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仙人球回來干啥?”
解剖室的秦玲玲正在化驗物品,結果聽到響聲,抬眼就看到葉靈搬著一盆仙人球走了進來,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葉靈放下花盆,擦擦額頭冒出的汗:“麻煩你幫我看看泥土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
“你下午人跑哪去了?別跟我說跑去花店蹲了一下午,就只為了讓我搗鼓這玩意兒!”玲玲嚴重懷疑這小學生腦子被驢踢了,不好好破案費力搬花盤,還不如去工地搬磚。
小學靈洗完手坐在椅子上催促:“嗨呀!別急啊!你把花盆全倒出來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五官敏銳的葉靈,在搬花盆的時候,明顯感覺重量不大對勁。
她現在可以肯定,殺害蔡德詪的兇器,絕對埋藏在花盆里面。
這種裝飾物,確實不容易引起懷疑。
那時候兩個人失蹤,誰也沒往兩人已經死亡的方面去想,所以稍微調查一番,就列入失蹤人員名單。現在重新調查,肯定要認真仔細,畢竟是人命關天的案子。
“這份資料你先拿去看,我移栽仙人球可能要花點時間。”秦玲玲將紙質文檔遞給葉靈,開始著手面前看似普通的花盆。
“好!”
看著手中的文檔,葉靈有些意外。
沒錯,是幾天前讓吳漢峰和魏佳瑩收集的資料,只不過,秦玲玲給她的這份資料,更加全面。資料特別指出,許夜函在網上購物了十來本解剖學的書籍,而且多次在網上購買手術刀。
怎么看都感覺這個人不對勁啊!
“小學靈,你是真的厲害,花盆是從9315寢室搬過來的吧?”秦玲玲將小袋子拿在半空中,眼睛散發出興奮、狂熱,語氣有些激動。
葉靈抬起頭,看著袋子中的小東東,嘴角微微上揚:“哼哼”
“哼你個頭啊!等我搜集到手術刀上的指紋,進入DNA庫核對后,你就可以申請逮捕令。”秦玲玲說完,進入工作狀態。
至于葉靈,坐在一旁等待她的好消息。
閑著無聊,拿出手機玩企鵝斗地主。連續坑了幾場,就在小學靈快要睡著的時候,法醫秦玲玲那邊終于有結果了。
“嘿!真的是許夜函,可以向上頭申請逮捕令了。”
這一切顯然在意料之中,她們兩個人看到許夜函的時候,就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簡稱“女人的第六感”。
兩個大學剛畢業的人,在迫害他人生命后還能保持淡定,冷靜地處理尸體,這才是他們最恐怖的地方。
葉靈打了個哈欠:“困死寶寶了,后天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后面的事情簡單多了,逮捕令下來,吳漢峰和魏佳瑩去機場抓許夜函。
審訊許夜函的人,也是吳漢峰和魏佳瑩。
至于葉靈和陳浩宇,開始著手第二個案子。
審訊室內。
吳漢峰打開錄像,坐在椅子上,拿起水筆和本子:“姓名。”
“許夜函。”
“年齡。”
“性別。”
“男。”
魏佳瑩盯著面前的瘦削年輕男人,很難想象他會是校園碎尸藏尸案的兇手之一。
“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么要抓你了吧?”吳漢峰說完,拿起透明袋,里面分明是一把帶血的手術刀。
許夜函冷笑:“那是他活該,我早就忍他很久了。”
當許夜函參加班委競選,成功入圍后,當上他們所在班級的副班長。但這個班委實在憋屈,平時事情一大堆。
明明是班長的事情,卻要丟給他處理。
明明是輔導員應該做的,卻全都丟給他。
有好多次,許夜函想要卸下班委,把這個位置讓給他人。初高中的班長,屁事都沒有那么多,反而大學的班長,還不是正班長。換作別人,肯定也會有怨氣,更不用說脾氣陰翳的許夜函。
“老師,文件處理完了。”許夜函將U盤放在輔導員的桌上。
“好,辛苦了。”
這一幕恰巧被蔡德詪看到,畢竟他們輔導員整天炫耀自己所管理班級的班委,許夜函早已成為一個話題。
同事們都說他任勞任怨,蔡德詪眼前一亮:“那位同學,加個好友。”
從此,許夜函開始成為蔡德詪的苦力。
偏偏蔡德詪是生物系的系主任,許夜函敢怒不敢言。
大到工作上的文檔,小到生活中的快遞取件,蔡德詪全都丟給許夜函處理。而相對應的代價,就是微薄的獎學金和“優秀學生”的稱號。
長達兩年時間,終于,當蔡德詪提出更過分的條件后,許夜函徹底爆發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正在和周公下棋的許夜函,被手機的響聲活活吵醒。不耐煩地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蔡德詪”三個字,許夜函饒是不爽,也只能乖乖接聽。
“夜函,早上好!我想麻煩你一點事情,下午三點鐘之前,幫我做一份關于《教師工作總結》的文檔。”
“好”
掛斷電話,許夜函睡意全無。
在制作文檔的過程中,想到蔡德詪兩年來工作上的事情,許夜函心中的不滿逐漸發酵,憤怒值來到一個臨界點。五分鐘前,蔡德詪又打了一個電話,希望許夜函在制作文檔的時候,為他多夸贊幾句,許夜函咬牙應承。
想起昨天的生物解剖課,許夜函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計劃,一個讓蔡德詪永遠消失在世界的計劃。
之前想要專升本,轉到醫學專業,所以許夜函買了很多醫學類的書籍。豐富的人體解剖知識,現在派上用場。
與王凡章不同,許夜函選擇的作案時間,是在放寒假前后那段日子。
為了不留下聊天記錄,許夜函親自和蔡德詪說自己寢室里有手辦:“老師,您是不是喜歡《XXXX》那款游戲?”
蔡德詪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我有那款游戲女主角的手辦,抽獎抽到的。反正我也不玩,您要不要呢?”許夜函開始忽悠對方。
蔡德詪眼前一亮:“真的假的啊?你找個時間帶過來我看看。”
許夜函面露難色:“可能帶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