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蠡笙聽完了張逸的話之后,心中頗為有些擔憂威武鏢局還會受到洛陽王府的報復,便是問道:“那他們會不會再去找威武鏢局的麻煩?”
張逸略一沉吟,道:“這很難說,我知道東煞張子默這人,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武功蓋世、天下無雙,他很可能沒有將你這位湘寧仙子的警告放在眼里,不過日前他要血洗離家在即,極有可能顯示給離家一個血的教訓,再來收拾威武鏢局。”
安蠡笙問道:“張大人,那我們怎么辦?”
張逸道:“安小姐,既然要插手管了離家這件閑事,那最好立刻就動身趕往離家,阻止了他們這次的行動。”
安蠡笙道:“那我們馬上走,趕到離家去。”
張逸道:“安小姐,洛陽王府這次去往離家的人,一個個都是在江湖當中頗有名氣的任務,其中陰陽生死門的天煞神魔、九龍門的九龍金蟾、飛鷹派的韓無情,他們都具有獨步江湖的一門絕技在身,他們乃是八毒,武功更在怒劍史武、白面鬼、大涼虎之上,安小姐可以要認真小心了。”
安蠡笙沒有說話,僅是點了點頭。
張逸又道:“安小姐,若是你這次能震懾了洛陽王府在江湖中的勢力,不但打亂他們血洗離家的計劃,也令他們無暇顧及威武鏢局了。恐怕他們不得不顧及你這個湘寧仙子而有所收斂。”
安蠡笙道:“但我們主要的目的,還是關鍵的一張殘圖,不能讓它落到了洛陽王府的手中,更要尋到關鍵的證據,證明這一些都是洛陽王府的陰謀,以此平息這一次江湖甚至是朝廷的動亂。”
張逸道:“安小姐,這事慢慢來吧,現在我們先去制止了離家這一場血洗才是。”
安蠡笙與洛澗的置身于事外不同,她是一位見義勇為、行俠仗義、好管閑事、替天行道的女俠,只是她性子淡漠,又沒甚收集情報的本領,現在張逸動用的大理寺情報網,無疑就成為了她的耳目,專門為她視察了人間的不平事,指點她去處理。
離家距離長沙郡并不遠,坐落在羅城城北,又臨近了鶴龍湖附近。
這兩日一來,羅城出現了一些不為人察覺的異舉,便是離家外出采購的家仆、侍女少了許多,自從離家家主離天雄殺了洛陽王府的那名高手之后,他離家外出辦事的家仆、侍女、守衛便有數人無緣無故在城中偏靜小巷中丟了性命,這不是一段的暴死,而是給人用重掌擊斃的。
離天雄一見,便知道這是那人背后勢力報復的預兆,為了安全起見,便是只會府里的人盡量少些出府,將集中實力在府內,以防止被突然襲擊。
離家原本乃是官宦世家,世代上出過了名將、文相、禮樂等等,但因為隋煬帝昏庸,將如此官宦之后罷棄不用,這才讓離家淪為了江湖世家,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離家在朝中還是有著不小的勢力的,若是真當他是普通的江湖世家去對待,恐怕也會討不到一些好處。
在長沙郡威武鏢局事后,怒劍史武便是連夜趕到了羅城,見到了九龍門的九龍金蟾。
九龍金蟾一見著他如此狼狽而回,便是問道:“怎么?事情不順手?”
怒劍史武道:“三十年前殺了尊首的湘寧仙子出現了。”
九龍金蟾聞言不禁是一驚,道:“什么?湘寧仙子出現了?!”
怒劍史武將事情前前后后說了一遍,絲毫沒有一點添油加醋以顯示自己敗得不冤,道:“不是湘寧仙子,誰能令我這般慘敗而歸?九龍長老,看來我們還是馬上離開羅城,回到洛陽才是。”
九龍金蟾搖了搖頭,道:“張子默那小子不是那么好說話的。”
怒劍史武道:“他惹得起湘寧仙子?”
九龍金蟾陰笑了一聲,道:“他自視甚高,目空一切,天底下或許除了蘇暮心那小娘們之外,他就沒有將誰放在眼里了,他又怎么會看得起一個三十年前的傳說人物?”
怒劍史武道:“他想找死,我可不同他玩命!”話音剛落,東煞張子默便是由幾位貼身的武士擁著出來了,他耽視了怒劍史武一眼,雖然口里也稱史長老,但是語氣卻十分的不客氣,儼然是以上司的口吻來問道:“湘寧仙子在長沙郡出現了?”
怒劍史武道:“是!張長老。”說話的語氣顯得頗為不卑不亢。
張子默又問道:“湘寧仙子的武功真的那么厲害?她在一招之下就將白面鬼給摔死了,又將大涼虎給弄成了殘廢?”
怒劍史武道:“的確是這樣,在下沒有半點添油加醋。”
張子默道:“史長老也不堪他一擊?”
怒劍史武心有余悸的道:“在下幾乎成了他劍下的游魂野鬼。”
張子默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們這些老鬼都被三十年前的傳聞給嚇破了膽,一個個都抹去這客卿長老的位置吧!一個老婆娘就弄得你們丟盔棄甲而逃,簡直給王府、給蘇小姐丟了丑!我倒是去會會這個湘寧仙子,看看是個什么三頭六臂的人!”話罷,又盯著怒劍史武以及九龍金蟾道:“你們不會給那湘寧仙子嚇破了膽,不敢參加今夜的行動了吧?”
九龍金蟾本來和張子默頗為不對頭,但是不知道為何卻堆出了一臉笑意,道:“哪里哪里!這處地方張長老說了算,我們九龍門怎么能不參加?”
張子默道:“那也好,你們休息休息,今夜的行動就由我帶人沖進去好了,你們只要在外面守好了,別讓一個離家的人逃了出來。”
這樣使得怒劍史武沒辦法不加入今夜的行動了,他心中惡狠狠的想道:哼,要是湘寧仙子出現,我看你們有什么本事與湘寧仙子交鋒,老子樂得坐山觀虎斗!
是夜,晴空萬里,繁星密布,鶴龍湖湖畔,水浪輕拍,忽然間一聲警號響起,劃破了深夜寧靜的場控,這是離家暗哨發出的警報,示意者有人來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