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一個敏捷的翻轉動作,日向長島差點就被劍刃傷到。
這邊躲過之后,對方男子立刻收勢。隨即從相同方向相同角度,又送來不可捉摸的一擊。
一次兩次還好,可是要躲過所有的連環斬擊的確很有難度。
日向長島明顯被逼急了,居然順手抓住車廂后門。
手臂一提一甩,車門與廂體的連接部件即刻開裂,緊隨其后,一扇車門居然被活活拆解下來。
男子一驚,趕忙向后躲閃幾步,對方這位少年的體能,貌似跟年齡不成正比。
日向長島緊追直上,一扇鐵門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風。
抓住男子遲疑的間隙,只聽鐵門“嗡”的一聲,已經朝著男子直面而去。
鐵門面積略大,戰斗范圍較廣,男子躲閃不及,便打算奮力反擊。
對方只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力量再大能大到哪去。
可男子的雙手剛剛觸及鐵門的表面,一股的強勢的力量就迅速傳入他的身體。
雙腿實在無法抵擋這迎面而來的攻擊,男子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直接摔了出去。
長島收住鐵門,“鐺”的一聲拄在地上,眼神中大有一種“不服再來”的意思。
一旁的心操人使有些傻眼,生拆車門,這秀的是哪波操作啊……
不過敵方男子的身手的確靈活,雖然摔得夠遠,但是一個滾地動作之后,就立刻站了起來。
被一個少年占了上風,男子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眼神微凝,氣勢上比起剛才已經完全不同。
足底一蹬,男子提劍飛馳,與此同時,他的個性也迅速發動。
“鋒”,既是男子的名字,又是這身個性的最好詮釋。顧名思義,他能成倍增長手中武器的鋒利程度。
但見男子反擊而來,日向長島當仁不讓。右臂猛地向前一甩,以一扇鐵門直接懸起招架。
可鐵門還是普通的鐵門,而劍刃卻絕非平庸的劍刃。
雙方撞擊的一刻,那銳化的劍刃簡直削鐵如泥,切口處連毛邊兒都不曾出現,就直接把金屬門扇卸掉一半。
日向長島趕緊后退,可是對方卻窮追不舍。
只見男子的身體一邊自轉一邊逼近過來,劍刃則借著甩動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斬擊在鋼鐵門扇之上。
在男子個性的作用下,那劍刃的鋒利程度已經到達極限,其攻擊效果亦是等比上升。
長島一邊抵擋一邊后退,可不出幾個回合,手中的金屬門板就已被對方削得殘缺不全。
此時的長島,已經被男子逼入死角,他的背后,是巨大的十號貨車擋住了去路。
本來形式已經足夠危急,可男子又順勢改變了攻擊方式。
只見他手臂向后一收,然后持緊長劍向長島直接刺來。
而長島立刻丟掉手中的門扇,因為在對方的個性面前已經毫無價值。
他的身體極度傾斜,想要依靠側閃來躲過此劫。
但是劍在眼前,能否真正避開也只能聽從命運差遣。
忽然之間,混亂的人群中急速彈射出一根通體鮮紅的長鞭,男子來不及反應,那持劍的手臂就被鞭繩貫穿。
長島認得出來,那是艾基修特先生的招式。
男子忽然受傷,導致斬擊的軌道有所偏斜。
就在此時,長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么人從側面狠狠撞開,然后撲救在安全距離之外。
長島起身,發現救他的人,竟然是九號車輛的司機大叔。
可惜的是,司機的右腿已經被劍刃嚴重劃傷,此時連輕微動作都無法完成。
司機大叔忍著劇痛,從口袋中掏出一顆鑰匙,硬是塞進長島手中。
“少年,跟你說實話,只有我們九號車的貨物是真品。敵方的女人已經成功解讀了貨品數據,那個黑乎乎的家伙正打算吞掉我們的車輛……我剛才觀察,現場只有你的速度能跟敵方對抗,快,拿著鑰匙,千萬不要讓貨品落到敵人手上!”
抬頭望去,果然如同司機所說,黑霧已經將傳送漩渦完全張開,正要對九號車輛下手。
很想好好感謝司機先生,可眼前的情況的確不允許。
長島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然后握緊鑰匙并再次潛往九號車廂。
車頭部分開始向上傾斜,傳送工作已經運轉起來。
長島抓緊一切時間,迅速用鑰匙打開護罩。
兩具修長的盒子,附加一尊方形木箱,長島反臂一攏,便用特制的鉸鏈將貨品固定在后背上。
容器內的貨品并不重,由聲音判斷更像是某種固體。
只是后背與容器接觸的剎那,一陣詭異的親切感瞬間傳遍他的身體。
長島沒有多想,直接走向車門,視線一掃便了解了當下戰況。
由于運輸車隊堵塞交通,所以后方橋面上已經停靠了許多車輛。
普通民眾并未靠近戰場,可是出于好奇,大家都在遠遠觀望。
而隊尾十號車輛的旁邊,艾基修特已經被越來越多的敵人圍困起來,所以持劍男子也能從戰斗中逐漸脫身。
經過剛才的交手,日向長島已經意識到,他的體能還無法對抗持劍男子,而解決對方的唯一辦法,就是發動個性。
可是這種行為,就相當于違反英雄世界的基本法則。
為了不被大家發現,他只好把戰場轉移到無人的橋下。
想到這里,長島便直奔橋邊而去。
敵方男子發現了這邊的異動,可是和長島之間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于是一甩手,卻把手中的長劍直接丟了出來。
那劍刃在空氣中翻著閃爍的銀花,并迅速追上前方的長島。
長島聽得風聲,急忙低頭躲過,卻不料那柄利刃直接把背后容器的蓋子給掀了起來。
由于動作幅度較大,所以貨品立刻從中脫出。
雖然眼疾手快的長島一把將其接住,但是入手的瞬間,他已經被驚出一身冷汗。
這哪里是什么貨品……
這分明就是一段人類的手臂……
粗略看上一眼,那手臂似從肩膀處斷開,截面經過特殊處理包扎并無任何血跡,可是無論手臂的皮膚,還是皮膚下的血管,甚至于掌紋和指甲,都保存得宛然如生。
長島可以斷定,這條手臂,絕對是活著的。。
稍作平靜之后,長島趁著沒人發現,便快速把手臂重新塞回盒子。
身后的男子已經接近過來,長島一個翻越便準備跳下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