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不是救世主
“你不生氣？”
下車，追上走在前頭的唐棠，姜尚問道。
唐棠停下，看向他：“為什么生氣？”
姜尚疑惑：“和我傳出緋聞，難道你不生氣嗎？”
唐棠邊走邊說：“那是讀fēi聞，而不是fěi聞。更何況，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嚯，好一句星辰大海。
行吧，合著我挺在意的，你卻一點事沒有。
望著越走越快的唐棠，姜尚連忙追上去。
……
循著昨日的軌跡，兩人重走了一遍。
上山之路，仍舊由兩名警察把守著，只是不知道還是不是昨日的警察。
進龍王廟，爬后山。
“穆修一天沒回應，會不會引起靈監組的注意？”
邊爬山，姜尚一邊問道。
唐棠搖了搖頭：“不會的，靈監組出任務通常都是很久的。只要不超過十天，都認為是安全的。一旦超過十天，靈監組就會參與調查。所以，我們完全有可能從這件事里脫身。”
姜尚回憶起昨日的情景，心頭有些沉重。
一整個村子幾百口人就這么死了。雖然有罪有應得之說，但總有那么幾個無辜的人。
一次惡靈事件，就會死這么多人。而這個世界的惡靈事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
姜尚并非是圣母心泛濫之人，他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有可能會越來越危險。
靈，精，妖，還有其他不知名的存在……
“怎么突然不說話？”
見姜尚有些沉默，山林里也有些寧靜，唐棠主動問道。
姜尚停下：“我只是在想，未來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靈氣復蘇了，整個世界都發生了變化。雖然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平安地活到了2018年的年末。但在那之后呢，在那個靈氣大爆發的進化時代，不能進化的普通人和進化者們，他們又是什么樣子？
普通人不能進化，可能也買不起可以讓人進化的靈藥……他們的生活是什么樣子？是不是整日提心吊膽，擔心受怕？
進化者雖然能進化，但他們也要和靈，精，妖，還有其他的東西戰斗，他們的生活又是什么樣子？”
他轉頭看向唐棠，對方也看向他。
十秒鐘過后，唐棠開口：“姜尚，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
昨天說的話多了，他怎么可能記得住？
姜尚搖了搖頭。
唐棠笑了：“我記得你這樣說過，你說，也許有一天世界末日了，你會是那個站出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她認真地看向姜尚：“姜尚，請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說完，她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救世主？
姜尚一愣。
這句話我說過嗎？
不過，唐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在未來世界，真的有世界末日的存在？
不然這句話單獨說出來，也太奇怪了吧？
“喂喂喂，說清楚啊！難道未來世界真的有世界末日？
是世界性的自然災害？還是靈精妖作怪？又或者是次元亂斗？
說清楚了啊……”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只有他們之前面對的一顆老樹聽到了他們對話。
關于世界末日，和，救世主的對話。
……
姜尚終究也沒能從唐棠嘴里撬出未來世界是否有世界末日的消息。
望著面前依舊如畫的山村，兩人都有些沉默。
“其實你昨天將他們的尸體全部埋起來，這一舉動，有可能會暴露我們。”唐棠站在橋上，望著橋下清澈的山泉水。
“我也知道有些魯莽，但任憑他們暴尸荒野，我做不到。”姜尚走到她身邊回答。
這是一座十分簡陋的橋。長不過十米，寬不過五米，一頭連著水泥路，一頭連著村莊，兩旁連圍欄也沒有。
唐棠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就不說了，我們還是先去找找遺跡吧。”
姜尚也整理好情緒：“你覺得遺跡可能在哪？”
唐棠想都沒想：“石娘娘廟，如果有，也只能在那里有。”
姜尚也是同樣的想法：“那行，我們就直奔石娘娘廟。”
兩人再次來到石娘娘廟。這次，唐棠在那塊名為“過饑石”的巨石面前停留了很久。
“這塊石頭有什么古怪嗎？”
姜尚連忙問道。
他也仔細打量這塊石頭。高最多也就三米，長不到一米。整塊石頭呈現一個橢圓的形狀，上面是用紅色顏料寫就的三個大字“過饑石”。這就是一塊被人工打磨過的石頭。
唐棠搖了搖頭：“不知道，總感覺這塊石頭有問題。”
這塊石頭就立在石娘娘廟的外頭，而整個石娘娘廟在杏兒村后山的半山腰。
整座廟宇也簡單至極，一個不到三十平米的大殿，殿中央就是高大的石娘娘泥塑像，底下是幾個并不怎么干凈的草蒲團。殿內兩側是兩個木架，上面是一些紙符。幾張木制的長凳整齊的堆在了墻角。左側的墻面上張貼著一張大紅紙，上面是用黑筆記錄的人名，后面跟著數字，有零有整，應該是修建這座廟宇的出資。
在廟宇旁邊是一座相對矮小的磚瓦屋，里面有灶臺也有簡單的床被，應該就是廟祝的住處。
只是很可惜，廟祝也沒有躲過一劫，于昨日成功狗帶，尸體被姜尚埋在了廟旁的土里。
“接下來我們……”
唐棠的回答就一個字：
“等！”
姜尚知道是要等什么，等時間過去。這次的事件結束是在10月19日，如果直到20日的早上，杏兒村還沒有異動發生，他們就可以走了。
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這里待一天兩夜。
“我們真的要在這里待一天兩夜？”
姜尚拉出兩條長凳，用大殿里的灰色毛巾擦了擦，然后拖出一條擺在唐棠面前，另一條自己坐下。
“當然，不然我們來這里做什么。”唐棠回答。
“可是如果最終沒有發現遺跡，那不是白來一趟？”
“和我一起待一天兩夜，你認為是白來一趟？”唐棠眨了眨眼睛。
姜尚癟癟嘴：“又不能做點什么……”
“你還想做點什么？”唐棠露出危險的笑容。
姜尚終究還是慫了，連忙轉移話題：“還是說說未來世界吧，對這些我挺好奇的。”
唐棠搖了搖頭：“沒什么好說的。”
姜尚：“喂，這可不是一個盟友該有的態度吧。不是說互相分享資源和信息嗎？”
唐棠似笑非笑：“分享的意思，是有選擇的分享。更何況，你也有系統的某些情況沒告訴我吧。”
說完，她望著啞口的姜尚繼續道：“有些事，你知道多了并不好。尤其是，你現在還只是一個萌新進化者。等到你足夠強，有能力知道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等你知道那樣的未來，也許……
你會崩潰的！
唐棠心里悠悠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