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拿著這瓶水,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老道青陽子既然鐵了心要進去,寧遠也不好阻止。
不過卻是把準備的大殺器給了老道一瓶。
紙這東西怕水怕火,因此寧遠找了兩個礦泉水瓶子,撒上了一些紙錢灰,還把瓶子上扎了個口子。
就像孩童時代,灌滿水噴人一樣。
青陽子老道懵逼的接過礦泉水瓶子,“道友,這,這是什么意思?”
不懂啊?
怎么給了自己一瓶礦泉水,上面還扎了個口子,糊弄道士嗎?
“稍安勿躁,聽我細細說來……”
“這圖書館里的鬼物是一個紙扎鬼,而這東西怕水,且我這水不簡單,你還沒有點燃心燈,自然感受不到其中蘊含的靈氣。”
寧遠長話短說一番解釋后,青陽子老道明白了。
很謹慎的拿著礦泉水瓶子,手有點顫抖,雖是個高人,卻展現出了土鱉的氣質。
萬萬沒想到是這么高大上的一瓶水!
青陽子穩了穩,卻道:“道友,什么是心燈?”
“心燈就是在心靈間點上一盞燈,比如你,就是因為這盞燈沒有點燃,所以你有了吸納靈氣的能力,卻不能消化為己用,也不能通過吸納靈氣而進步。”
“道友,怎么點燃?”
“需要……嗨!你這么多問題干嘛?有時間再說,還有,別叫我道友,吾為寧遠。”
寧遠打斷了這好奇的老道。
“謝過道……寧遠小友。”
“行了,走吧。”
寧遠揮了揮手,不想聽老道感謝的話。
但是。
“道友,怎么你還帶著一只貓?”青陽子又問了。
他看到了寧遠身后的赤小墨,剛才沒注意,可此刻這黑貓竟然跟著寧遠要進去。
“它比你強多了,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果然,好奇的道士和貓一個性格。
赤小墨似乎聽懂了,專門扭頭不屑的看了眼青陽子老道。
老道感覺思維有點崩塌,這貓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啊!
幸好他默念心經,多年修道的心平靜了下來,謹慎的跟著寧遠慢慢的走向圖書館。
此刻的圖書館已經被黑霧籠蓋,甚至有點伸手不見五指,單靠目光是看不清的,只能靠精神力來探路。
當寧遠走入黑霧籠蓋的一剎!
叮:你進入了破碎的‘幻鏡’。
叮:你進入了逝者的墳墓。
破書的提示猛地響起,寧遠本平靜的臉色忽然有點緊張了。
對于破書的提示,寧遠早就熟悉了,所以忽然的提示根本不能讓他緊張。
而是兩條提示寧遠忐忑了。
不是紙扎鬼,是根本聯系不到一起的兩個提示,一個是破碎的幻鏡,一個是逝者的墳墓。
“這是什么情況?”
寧遠忽然駐足了。
小心跟隨的青陽子一怔,看寧遠嚴肅思索的樣子,他忍住沒有問。
而寧遠卻是心神沉入了破書的提示中。
破碎的幻鏡特征:完整等級未知,當前碎片為二級靈物。
幻鏡是通往未知空間的鑰匙,是聯通兩界的通道,完整的幻鏡可聯通兩界。
弱點:強大的精神力可摧毀……
弱點等于沒說,有強大精神力根本不用提示好不好。
最讓寧遠感到驚訝的是,這是個二級靈物,半臉老鬼才一級惡靈,這個破碎的鏡子竟然是二級?
要是一個完整的鏡子……
怪不得可以連通兩界,有點超出預料之外。
本以為是紙扎人的,沒想到紙扎人還沒看到,出來個這么大的boss。
幸好,寧遠又看到了第二條提示逝者的墳墓
逝者的墳墓:無等級,墳墓異變物為準。
特征:破碎的幻鏡仍有聯通未知世界的能力,未知世界通過幻鏡散發的靈氣,導致死去的逝者墳墓異變,逝者墳墓既是存在現實中,又是存在幻鏡中……
弱點:……
這兩條提示看下來,寧遠明白了。
由于破碎的幻鏡哪怕是破了,可依然能聯通未知,依然能散發異界而來的靈氣。
這靈氣正好侵蝕了逝者的墳墓。
再以此推演,靈氣的緣故導致墳墓上紙扎人的異變,
再延伸,靈氣還異變了傻無心。
這么順下來,寧遠不敢保證全不對,但是他感覺八九不離十。
這墳墓的主人,可能就是傻無心記載的詩詞主人。
這是一個古人的墳墓,圖書館正好建在了上面。
想到此,寧遠不僅沉思:“這么說來,赤小墨追殺傻無心還真說得通。傻無心和紙扎人的確是同伴,只是一個善良,一個邪惡。”
繞了個大圈,赤小墨和傻無心的確是死敵啊。
除此之外,寧遠還看清了一件事。
就是二級的幻鏡只是一個幻鏡,它是一點靈智都沒有,甚至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寶物。
這就放心了,寧遠目前真不敢懟這種比半臉老鬼還強的存在。
而且,逝者的墳墓危險也不大。
這是一個沒有品級的虛幻,就像是被幻鏡折射出來的一樣。無等級,依異變物為準意思是——這逝者的墳墓強悍與否,全看紙扎人的強弱。
破碎的幻鏡能侵染的面積不大,正好籠蓋了墳墓,所以說這墳墓是破碎幻鏡的折射。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這圖書館有時間點。
不像邪靈旅社它有自己的規律和意志,破碎的幻鏡沒有,而完整的幻鏡是一個聯通兩界的通道。
破碎了自然不能和完整時比較,有特定時間開啟。
總算捋順了。
寧遠這才沖著老道和赤小墨一招手,示意繼續。
青陽子:沉默不語。
赤小墨:嗯,它不會說話,因此也沉默不語。
兩個沉默不語的,跟著寧遠繼續前進。
越是靠近越是黑暗,距離也越來越遠。
甚至三者走的路已經不下一里路,這要是現實中早就過了好幾個圖書館了。
寧遠肯定了,自己三人進入幻鏡折射的空間了,也就是逝者的墳墓里。
果不其然。
三者穿過很長的一段迷霧后,前面忽然豁然開朗。
這里不再是黑暗,而是一幅夕陽將要落山的天色,不遠處是一座荒草的墳頭。
墳頭上無風自動矗立著一個紙扎人。
一古人裝扮的女子緩緩的走到了墳頭邊,看不清的五官,甚至整個人都云里霧里的,看上去十分的虛幻。
這女子從懷里小心的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之后小心的打開看了一下。
募得,一股讓人悲戚的感覺油然而發。
配上這幾近沉下去的夕陽,以及荒草的墳頭,無風自動的紙扎人,沒有五官的女子,讓人既是悲哀又是恐懼。
看似這是一個世界,但這只是一個投影的碎片。
寧遠還好說,強大的精神力過濾了這種凄涼悲慘的感覺。
青陽子老道就不一樣了,他瞪大的雙眼有點恐懼,在他的視野里,沒有五官的女子正朝他揮手,而無風自動的紙扎人,臉上充滿了絕望,根本不像一個紙人,像是一個紙人頂著一張絕望的人臉。
凄涼,仍不住的悲鳴,以及難以言說的難受。
青陽子不知不覺間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