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澗不想這鑄劍大會發生變數,更不希望那易雨琴出了什么意外。當然了,這并非洛澗對那有著大家閨秀風韻的姑娘產生了什么愛慕之意,只是他心感若是這鑄劍大會出了什么偏差,屆時的氛圍、情緒恐怕是難以開口委托他們替自己改鑄神兵了。
所以,他定然不會看著易雨琴死于別人刀下,如果真到了那關頭,他自然是要出手相助。
只是洛澗越看,越感到了一些端倪,暗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目光緊緊地盯著一追一趕的二人,以他此時的眼力見自然是能看得出其中的不對,只見他眉頭突然一皺,暗道:那紅衣男子在先前有著好幾次能夠擊傷、砍倒易雨琴的機會,但是卻并未出手,看其這般模樣反而更像是在故意追趕、戲弄著易雨琴一般?難道他也知道這種場合之內不能下了重手,故而手下留情?
洛澗稍作沉吟,隨即眼神猛的一凝,頓在了那距離易雨琴最近一名黑色勁裝的男子身上。那名男子面色森冷,洛澗并不認得,但是通過方才觀眾席里面的吶喊聲中,倒也知道他是江湖中的散人俠士,姓王名浪塵。
此時的他,正猶如一條頂上獵物的毒蛇一般,靜待不動的望著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易雨琴,嘴角是有著一抹淡淡的陰冷而歹毒的狠意!
洛澗見到此時,不禁是心痛一凜,暗道:那紅衣服的想要把易雨琴逼進王浪塵的交鋒圈子里!這家伙倒是陰險得很,竟然想要借刀殺人。就在洛澗發現那紅衣男子的意圖之間,被壓制得連連后退的易雨琴終于是將腳步踏進了王浪塵的出招范圍之內了。
易雨琴腳步剛剛踏入王浪塵的一丈范圍之內,一股莫名的寒意便是即刻涌上了心頭。隨即,她便是見到面前的紅衣男子正一臉奸計得逞的陰笑,并且身形急速往后而退,不禁是眼角向后一瞟。果不其然,但見著一道蘊含著無窮殺意的軟鞭,有如毒蛇一般的對著她的喉嚨暴射而來。
易雨琴深知已經不能再繼續交手了,登時大喊道:停,我認輸了!
面對這一道如漆黑毒蛇一般激射而來的軟鞭,易雨琴登時是頭皮發麻,她與那王浪塵若是單打獨斗,一對一的拼比交鋒,斷然是她能夠完勝出來,但是此時被壓制得身形、交招節奏都是完全錯亂了,又哪里能敵得過王浪塵如此偷襲的一招?她本就是鑄劍山莊之人,想要什么神兵利器,便是自行鍛造,亦或者找了材料,讓山莊里的老家伙們鍛鑄便是完事了,何苦因為這么一個虛名而選擇鋌而走險的繼續交鋒比斗?
對于易雨琴的叫喊聲,王浪塵卻是一聲冷笑的不予理會。他生性嗜殺,一旦出手就必要見血,如今招式一出卻帶不回一些血跡,又哪有收回的道理呢?
易雨琴見著見到自己即便自動認輸,這家伙依舊是不依不饒,不禁是臉色蒼白的怒罵道:“王浪塵,你真是個不要臉的王八蛋!”
不過,罵歸罵,關鍵時刻她倒是也沒有因為自己喊了一句認輸便是完全松懈下來,只見她抖露出身法,身形在詭異的搖擺之間急速后退而去!如此千鈞一發的關鍵環節,她也是急忙施展,躲得過要命的一招,但卻是躲不過受傷的一招。
但聽“啪”的一聲脆響,那黑色毒蛇一般的皮鞭激射而來,旋即重重的抽打在了易雨琴的肩膀之處。
隨即,又聽到一聲“啊”的嬌聲痛呼,易雨琴遭受重擊,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雙腳搽著地面劃出數丈的痕跡這才停了下來。
而若非她先前已經極力的避開了要害,恐怕現在早已經是斃命,變成一具死尸了。
演武廣場中所發生的這一幕,立即是引起了場外觀眾一陣又一陣的噓罵聲!對方已經是認輸投降了之后,依舊下手如此狠辣,并且對方還是一個女子,王浪塵此番舉動,看上去倒是有些顯得卑劣了。
對于觀眾席之上的噓罵聲,王浪塵卻是連理也不理,依舊是眼神陰寒的盯著易雨琴。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什么愛恨糾葛呢,不然的話,那王浪塵怎么會有這般狠辣的眼神?
而熟知王浪塵之人,都知曉他應該是被易雨琴先前的罵聲給激起了心中的殺意、怒火,但見他陰冷一笑,身形手掌一個虛握,驀然從袖口里滑落出兩枚細長的暗器飛鏢,一個眨眼間,飛鏢便是化作了兩道閃電一般射出,直接化為兩道銀亮的電芒,調轉狠辣的刺向了根本來不及閃避的易雨琴的胸口。
“他姥姥的,王浪塵這家伙真是不要臉!”
“丟盡了一個江湖俠士的臉了!”
“王浪塵你還是不是男人!”
若說先前王浪塵的舉動只是引起一些噓聲,現在則就是徹底激怒了場下面圍觀的觀眾了,當下是一道道怒罵聲有如鋪天蓋地一般的傳出。
那諸多罵聲,對于王浪塵來說并非什么難以入耳之語,甚至是令得他臉龐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森冷,手中的飛鏢絲毫沒有留情激射而出。
而那易雨琴,則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泛著寒氣的飛鏢,對著自己要害刺來,而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閃避之力,心中不禁是暗道:我是要死在這里了么?便就這一剎那間,忽聽到一聲埋怨從背后響起,但聽那聲道:“唉,你家大人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