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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觀音讓安蠡笙所說的這一番話給驚愕得啞口無言,山鳳在一旁見著了,急忙向千面觀音說道:“二長老,你可別聽這姓安的胡說嚇唬你!到時候卑職肯定會為長老佐證,向王爺說明這里的一切的。”
安蠡笙見好不容易嚇唬住了千面觀音,這山鳳又突然插言了,心情不悅的哼了一聲,道:“你替她佐證?到時候恐怕連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憑什么替她佐證?難道你以為你的地位、受信賴程度會比她一個長老還要高么?”
山鳳自然比不得千面觀音,就這么簡單一句已經讓她臉色煞白,但她還是嘴硬道:“姓安的,你可別想來嚇唬我!我山鳳又豈是這么容易讓你給唬住的?”
安蠡笙搖了搖頭,道:“我嚇唬你,你自己想想吧!以趙寅、趙楊這兩父子的疑心,到時候你不說話還好,若是替她出言佐證,恐怕你就會被他們懷疑與千面觀音同穿一條褲子,或是被她威脅恐嚇去欺騙他們了!”說到這里,安蠡笙嘆息了一口氣,轉向千面觀音道:“姬無命,我要是你的話,肯定不會去管什么鬼谷密藏,然后早早的脫離這是非之地,更加從洛陽王府中抽身而出,從此隱退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世事!這才是保全自己性命的最好辦法,還有你這個山鳳也應該如此,從今往后遠走高飛的為好。”
千面觀音姬無命冷冷的說道:“哼,我就是要走,也要先殺了你才能解恨。”
安蠡笙有些好奇,問道:“哦?莫不是我們之間有什么不可解決的仇恨么?”
千面觀音道:“第一,你太過于牙尖嘴利、能說會道了,光憑你這樣的煽動挑撥,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你一刀給砍死!”
安蠡笙道:“第一?那就是還有第二了?”
千面觀音道:“第二,我要替東煞張子默報仇雪恨!”
安蠡笙道:“你與張子默是同門師兄妹么?可是從你剛才出手封穴的武功來看,你們可不是同一個門派的人呢!再說了,我只是打傷了張子默,可并沒有殺了他,這何來報仇雪恨一說?”
千面觀音道:“我們雖然不是同門,但他卻是我心頭上的人,我不為他復仇的話,那還有誰為他復仇了?你雖然沒有殺了他,但是你不知道心哀大于身死嗎?他自從敗在了你的手里之后便是一蹶不振、不復往日光彩,我為他報仇討個說法,又有何不可?”
安蠡笙這才是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殺了我的話,那鬼谷密藏這事,你就是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千面觀音道:“姓安的,我現在殺了你,又有誰知道呢?”
安蠡笙道:“姬無命,你真的覺得我是自己一個人跑到八麓山里來的嗎?雷劍山莊少莊主是我師弟的這個消息在江湖中已經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而且我事先已經跟他商量好了,無論誰殺了我,他都會將鬼谷密藏一事栽到誰的身上去,說不定他這時候已經跟蹤尋找我來了。”
山鳳一聽到雷劍山莊少莊主,不由自主的往門外望去,忽而是輕叫了一聲,道:“不好!二長老,有人朝我們這里來了!”
千面觀音聞言一怔,問道:“誰?真是雷劍重?”
山鳳細細一看,道:“不是,是一個姑娘,瞧她那模樣,似乎是個去靈鹿寺的香客。”
千面觀音聽罷不禁覺得有些奇異,但現在應付那個姑娘要緊,于是又出手封了安蠡笙的啞穴,令她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隨即又對山鳳道:“你將她帶到后面那間房里去,別讓來人給看到了。”
山鳳忙道:“是!”說罷,她便很快的將安蠡笙給搬到了后面的房間里,順手將房門關上之后便是轉到了屋子外面,準備隨時協助千面觀音對付那個冒失闖了進來的姑娘!只是山鳳怎么也沒有想到,當她掩上房門轉到屋外的時候,雷劍重已經身似落葉從窗口飄進了房間,輕輕的“噓”了一聲,道:“師姐,你千萬別出聲驚動了她們,咱們看看清兒師妹怎么對付這個千面觀音。”說時,便是在安蠡笙被封住的穴位上輕點,將其解開!
安蠡笙穴位一解,便是埋怨起雷劍重來,輕聲道:“你們是這樣暗中保護我的嗎?看我出盡了丑才來的,你們怎么不等那千面觀音要殺我、侮辱我的時候才來更好?”
雷劍重被安蠡笙劈頭蓋臉這么一罵,也不敢回話,怯怯的問道:“師姐,你生氣了?”
安蠡笙道:“我不生氣才怪了。”
雷劍重道:“師姐,我們早就到了,當你進門的時候,我們已經在村子前面的雜草叢里隱藏了。”
安蠡笙道:“那你們為何不早些出手?讓我受盡那千面女鬼的窩囊氣,還聽她那些個惡言毒語!”
雷劍重見著安蠡笙還未消氣,趕忙拍馬屁道:“嘿嘿嘿,我們要是早出手,不就看不到師姐臨危不亂、遇事不驚和善于應變的口才了么?以前師姐待外人冷若冰霜,從來不多說一語一句的,以前我就曾經想過,若是師姐不慎落到敵人手里,恐怕也會是板著個臉、一言不發,我真沒想到師姐竟然這樣擅于言辭。”
安蠡笙道:“你也別拍我馬屁了!我這托了你那師……你那洛兄的福,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棲身洛陽的那段時日里,每天聽他瘋言瘋語、胡說八道的,怎么著也沾了點他的模樣。”
雷劍重忽然是露出一幅十分八卦的神色,道:“師姐,我覺得這不應該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安蠡笙奇道:“那你說是什么?”
雷劍重嘿嘿一笑,道:“這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安蠡笙聞言氣急,道:“你…你胡說些什么?!”
雷劍重忙是打斷道:“哎,師姐,別生氣別生氣,免得被那千面女鬼給聽著了。”
當他們在后面屋子里輕輕說話的時候,阮清兒在外面已經是闖進這茅草屋里來了,千面觀音上下打量著她,見她眼神雖然明亮但卻沒有習武之人真氣渾圓飽滿的精光異芒,殊不知是常曦宮泓月內息的內斂之法,還以為是個沒練過武的姑娘家,便放心了下來,問道:“小姑娘,你闖進我老婆子家里是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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