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銘輕輕地搖了搖了左手上戴著的米高歐,一絲算計劃過眼底。
蔣俊遠一面上下打量著身旁的陸薇,似乎在待價而沽,一面笑嘻嘻地對著王導問道:“我說王導,不介紹介紹?”接著環顧了下四周。
王導不情不愿地指了包廂內本就不多的劇組成員介紹著,直到介紹到了身旁的俞銘,“俞銘,帝都大學在校生。”王導特意強調了帝都大學和在校生幾個字,只希望那些人會有所顧忌。
蔣俊遠一心只撲在了身旁的陸薇身上,哪里會管其他人,對于王導的喋喋不休,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是盤算著如何將這陸薇搞到手,畢竟也算個公眾人物,也不太好用強,那利誘呢?
倒是侯于昊幾人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俞銘幾眼。帝都大學,那可是華夏政界儲備營啊!不過他一個前途大好的高材生怎么和一群演戲的混到一起了?
侯于昊似乎想到了什么,皺了皺眉,犀利的眼神盯著俞銘,雖然語氣平靜卻帶著莫大的壓力,“你叫俞銘?帝都大學文學院大二生?”
俞銘一愣,怎么?這位爺居然認識自己?難不成是之前那個俞銘的熟人,可不應該啊!之前的那個俞銘就是個陰郁自閉的小可憐兒,怎么會認識這種人?不過俞銘還是不卑不亢地回答,“是,我是俞銘,帝都大學文學院大二生。”
聽到了俞銘肯定的回答,侯于昊眼里透過一絲明悟,同俞銘點了點頭后,就繼續一言不發。
而坐在侯于昊身旁的盧浩然卻越發覺得有趣了,出身帝都大學卻來演戲,似乎還能被侯于昊認識?真是太有趣了!
感受到老幺的視線,溫信攸有些擔憂的看了眼俞銘,有時候被他們這群人注意并不是一件好事兒。雖然他自己也身為這群人中的一員,但對于他們中某些人的行為,他并不認同,不過他也不會出手阻止就是了。
而蔣俊遠在侯于昊開口后,才仔細打量了眼俞銘,長的不錯,剩下也沒什么不同。也許有點兒熱,蔣俊遠扯開了襯衫的領口,一只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開始伺機而動。
俞銘就坐在陸薇旁邊,哪里看不到蔣俊遠的小動作。俞銘看似毫不在意的拿起酒杯抿了口,他不能有太多的真情流露,因為對面的盧浩然正看獵物一樣的盯著他,而那個看似閉目養神的侯于昊,似乎也并不簡單。無論這個侯于昊是認識原身也好,還是通過什么渠道聽到過自己也好,俞銘都不打算去招惹他。直覺告訴俞銘,這個人很危險。
俞銘腦中已經飛快地計算好了動作,時機和角度,以及計劃失敗的善后方案。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那個時機,一個能使一切都順著計劃進行下去的時機。俞銘向來就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等待,對于他來說從來就不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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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俞銘果斷地起了身,對著眾人抱歉道:“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便轉身朝右方向走去,途經陸薇,蔣俊遠和侯于昊,似乎繞了個大圈。
就在路過蔣俊遠身旁之時,俞銘看似不經意的輕輕甩了一下左手,“嘶啦!”蔣俊遠那定制的襯衫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所幸沒傷到里面的皮肉。
蔣俊遠愣了一下,俞銘忙在蔣俊遠發作之前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太對不起了!”俞銘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加上一副可見猶憐的欺騙性外表,誠心的道歉很難惹來惡感。
但蔣俊遠并非常人,愣過之后就暴跳如雷,唰的一下就站起來,怒罵道:“你踏馬的瞎啊!”邊罵還伸手推了把低頭道歉的俞銘,俞銘趁機順著力氣大大地退后了一步。
但蔣俊遠似乎并沒想放過俞銘的意思,準備上前繼續教訓教訓這個損了自己面子的小子。但卻被一聲斷喝打斷,“夠了!”
侯于昊瞅了眼蔣俊遠身上的衣服,又瞅了眼低著頭道歉的俞銘,對著轉過頭看著他的蔣俊遠不緊不慢地說道:“蔣三兒,你還缺件兒衣服不成?”
蔣俊遠尷尬地笑了笑,“當然不是,不過這小子……”
侯于昊根本就沒打算聽下去,打斷道:“人家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蔣俊遠有些語塞,但還是不服氣地梗著脖子,侯于昊睨了眼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俞銘,對著俞銘問道:“你多大了?”
俞銘雖然低著頭,但卻一直關注著場上的變化,聽著侯于昊的問題,忙作慌張地回道:“今年19。”
侯于昊又瞅了眼梗著脖子站著的蔣俊遠,指了指俞銘,“比老幺還小,你和人家一孩子計較個什么勁兒,不丟人?”侯于昊拿過一個酒杯,倒滿,旁若無人自顧自地說著,“你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侯于昊沖著俞銘指了指桌子上他剛倒好的紅酒,又看了眼身邊的蔣俊遠,“給他敬杯酒,賠個不是,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
俞銘忙上前拿起酒杯,滿臉愧疚的看著蔣俊遠,一副百口莫辯的無辜模樣,“蔣先生,真的對不起。這杯酒我敬您,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失誤。”然后一飲而盡。
蔣俊遠瞪了俞銘一眼,有些恨恨地道:“臭小子,這次就放過你!”
俞銘作出一臉感激的真誠模樣,好似真的為了得到蔣俊遠的原諒而高興。
侯于昊不耐煩的緊了緊了衣袖,“好了,今兒也累了,我們走吧!”
蔣俊遠有些目瞪口呆,這,他這個女明星還沒搞到手呢!蔣俊遠支支吾吾地,侯于昊瞟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走,那就不走。”
說完就起身離開,包廂內劇組眾人都是起身齊聲慢走。蔣俊遠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陸薇,但最后還是跟著侯于昊他們離開了。
隨著四人的離開,包廂內眾人都是一副大難不死的模樣,王導看著俞銘,感嘆道:“小俞啊,你運氣不錯啊!遇到個明事理的,不然吶,今天你可不好過了。”
俞銘似乎也有些慶幸的說道:“是啊,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