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場上,韓鋒圍嗤笑了一聲之后,便是轉回了雷劍重一側,又欲動手。
隨即是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那般勁風驀然襲來,剛是偏身躲過,又聞“砰”的一聲巨響,第二道勁風再次襲來。
韓鋒圍心中笑道:暗器講求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這小子所使暗器雖然威力尚可,但這般動靜豈不是告知了別人,我要發射暗器了。
他心中如此想著,便是一邊閃過第二道暗器,而這第二下剛閃避而過之時,他頓下的身形距離雷劍重的位置已有丈許,但見宮筱熙牙齒一咬,輕輕冒出一句,道:“去死吧!”
霎時間,“砰砰砰砰”四聲連續響出,聲勢端的是駭人無比,五宗八派眾人皆是暗道:莫不是以為那天降驚雷了。
韓鋒圍聽得心駭無比,這連續四道擊來的暗器,他卻是輕松避過第一道,堪堪閃開第二道,勉強躲過第三道,卻是叫那第四道擊中了臂骨,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臂上傳來,不禁是“啊”的一聲慘叫。
眾人定睛一瞧,韓鋒圍的手臂已經是叫那暗器給洞穿出了一個小拇指般大小的孔洞,令得眾人是齊齊驚駭不已。
昆侖派的弟子看的更是心中暗道:這暗器的威力,怕是不輸給門中長老的彈指神劍了!
韓鋒圍看著被洞出細孔并直冒鮮血的左臂,心中怒氣已是達了極致,怒喝一聲道:“小子受死!”說罷,足下自在逍遙一經踏出,數息不著的功夫便是閃身到了宮筱熙的身前,手中一掌登時是揮了下去,以宮筱熙這絲毫沒有內勁真氣護體的身子,這一掌斷是叫他被拍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
一旁的雷劍山莊門人皆是齊聲大叫小心,更是聽到宮筱瑩帶著哭意的驚呼道:“哥哥!”
“碰”的一聲巨響,掌風氣浪蕩出,待得煙塵散去,眾人以為會看到一個身死的少年,實則卻是見著一名身穿灰白書生袍子,面覆粉色絲巾的青年置于韓鋒圍身前,韓鋒圍奮力而下的那一掌,正是叫他擋了下來。
如此騷包的扮相,不是洛澗又能是誰呢。他見著宮筱熙就要喪命于韓鋒圍之手,便是再也沒有看著,足下身法運到了極致,幾乎是快于所有人的視線,閃身而上,以烏云蔽月三掌法迎下了韓鋒圍的一掌。
韓鋒圍見著眼前這擋下自己的書生乃是方才出言之人,奇道:“是你?”話手同出,話間便是伸出手推打而去,要將他一齊誅伏,以便將那傷了自己的少年斃命。
洛澗見他伸手推來,便是又運起烏云蔽月的第二掌,兩掌相交生出“碰”的一聲響,韓鋒圍站立不住,急急是往后倒退了三、四步,幾欲摔倒,待得他想要站穩,卻不料對方掌上的內勁渾厚無比,仍是站不住,所幸他逍遙派輕功身法甚是高深,瞬間便是往后躍了過去,只是落下地來時,他的這股掌勁仍然是沒有消去,又是踉踉蹌蹌的連退出七、八步遠,這才是終于站定了身形,這么一翻下來,他距離洛澗已經是有三、四丈的距離了。
他心中又驚又怒,而旁觀的五宗八派眾人卻是心中不解,暗想:這韓鋒圍老家伙是在鬧個什么玄虛,忽然間是又退又躍,躍了又退,搞什么鬼呢?
唯有眼界高超之人才能看得出他是被洛澗一掌之威給擊退了。
韓鋒圍卻是不解,一怔之下,登時覺得自己醒悟了,向詹閬琰怒目而去,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怎么的暗中相助他人?”他此番料定是詹閬琰使了兩儀真氣暗中相助于那青年,不然以那青年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會有這般兇猛的力道?
詹閬琰眼界不低,心知那出手的青年不簡單,被韓鋒圍忽而這么一聲問責,反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逍遙派也忒的不怎么樣,連自己被誰擊退的都看不清楚。
韓鋒圍大步往前,指著洛澗厲問道:“小子,你是誰?憑的管事?”
洛澗將臉上那騷到不行的絲巾扯下,道:“我叫洛澗。”說罷,伸手將宮筱熙往雷劍山莊門人處一丟,又運氣磁力掌將他下落的身形穩住,隨即又站于雷劍重身后,伸掌貼到他后背心的靈臺穴之上,將真氣源源不斷的潤入他的經脈當中。
登時,宮家兄妹大喜過望,齊聲喊道:“洛先生!”
洛澗此時內勁真氣深厚至極,便是孤燈師太、智久禪師、詹閬琰這等名宿高手都有所不及,雷劍重微顫了幾下,便是能睜得開眼來了,望著眼前這人,心中一喜一憂,不過最終還是喜大于憂,道:“師姐夫,你怎么來了?”
洛澗笑道:“你這管我叫師姐夫了?你不怕你師姐不愿接受我?”
雷劍重笑道:“嗨,洛陽城之時你們都同睡一床了,還哪能有什么不愿接受的?聽聞你死訊,師姐可是傷心得很呢,你這陣子都跑哪去了?還修煉了這么一身真氣來?嘿呀,泓月內息,你該不會跟湘寧師傅閉關去了吧?怎么連我們都瞞著的。”
洛澗聽得他這么一連串的發問,心知他終于回復往常性子,笑道:“我的事,稍后再說吧,沒見著還有人虎視眈眈的嗎。”
雷劍重心中亦是知曉,便是閉嘴運氣調息,片刻之間,感到胸口和丹田氣海當中的閉塞、傷痛之處有了好轉,道:“師姐夫!可多謝你了。”說罷,便是站起身來,道:“來!我雷劍重還沒那么簡單就是躺下了!韓鋒圍,我繼續做你的對手!”登時橫劍一指,又向韓鋒圍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