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一聲,鐵門上打開了一個小方孔,一道燈光從小方孔射了進來,接著便出現了陳莊主的面孔,陳莊主一看到安蠡笙的情形,先是一愣,隨即又露出了笑意,他心中便知道安蠡笙是跌斷手腳了,于是調侃地笑問道:“安小姐,你好呀!”
安蠡笙故作痛苦的說道:“我…我……我跌斷雙腳了,陳……陳莊主,你…你……你怎么讓我睡到那床上的?”
陳莊主笑道:“哈哈哈哈哈,安小姐,真是對不起了,我倒是沒有想到以你這樣的武功都會跌斷了一雙腿腳的。”接著,他又對身旁說了一聲,道:“將鐵門打開吧。”
蓮心大師在外面說道:“少華,慢點,提防這女子有詐。”
陳莊主道:“蓮心,你也太多心了。”語氣似乎有點不滿,道:“不信,你自己看看吧。”
跟著,小方孔出現了蓮心大師冷冷的目光,他見著安蠡笙面孔蒼白、渾身冷汗,又痛苦無力的靠在鋼壁之下,不由點點頭說:“看來這女子真的是跌斷了雙腳。”
安蠡笙憑借著自己一身有別于中原各門各派的真氣運用,竟然將這個奸滑的蓮心大師給騙過了,接著又是一陣金屬落下來的響聲,隨后鐵門軋軋移開,縮進一旁的鋼壁中去。安蠡笙道:原來這道鐵門不是用人力推開的,而是設有機關!若不按機關打開,恐怕就連師傅在此也是推不動了!
安蠡笙本來心想:只要這鐵門移開我就可以出其不意的跑出去!可是待再看多看了幾眼,那鐵門雖然移開了,外面又落下了一道手臂般粗的鐵欄柵門,如此一來,自己同樣出不了去!
看來這陷阱里的機關多著哩,她心里不禁失望起來。
鐵門移開了,燈光頓時將陷阱中的安蠡笙照得清清楚楚,安蠡笙也看清了外面通道上的情形,燈光是通道石壁上燃著的兩盞油燈發出來的,而這一條通道,似乎深得很,盡頭處似乎有一道石階走到上面,而也有拐角轉向其他方向,似乎是真如他們所說,這是一處難出的天牢。
陳莊主和蓮心大師的身后正立著兩條一身勁裝的大漢,腰佩長劍,面孔木然,顯然也是身懷高強武功的人。
安蠡笙嘆了一口氣,苦著臉道:“陳…陣……陳莊主,你想將…將……將我怎…怎……怎么樣?”
陳莊主笑道:“安小姐,你放心,我等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安蠡笙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但是卻故意睜大了眼睛,問道:“那陳莊主是愿意放我離去了?”
陳莊主道:“那可不行。”
安蠡笙問道:“這是為什么?”
陳莊主道:“因為,你帶來了我想要的東西。”
安蠡笙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手里所攜帶的江山社稷殘圖,但還是裝作了不知的模樣,問道:“我帶來了什么東西是陳莊主想要的?若是陳莊主想要,只需要與我說一聲就好了,哪里要做這也的動作?”
陳莊主笑了笑,道:“那東西這么重要,你會隨意給我?”
安蠡笙道:“陳莊主熱情好客,若是我能給的,那自然不會落了陳莊主的面子。”
陳莊主道:“倒也算你識相,那就把它給我吧。”
安蠡笙道:“不知道陳莊主要的是什么?”
陳莊主道:“呵呵,我要什么,你會不知道?”
安蠡笙道:“陳莊主不說,我又怎么知道?”
陳莊主道:“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了,把你手里的殘圖叫出來。”
安蠡笙暗道果然如此,但是臉上還是作出了不解的神色,問道:“殘圖?什么殘圖?”
陳莊主道:“不要裝蒜了,你們既然找上了繆七去要離家的鏢,又怎么會不知道離家的鏢里是什么東西?”
安蠡笙道:“哦,原來陳莊主也是沖著離家的鏢來的呀!只是可惜我們并沒有從天竺怪丐的手里將那鏢給奪下來,這事情蓮心大師也是知曉的。”
陳莊主笑了笑,道:“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不懂,繆家七兄弟正是蓮心的弟子,蓮心是我的同伴,離家的鏢在哪里,我還需要你去搶?我要的是你手里的殘圖。”
安蠡笙聞言一怔,道:“什么?繆家七兄弟是蓮心的弟子?”
蓮心大師道:“阿彌陀佛,老衲自天竺而來,乃是苦行僧,修行至中原之后,被人誤認為丐,便是得了個天竺怪丐之名,倒也是替老衲隱藏了身份,只要繆氏七子,倒也是老衲的弟子,他們所使的棍法正是我天竺所帶來的金剛棍,馭蛇的本領也正是我天竺人所擅長的。”
安蠡笙一聽,心中暗道:苦行僧,難怪會被錯認成了乞丐,這倒也真是一個大大的烏龍了!問道:“你一番外來人,為何要染指中原的事情?”
蓮心大師道:“呵呵,既然要傳道布教,自然是要從政事入手,若有恩于中原皇帝,那我要講我天竺信仰傳入中原,還是難事嗎?”
安蠡笙心中不禁是愕然,就為了傳道布教就不惜干涉一國朝政,這難道不是邪道教派的做法么?看來這蓮心大師也不是很什么好人了。
陳莊主道:“別廢話了,你將殘圖交出來,不然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安蠡笙道:“若是我有的話,我還需要去找離家的鏢?這四張殘圖,兩張落于碧云莊蘇暮心之手,一張落于你們手里,一張則是在雷劍山莊手里,現雷劍山莊被五宗八派圍攻,再轉入了哪方,又有誰知道呢?”她故意這么說,便是想要擾亂他們的思緒,避免他們覺得那殘圖在自己身上。
陳莊主笑了笑,道:“落于五宗八派之手?五宗八派之人現正在隔壁幾個地牢里呢,你要我帶你去跟他們串一串門么?”
安蠡笙問道:“五宗八派的人也在這里?”
陳莊主笑了笑,道:“他們不服歸化,要么淪為階下囚,要么去死!”
安蠡笙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將五宗八派的人都捉了進來!”
陳莊主道:“我們是什么人,你就別管了,你將殘圖交出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