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青那一指的力道對于楊嘯來講,傷害不是很大。
畢竟那時候陳青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否則當時他只要在雙指上附上一絲靈力,楊嘯這時候不死也重傷。
正因為如此,楊嘯憑著內勁武者的強悍體質,很快就恢復了身體的掌控,只是當他努力閉上嘴巴,想要控制自己的笑意時,卻是怎么也止不住,那笑意仿佛是從靈魂深處升起。
“噗,噗嗤,咯咯咯······”
氣流從嘴唇噴出,壓抑的笑聲就好像一只老母雞,此時他充分演繹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
這種情況讓楊嘯又氣又怒,他是一個十分看重臉面的人,自己好歹也是黃泉縣的一代宗師(自封),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如此丑態,這讓他怎么面對那些徒弟和那些崇拜他的小年輕。
那充滿魔性的笑聲不斷在周圍回蕩著,深深地刺激著楊嘯的耳膜。
嘗試了數次,臉部肌肉都要抽筋了,都沒有辦法止住這爆發出來的笑意之后,楊嘯將視線投向陳青,目光森然,這實在太丟臉了。
“比試都結束了,你還不快點幫我爹解開這個。”
楊郭對著陳青怒聲道,如果不是忌憚這個道士那些詭異的手段,他早就動手了。
陳青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這真的不關他的事,不過目前這種情況,就算不是自己干的,也要把這個鍋背下來。
他輕輕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經道:“你們放心,回去之后修養一陣子,這個法術就會解開了。”
“一陣子是多久?”
楊郭有些擔心,自己老爹現在連話都說不清,萬一留下什么病根怎么辦。
“這個可說不準。”
陳青模糊應了句。
“你——”
楊郭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楊嘯已經轉身朝著縣城方向疾步而去,實在沒臉留下來了。
他的速度極快,兩三下的功夫就消失在遠處,只留下一陣咯咯的笑聲在周圍回蕩。
“爹,等等我。”
楊郭狠狠瞪了陳青一眼,帶著一眾武館弟子追了上去。
“恭喜陳道長,陳道長不愧是茅山弟子,竟然連楊館主都不是對手,果然是道法高深吶~”
黃四海帶著一群鄉紳走到陳青跟前祝賀道。
“諸位客氣了。”
陳青拱手朝著周圍回應了一下,眼前這些人都是黃泉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輕易得罪。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頭一看,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子正滿臉不屑地看著自己。
此人身上有種讓陳青感覺很不舒服的氣息。
“不就是僥幸打贏了一個武夫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土御門三郎冷聲哼了一句,直接轉身離開了。
“呵呵,陳道長不要介意,那位是土御門三郎先生,是扶桑國著名的陰陽師,你們兩人也算是通道中人哈哈。”
黃四海打著哈哈道。
“陰陽師?扶桑人!”
陳青眉頭一皺,作為茅山弟子,修煉界的事情他也有所聽聞,近些年,扶桑國那邊的修行者頻繁進入華夏境內,修行邪術,為非作歹,草菅人命,已經和本土的修行者發生了不少沖突。
“黃老爺,扶桑國這些陰陽師心術不正,你最好不要與他們太過接近了。”
陳青忍不住勸誡道。
“哦?”黃四海微微一怔,有些不以為然,隨即眼珠一轉道:“道長堂堂茅山弟子,在這里看守義莊太屈才了,不如隨我回府,改日我命人重新修建一座道觀贈與道長如何?”
招攬之意溢于言表。
感受到周圍那些羨慕的視線,陳青毫不猶豫就搖頭拒絕道:“無功不受祿,我感覺這里很不錯,就不用黃老爺費心了。”
“道長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黃四海有些不高興了,自己這么誠心招攬你,你居然如此不識抬舉,難道不知道黃泉縣是誰的地盤?
“不必考慮了。”陳青目露堅定。
“哼,那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告辭。”
黃四海哼了一聲,轉身剛走幾步,突然想起什么,轉頭對著坐在屋頂的楚燁打著招呼道:“楚先生若是有空,請來府上喝茶。”
“快了。”楚燁淡淡回了兩個字。
黃四海點了點頭,帶著一眾狗腿子離開了。
其他人看到黃四海離開之后,也不敢停留,紛紛追了上去,轉眼間,原本熱鬧的義莊就剩下了陳青幾個。
“你是怎么辦到的?”
陳青臉色復雜地看著楚燁,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清眼前這家伙了,明明沒有半點靈力,但是卻施展如此手段。
“這是秘密,道長,白蛇的事情就靠你了。”
楚燁提醒道。
“放心,既然你幫了我,白蛇的事情我會注意的,不過這種異類極難對付,我現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最好多買一些雄黃粉和硫磺回來。”
陳青說完之后,就返回了房中,打坐恢復損耗的靈力。
看時間還早,楚燁掏出五塊大洋遞給張阿牛,“這些錢你拿去城里買硫磺和雄黃粉回來,然后留在義莊幫陳道長的忙。”
“大哥,買這些東西用不了這么多錢。”
張阿牛還是第一次拿著這么多錢,手都有些抖了,現在可是民國初期,一塊大洋的購買力可一點都不小。
這一點,從旁邊李娃此時滿眼綠光的神情就能看出來。
“那就買多一點,有備無患,李娃別看了,現在我就去你家收購靈芝,錢少不了你的。”
楚燁對著李娃說道。
李娃聞言,臉色微微一紅,隨即又想起自己爺爺,眼睛頓時也跟著紅了起來。
“好了,別傷心了,只要那條白蛇敢下山,我們到時候就宰了它給你爺爺報仇。”
楚燁拍了拍李娃的肩膀安慰道。
等三人走出義莊之后,陳青才從偷偷摸摸地從房間里面走出來,然后悄悄來到義莊后面一座被鐵鎖鎖住的房屋門前。
他拿著鑰匙打開房門,房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中間位置有一座被石磨蓋住的古井。
陳青用力推開蓋住古井的石磨,用水桶打了小半桶井水上來,然后把石磨重新蓋上,再提著水桶悄然返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