，他也意識到有些牽強。如果唐棠真的愿意的話，她就不會躲到安平這樣的小縣城來。
他頓了一下，轉過話題，說起進化藥劑的事來：“老師，我這里有一份華科院研制的進化藥劑，如果唐棠需要的話……”
老人認真看了他幾秒，感嘆道：“你啊，也是有心了……慧慧的事，你就不要執著了。上一代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強加給孩子。其實，我看兩個孩子……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他擺擺手，著看向王明瑞，這個他平生最得意的幾個學生之一。
人都說慧極必傷，而王明瑞便是這其中的代表。少年時便極盡聰慧，考入華夏最高學府。十幾年政海浮沉，終成一方要員。他一生都很成功，唯有在感情上輸給了唐明鏡。在性格上，他不如明鏡奔放開朗。為人上，他不如明鏡親切隨和。王明瑞是沉默的，是思慮重的，是少年老成的。他更喜歡的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看書思考，而不是像明鏡那樣，到處看，看山看水看人。
“老師……老師……”
唐長德從久遠的記憶中回神過來，看向正關切看向自己的王明瑞，他笑了笑：“人老了，就容易走神。”
坐了一會，他又站起來。王明瑞連忙扶住他。
“你的心意啊，我替唐棠心領了……”
王明瑞聞言一急：“老師……”
唐長德制止了他：“聽我說完。”
他抬頭望了望炎夏的綠葉，在炙熱的天光下，它們愈發茂密。
多么茁壯的成長啊，多么有活力的姿態啊。
“唐棠啊，已經是進化者了。”
低下頭，他輕輕說道。
“什么？”王明瑞一驚：“什么時候？”
唐長德笑了笑，笑容如同一個孩童：“就在幾天前，我都沒注意到。還是她主動告訴我的。我的唐棠啊，總算有能力保護自己了。沒有了爺爺，也可以活下去。”
他轉頭，看向王明瑞：“所以啊，明瑞，唐棠可以進學院吧。她現在，還不夠強。”
王明瑞先是震驚于唐棠的優秀。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唐棠居然是自行覺醒的進化者。聽到老師同意唐棠加入種子之后，他更加欣喜。
“老師，當然可以！沒想到，唐棠這么優秀。”王明瑞有些語無倫次：“……資料……對，會上發的資料顯示，自行覺醒的進化者是極少的，這種概率很低。子安這孩子也是服用了進化藥劑才成為進化者的。沒想到唐棠……真是太好了！”
唐長德看得出來，王明瑞是真的為唐棠感到高興。但看到他高興的模樣，唐長德心里卻替他深深嘆息。
他打起精神，笑道：“好了，正事說完了。陪我在這學校里逛逛吧。距離你上一次來，已經有幾年了吧。”
王明瑞也收住溢散出來的笑意，扶著唐長德笑道：“是啊，每年從老師家出來，總想著來學校看看。但一是事情多，沒時間。我哪次不是前腳從老師家出來，后腳就進了辦公室。二來也是因為，這些年學校擴建改建，哪里還有以前的痕跡呢。進來學校之后，連一個找回憶的景物都沒有。我自然是不愛來。”
唐長德被他說的一笑：“當年你們那群孩子可真是皮啊。有時候，氣得我追著你們滿學校跑！”
王明瑞也回憶起少年往事，會心一笑。
兩人在學校里逛著，指著早已物是人非的場景回憶當年，笑笑停停。
周圍的路過的學生，也注意到了這奇怪的組合。
“這兩人干嘛呢？”
“別說話，我怎么覺得這兩人有些眼熟？”
“你認識？別說是你爸和你爺爺？”
路人學生議論紛紛。
“臥槽，這是校長和王書記，你們幾個傻子！”
“哪個校長？哪個書記？說話啊！你倒是！”
“咳咳，校長好，書記好！”
“……”
唐長德和王明瑞也微笑著回應。
逛到這里已經差不多。唐長德身上已經出汗了。盡管他們走的都是陰涼的角落，但年紀到了，不服老不行。
“還真是有活力的年輕小伙子啊！”
王明瑞搖搖頭感嘆。
“呵呵，學校嘛，自然是要有朝氣的。明瑞啊，就到這里吧。待會去我家坐坐，已經通知你師娘煮飯了。”唐長德微笑。
王明瑞自然是同意的。
兩人于是向著學校外面走去。
這時，唐長德看到一個快步離開的背影。他眼睛一亮，連忙喊道：
“前面的小胖子站住！”
王明瑞一愣，不知道老師玩的哪一出。他也看過去，一個胖學生站在了不遠處，背對著他們。
“老師，您這是……”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唐長德露出老頑童的微笑：“一個有趣的學生。”
有趣的學生……
聽到老師這么說，王明瑞也來了興趣，仔細打量著不遠處的身影。
身高目測170，體型微胖，穿著夏天的體恤和短褲，腳下是白色球鞋……
也……沒啥特別的嘛……
兩人向著那個被叫停的胖學生走去。
而胖學生，
正在忐忑。
媽的，怎么還是沒躲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