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成乘納悶的摸摸后頸,不能撓頭,要不然花一個小時精心做好的發型就毀了。
“快點,低頭。”江映墨看著他,軟軟似水的言語中帶著不容拒絕。
成乘只好低下頭,半彎著腰,江映墨手腕一翻,露出攥在手心里的眼藥水:“頭稍微仰著點我給你滴幾滴眼藥水。”
成乘一聽原來是這個趕緊站起身拒絕:“別別別,我還是自己來吧。”
她水晶鞋點點地,嗒吧聲音清脆,不需言語便彰顯了主人的心思,成乘感受到這種情緒抿抿嘴唇點頭:“好好好,來吧。”
說完又恢復剛才的姿勢,不舒服也稍微忍耐一點吧,為了干澀不舒服的眼睛。
“不是,你這是哪里來的眼藥水?”成乘奇怪的很,她身上穿著裙子根本就沒有口袋,很突然就拿出了眼藥水,這是叮當貓啊?
“嘖,別說話,我會魔法變出來的還不行么?別眨眼啊我滴了。”江映墨調皮的說著,其實這是主辦方在入口處專門放著的,就是怕藝人的眼睛不舒服。
“嗯”把疑問甩到一邊,他用鼻腔發出聲音,看著水滴離自己越來越近,濕潤感從眼睛處傳來,很舒服,被人照顧關心的感覺,更舒服,一種來自體感由外向內,一種來自內心由內向外。
“哈,好了,另一只眼睛。”江映墨舒了一口氣,輕聲對著成乘說道,白嫩修長的手掌托著成乘歪著的腦袋,幫他省了些力,不然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很累的。
正當江映墨聚精會神的幫著成乘滴眼藥水的時候,走廊盡頭鄧在朝和孫粒端著香檳杯停下腳步看向這邊,鄧在朝看著這個盡顯親切的畫面好奇的問著粒姐:“你是江映墨的朋友,這兩個人真的就沒什么特殊關系?看著這樣子也不太像啊?”
朝哥咂摸著出神說道,粒姐直接伸手掐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想什么呢?他們兩個同一個經紀人,關系好很正常,而且歲數相差六七歲了,肯定是當弟弟來看的,天天滿腦袋的齷齪心思。”
朝哥揉揉胳膊連忙喊冤:“你才是滿腦袋的齷齪心思呢!我說的特殊關系指的就是這個,就是你亂想才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嗯?”粒姐意味深長的發出疑問句。
“不是不是,都是我想歪了,你這么英明神武,英姿颯爽,英俊瀟灑怎么會想歪呢?咳咳。”朝哥摸摸鼻子笑著說道,非常之熟練,看來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粒姐輕笑一聲沒在多說,老夫老妻之間有時候就是需要這樣的情趣來調和一下,她挽上朝哥的胳膊把目光挪向走廊里的兩個人:“不過看樣子感情應該真的挺不錯的,這兒又沒有攝像機,要是作秀也不會在這兒作秀,誒?帶手機了沒?”
她穿著晚禮服裙子沒有口袋可以放手機,所以就沒拿,便問向一旁插兜默默抿著香檳非常有范兒的朝哥,朝哥啊了一聲然后掏出手機遞了過去:“干嘛?拍照啊?”
“嗯,等活動結束了給映墨看看,應該還挺好玩的。”粒姐點頭說著。
相機聚焦在認真無暇他顧的兩個人身上,江映墨正在嗔怪的舉手拍打著成乘的肩膀讓他別亂動,長發垂落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癢癢的。
成乘則彎著腰叫苦不迭的使勁睜大眼睛,只希望趕緊把這個事情給結束了。
男俊朗女漂亮,清澈的少年味道和成熟的女人味道相互交織,赤誠不曖昧,潔白的牙齒璀璨紅唇嫵媚和透明的瞳孔,兩者并不沖突。
暖暖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身后的明星大腕看著這邊露出笑容,但他們好像旁若無人一樣,特殊的韻味在身上流淌,黑色西裝和白色裙子。
江映墨的眉眼之間帶著歡快。
成乘僵住身體不敢動。
藥水滴進眼睛里,畫面定格。
“朝哥好粒姐好,我是成乘。”成乘尊敬的伸出手來握手,兩位都是前輩級的大咖,剛才在外面不好打招呼現在可以彌補一下。
朝哥非常有大咖風范的摟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成乘走到一邊,給兩位女士留下了交流的空間,她們彼此都忙每天都是飛來飛去的只能在手機上交流下,很久都沒有見過面了,這次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大家都能夠湊到一起。
也很是興致勃勃的手挽手開始聊天,成乘以為這兩位大咖級別的女藝人能夠聊些不一樣的東西,沒想到還是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她們也在聊娛樂圈的八卦。
比如一個已經結婚的女藝人誰誰誰拍攝一部劇的時候跟同劇組的男藝人出軌了這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炒作宣傳,據說還拉著自己的閨蜜來替她擋槍,在一檔綜藝節目上瘋狂跟那名男藝人曖昧,這些事情兩個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成乘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可以稱之為真正的演員的人,不是時時刻刻沉浸在藝術創作里,他們也有自己的愛好和習慣,也有自己的好奇心,她們和大多數人并無區別,但又有一個很大的區別。
就是她們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通常不會提名字,而是直接說事情,看對方知不知道,知道的話可以聊下去,不知道也就就此打住,不再繼續聊,很有分寸的同時又像是一個無形的圈子,如果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根本就插不進去她們所說的話題。
因為到頭來只會發現自己聽了那么多,到最后根本聽不懂她們再說什么,就像是成乘這樣,他確實覺得分析的頭頭是道,很有道理不明覺厲,可是他偏偏就猜不出這個疑似出軌的女藝人究竟是誰,只能根據有限的消息判斷出來她是一個女的,而且有老公有孩子。
不過他也對這些事情沒那么大的好奇心就是了,而且知道的多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管理自己的好奇心也是一項人生的必修課。
朝哥把他拉到一旁,伸手給他拿了一杯香檳,等他接下之后輕輕的碰了碰:“剛才的事情別聽主持人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映墨和孫粒是好朋友,正好她和你也在我們后面出場,我只能拿她當一下擋箭牌了。”
“沒事的朝哥,我理解。”成乘點頭抿了一口香檳。
慈善芭莎夜這段時間也不會馬上開始,而是專門的留了一個空擋,讓這些大腕兒小花用來寒暄交談,大家推杯換盞,俱歡顏好不熱鬧,三兩成群圍著一個小圈子聊得很是開心。
兩個人開始閑聊,基本都是朝哥再說,成乘在聽,他這才剛接觸到這個圈子,懂的不多,目前暫時先安靜的做個聆聽者就行了。
不過聊天的大半內容朝哥都是在打聽陸澤的葡萄酒珍藏的多不多,分別都是幾幾年的,不時的還舔舔嘴唇眼放綠光,大有想去打劫一番的打算……
真別說,還真讓成乘給猜著了,鄧在朝確實有這方面的打算,不過讓他自己一個人面對陸澤理直氣壯的要酒他不敢,他打算聯合陳赤赤一起去,因為陳赤赤的姑父是老牌大導演陳愷哥,跟陸澤兩個人是好友,而且陳愷哥當年還對陸澤有一些提攜之恩。
所以帶上陳赤赤是大有好處的,雖然鄧在朝不敢肯定就這么真的就能把酒給拿來,但是可以保證帶上陳赤赤這個護身符肯定不會被陸澤用亂棍當場打死……
至于陳赤赤愿不愿意去完全不用考慮,這家伙也是一個愛酒之人,而且早就對陸澤的酒柜垂涎三尺了,這次就來個聯合行動,計劃內容就是打劫陸澤的酒柜,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
朝哥這樣想著,臉上掛著燦爛明媚的微笑,要不是成乘知道他跟粒姐結婚那么多年了,還有兩個孩子,真的就以為他是個基佬了,這笑容讓坐在朝哥對面的他心里發毛。
接著聊了一會兒之后,朝哥突然直起身子嘴角噙著微笑看向成乘身后,背對著的成乘了然,一定是一位大佬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哎呀,成乘你這背影還真有辨識度,一眼我就看出來是你了,哈哈”
成乘莞爾一笑,沒轉身就已經猜出了來人:“您這聲音和笑聲也是相當的有辨識度啊,我都沒看您,就給您認出來了。”
鄧在朝愣了一下:“啊?你們兩個認識啊?我還以為需要我幫著介紹一下呢。”
“不用你介紹,我們之前合作過,成乘之前才上過我的那檔慢綜藝,就是還沒播出呢你不知道。”胖乎乎圓滾滾但穿著西裝梳著油頭仍然相當有范兒帶著文人氣質的黃石滿臉笑容的走到兩人面前。
步伐輕松悠然,在這種頂級場合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園漫步一樣,經過數十個知名藝人身旁,無不開口尊敬的喊黃老師然后問好,黃石也同樣熱情的點頭回應也彰顯了自身良好的禮貌和涵養。
但就算是這樣身上也并無桀驁,洋溢著真誠,從這些細節中可以一窺黃老師在娛樂圈的地位,簡直嚇人。
“黃老師好!”鄧在朝和成乘異口同聲的說道,成乘驚訝的看向朝哥,雖然沒說但眼神中的意思相當明顯:“你怎么也喊黃老師?”他一直以為鄧在朝跟黃老師一個輩分的,也就是年齡小點罷了。
朝哥拿起一杯香檳遞給黃老師,看到了成乘眼中的意思,無奈的說著:“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跟黃老師我們年齡是差的不多,但是他輩分太高了,你不知道我之前曾經考過京都電影學院,黃老師還是我的監考官呢。”
成乘眨眨眼睛下巴差點沒掉地上,朝哥可以說是中生代的頂級演員了,就這當年竟然還曾經被黃老師監考過,這輩分真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全部的青年演員都是喊黃老師,很大一部分的中生代實力派和導演,策劃人也都是叫黃老師…
坐在一旁的黃老師淡淡的笑了笑,仿佛根本就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里一樣,這種風輕云淡毫不自夸的態度是最讓成乘佩服的一點,說明黃老師前半生活的很通透和豁達。
他抿了一口香檳笑了笑:“你還不知道呢成乘,我跟你講鄧在朝那時候考試的時候特別拽,嘴里嚼著口香糖直接就來了,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抖一抖的,自己覺得特酷。”
黃老師隨口就開始調侃。
成乘更驚訝了,沒相當朝哥年輕的時候就這么的放蕩不羈。
朝哥摸摸鼻子訕笑兩聲:“那個時候主要是我壓根兒就沒覺得自己能考的上去,嘴里嚼著口香糖這事兒是真忘了,真忘了。”
“最后他京電和中戲都考上了,結果去了中戲,讓我還蠻可惜的,京電失去了一個好苗子,對了,你跟顏雷誰是師哥?”
黃老師隨意的說著問著。
“顏雷哥是師哥,我是師弟,當時他天天在中戲操場跑步,我都見過,就是我們倆說來也巧這么多年就沒合作過。”朝哥解釋著,圈子就是這樣,往往一個成功的藝人背后都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以為本沒有交集的人實際上很可能關系還不錯。
這些事情繞來繞去非常的復雜,黃老師也不多聊這個了,而是好奇開著玩笑問道:“誒,你怎么跟成乘在一起啊?我是奉老陸的任務來的,他讓我幫著帶一下成乘,不是映墨跟成乘一起走紅毯來的么?難道他還跟你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秘密關系?哈哈”
“不是,映墨正跟孫粒聊天呢,她倆就拜托我先帶著成乘轉轉聊聊天,畢竟新人嘛認識的人不多地方也不熟,我就先代勞一下。”朝哥說著,成乘點頭。
這就是人脈,幾位大佬共同保駕護航,一位大佬去聊天拜托另一位大佬帶著,這也就是江映墨跟粒姐是好朋友,要是換個人還真不好使。
正跟這位大佬聊天呢,另一位輩分極高的老怪物慢悠悠的走出來說:“這娃我帶了,你先往后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