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雖然擅長以弱敵強,但那是因為唐門的功法、招式在偷襲與刺殺當中能夠占據極大的優勢,一出招便是講究一擊必殺。不過眼前是硬碰硬的交鋒比斗,如此條件之下,對于唐門弟子而言,他們的功法和招式反而是極為不易于施展了。
唐山在交鋒之中,暗器與拳法頻出,如果是對上其他江湖中人的話,如此詭異的出招與暗器并發,怕早已經取勝了,就算沒有取勝也不至于會落到如此劣勢才是。只不過眼前的九龍羽白亦是使毒使用暗器的好手,并且都要強于他許多,他頻頻出招,暗器連發卻是絲毫奈何不了九龍羽白,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道:沒想到這九龍羽白竟然強到如此境地。可惡啊,就算是大小姐此時能夠上場與他比斗,也難保證是他的對手。
而那臉色一直是平緩沒有什么起伏的九龍羽白似乎是已經失去了再與他比斗下去的耐心了,嘴角一挑,頗有深意的冷冷吐出四字,道:“不過如此。”話音一落,隨即腳尖輕點,整個人如踏草凌波一般躍步而出,身形敏捷如狡狐一般,曲指成瓜往前猛然探去。
唐山見狀,心中略帶緊張地擰身一退,如此虛晃一招又忽然驀然發力進招,朝著九龍羽白的門面一拳搗出。
一抹難言的冷笑浮現在九龍羽白的嘴角上,他根本沒有改變去勢,完全是不避不讓,依舊一爪探去。
唐山那沉猛的一拳擊中九龍羽白的掌心,忽聽“啪”的一聲響,拳爪相撞的聲音與骨裂的聲音同時震響了起來。
九龍羽白身體徒然一震,如同一塊巨石一般重重落地,蕩出一層煙灰,整個身形竟是紋絲不動,反觀唐山卻是蹬蹬蹬地連退了數步才堪堪穩住了去勢,一股驚駭的神色布滿了他略顯稚嫩的臉。此時唐山的一整條右臂已經被震得手骨折斷,一時間連抬都抬不起來了,而拳背上亦是出現了五條深深的爪痕,此時鮮血淋漓,仿佛是被什么野獸的利爪抓過一般。
此時,九龍羽白絲毫沒有停歇,又是騰飛而起,依舊曲指化爪,一爪往唐山的胸膛抓落而去。
唐山此時立足還未穩,加之一條手臂已經被震斷,現在面對這凌厲的一擊,只能牙關緊咬,連骨折的右臂都硬生生的抬了起來,和左臂交叉在身前以求擋住他這一爪。
又是“砰”的一聲響,唐山臉色一白,整個人又繼續倒退連連,他的身后便是演武場的邊緣,若是落于場外,無論他是否還能再戰,他都會被判定輸了。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再退了,但是要止住身形又談何容易?他此時卻根本站不住腳,在連續倒退許多之后,一腳踏空導致身形不穩,整個人直接往場外摔倒而去,一時間顯得是狼狽不堪。
這一過程中,穩穩落地的九龍羽白并沒有繼續進招。只是立于原地,一臉淡然的看著他倒退出場外,他非常自信自己力道的控制,能夠剛好一爪將唐山震退至場外。
事實證明,九龍羽白無論是在于交鋒的經驗也好,還是內功真氣的渾厚也罷,都遠遠在唐山之上,要敗他并不困難,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輕松寫意。此時他依舊拱手做出承讓的架勢,雖然禮儀十足,但語氣并不友好,冷冷道:“你們還是去叫唐銳上場與我交手吧。憑你們的實力,對我而言甚至連車輪戰的消耗都稱不上。”
洛澗隔著老遠,但還是能聽清楚九龍羽白的話的,臉上滿是欣喜,不由得一下子唰的站了起來,問道:“唐銳?那丫頭要出手了嗎?”
他身旁的藍嵐聽了,不禁為之驚愕,心道:他說來唐門尋個朋友,竟然是唐家堡的大小姐?便出言問道:“洛少俠,你唐門的那位朋友,難道是唐家堡大小姐?”
洛澗聞言撓了撓頭,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我沒有與她談起過來,只是知道她在唐門里似乎地位不低而已。”
旁邊的一些唐門弟子聽了洛澗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臉上有些不快之色,但他似乎又是小姐的朋友,一時間不好發作,便是道:“你這人怎么如此放肆?不僅直呼我們小姐的名諱,還無禮的稱她做丫頭。”
洛澗這才想起身旁還有一群唐門的弟子呢,趕緊賠笑道:“不好意思,是在下一時失言了。”
唐門眾人見他賠笑道歉,也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也不好再繼續追究下去。
演武場上的唐山雙手都被九龍羽白給震斷了,掙扎了一會好不容易才是爬了起來,他忍住疼痛沒有叫喊出聲來,但是一臉慘白的神色以及那滿額的冷汗,便是能看得出他受傷不輕,只聽他冷冷的道:“我說了,對付你還不需要我們大小姐上場。”
九龍羽白便是又繼續拂袖做出請賜教的手勢,對著唐門一眾弟子道:“那就請唐門的各位師弟繼續受敗吧,我倒是要看看唐銳小姐能忍到幾時才愿意出手。”
九龍羽白話音一落,只見一個高瘦青年從正北高座的坐席上凌空踏步而來,腳下輕功可謂是出神入化,悄然無聲又雷厲風行,飄然落到九龍羽白面面一丈不到的地方,亦是學他做出一個請賜教的手勢,笑道:“便讓我領教一下九龍公子的高招吧。”
洛澗一見來人,不由得又是嘩啦地一下站起身來,驚愕道:“大劉?!”
能讓洛澗為之驚愕高瘦青年,不是遼東劉小怪又能是誰呢?
藍嵐見他神情,問道:“這人你認識?”
洛澗不由得有些好笑,道:“何止認識,算是至交了,只是我不明白,他又不是唐門的人,怎么能參與到這比斗來了?難道唐門和九龍門的比斗是誰都可以上場的?早知道這樣我也下去玩玩了。”
演武場上的九龍羽白自然也有洛澗這樣的疑問,他收手于背,道:“閣下似乎并不是唐門的人?怎么今年的唐門已經不堪到要請外援了嗎?”
劉小怪微微一笑,道:“九龍公子所叫戰的唐銳小姐,正是在下的妻子,內人不便出戰我代為出手,九龍公子覺得不妥?再說唐銳小姐今日能不能出戰,九龍公子難道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