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確實是我拉去拍戲的，但是沈超可跟我一點關系沒有。”陳野辯解著。
孫旖“嘁”了一聲，表示一點都不相信：“自從你們一起演出之后，沈超就三天兩頭請假，這還不夠明顯嗎？”
說的就跟我是勾人的小妖精似的？
陳野內心一陣吐槽，正準備反駁一下。
“孫部長，沒想到你這么關心我，都知道我經常請假。”沈超的大臉湊了過來。
孫旖作勢要踢，胖子趕緊閃身。
魏老師那邊顯然跟孫旖早就認識，熟絡地點點頭，妹子也點頭回應。
正好這個“家長”過來，陳野讓王雨微給她一份合同：
“就是簽幾首歌，版權歸我們公司，別的沒什么太多約束。”
王雨微也不太著急回去，跟陳野、孫旖坐到休息區去聊合同的事。
孫旖畢竟是經貿大學的學生，對經濟類的合同比較了解一些。
十來分鐘就看完了七頁的紙，簡單問了王雨微幾點問題，說道：“沒什么問題了，回頭我跟我爸說。”
此時，后媽安排的司機也過來接人了，陳野跟他打了聲招呼，就第二次準備帶王雨微走。
孫旖看似隨意地問起一件事：“昨天網上那份律師函，是你們發的嗎？”
“對啊，沒想到連你也看到了。”
“當時看到陳野的名字，我就在想是不是你，主要是覺得互聯網對輿論的影響真的很大，我看網友的參與度特別高。”
一般人如果知道陳野是律師函的事主，應該會問事情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要起訴對方。
王雨微就是這么問的。
但是孫旖的關注點卻放在了對輿論的影響方面，說著說著還兩眼放光：“我關注了最近互聯網的發展變化，發現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網上進行宣傳推廣，尤其是一些影視、歌曲類的宣傳，從網友的討論熱度來看，很有效果。”
“你是學什么專業的？”陳野有點好奇地問道。
“對外貿易，跟趙欣是一個學院，因為家里的原因才選擇的，我自己反倒是對新興產業比較感興趣。”
孫旖說了說，也不拖泥帶水：“陳總的公司有沒有招實習生的打算，我有兩個月的暑假時間，可以幫著打打下手，管三餐就行。”
在陳野看來，孫旖的毛遂自薦，表現地其實并沒她想象中的“侃侃而談”，還很稚嫩。
但是就她對互聯網宣傳的敏感度來看，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培養對象。
自己在各方布局，隨著攤子越來越大，肯定精力有限，對網絡宣傳之類的事情就有點顧不上了。
這就需要一個這方面有足夠敏感度的人來擔當自己的助手，讓孫旖獨當一面先不奢望，能用著順手就行。
于是，陳野就痛快地收下了這個大二女生。
畢竟，他也是一個很“稚嫩”的老板，招人看眼緣就行了。
而且，這個宣傳部的副部長也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小屁孩。
“你如果來實習，可能只是做一些打雜的工作。”陳野提前打著預防針。
“沒問題。”
問過孫旖放假的時間，陳野讓王雨微給她留了名片，到時候可以聯系對方。
就此離開。
等陳野走了一會兒，孫旖才發現，她仍舊沒有陳野的電話。
“怎么總是給我女生的手機號。”
……
……
等陳野送完王雨微回家，陳晟早就回來了。
對于陳野今天很給面子地去捧場，這個弟弟還是心存感激的。
“他們不是不喜歡你的歌，只是覺得葉翔哥哥唱的更好聽一些。”
陳野翻了翻白眼：“葉翔哥哥都叫上了，看來我這個當哥的要換人了。”
“怎么可能換人，你可是我親哥，嘿嘿。”這小子說完，跟陳野道過晚安就回房間了。
陳野聳聳肩，準備洗澡睡覺。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馬龍飛打來的。
“陳老板，小說網站那邊有點情況，你登錄一下聊天軟件，我給你發了消息，咱們網上聊。”
馬小胖說了一句，就掛掉了，搞得陳野滿腹疑竇。
洗澡只能等會兒了。
開機，登錄，花了兩分鐘時間。
電腦有點卡。
陳野也無心吐槽，趕緊點開馬小胖發來的消息。
馬龍飛：“這是最近幾本小說的異常流量，我排查了一下IP來源，不像是惡意點擊，然后，我看了看內容，發現還是得跟你說說。”
后面是一張數據截圖，有六本小說的數據飆升到了50萬點擊。
陳野想了想，于四海的書貌似才剛剛過150萬，這幾本沒怎么看過的書竟然悄默聲地到了50萬。
等留意書名，心里才有了大致的判斷。
這些書有問題。
什么問題？
陳野點開一看：
果然，涉黃了。
自古以來，黃暴，都是最吸引眼球的東西。
你還別不信。
就拿傳統媒體來說，最吸引人的都是那些情婦舉報貪官、大學生投毒殺人、少年弒母……
這些事件之所以能傳播很廣，除了對社會的批判和反思，歸根結底是人類內心深處潛藏的對暴力、情*色的渴望。
回到陳野的“百家中文網”。
在月初公布榜單之后，確實激起一幫作者奮發圖強。
而且有大量新的作者注冊，四個編輯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陳野這個兼職編輯很清閑，只是跟幾個自己之前比較看好的作者聊。
這就造成了自己對內容方面沒有提高警惕。
讓一幫想靠色*情內容吸引讀者的寫手鉆了空子。
異常流量的作者，ABC三個等級都有，從流量來看，多的話要有2000多的收益。
這在普遍工資只有兩三千的當下來說，真是一筆不菲的外快。
也難怪這幫人鋌而走險。
這事兒其實在點娘中文網草創時期就大量出現過，好多無法打出名字的小說讓陳野當時看的熱血沸騰。
即便是某些能打出名字的小說，也大量充斥著少兒不宜的描寫。
風氣使然。
但是，就陳野網站上出現的這幾本小說，那就是徹底的涉黃了。
故事的主題就是主角種馬各種泡妞，有的細節描寫，讓陳野這個兩世為人的都老臉一紅。
“閉站吧，發個維護聲明，把所有異常小說下線，作者賬號封禁。”
這事兒拖不得，我特么剛建一個網站，還賠著錢呢，就有人來薅羊毛了。
不光薅羊毛，還要把網站干死。
陳野果斷讓馬小胖關閉網站。
然后發現，基本上四個編輯都有負責的書涉黃。
第二天，陳野挨個找四個人談了談。
然后，全都覺得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情。
“并沒有太直接的器官什么的描寫，即便有人查起來也不會有事。”
沒事？
沒事踏馬會有這么高的流量？
沒事我能看的老臉一紅？
陳野本身不是什么道學先生，但是什么線能碰，什么線不能碰，那是心里有數的。
陳野給他們一周時間審核完現有的書，審核一部上架一部。
“尺度方面，凡是對性*行為有大量、細致描寫的，一律不通過，嚴重的就封禁賬號，我這里寫了一份規范，你們看一下，網站上也會出相關的公告。”
當天，就有兩名編輯遞上了辭職報告。
覺得這老板又事兒又慫，到現在都虧著錢，網站鐵定沒有前途。
對這樣的人，陳野自然不留。
于是，人手就剩下那么兩個了。
好在網站恢復了正式運營。
于四海的漢風和爾東的神端竟然成了這次改動的最大贏家。
因為平臺上沒幾本書可看了。
……
……
在小說網站盯了一天，陳野拖著疲憊的身體開車去了城郊的影視基地。
“小野又來看趙欣了，她這段剛開始拍，坐這等會兒吧。”
周茹云老太太還帶著裝，坐那招呼陳野過去。
對于他跟趙欣之間的關系，老太太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你可別讓她瞧見，要不然這戲就不知道拍到什么時候了，我還等著回家吃飯呢。”
“那您得給我點好吃的，不吃點啥，喝點啥，我哪坐得住啊。”陳野對老太太耍著賴。
“還剩下幾塊綠豆糕，酥皮的，你就著熱茶嘗嘗。”
老太太其實自己吃的并不是太多，畢竟年齡大了，但是平時喜歡做一些吃的，算是一個愛好，做了也吃不完，都帶到了劇組來。
陳野每次過來，都會蹭點糕點什么的。
“這味道，太地道了，您應該開家店，我肯定天天去捧場。”
老太太見有人喜歡自己做的東西，開心地哈哈直笑。
陳野跟著她閑聊起來，不知不覺過了小半個小時。
“你來了多久了？”
趙欣拍完這場戲，就直奔陳野而來。
陳野很想說我今天看了好多少兒不宜的東西，就特別想見你，凈化一下心靈。
老太太在旁邊，當然不好說這些。
仿佛聽到了陳野的心聲，周茹云就起身，說道：“我的戲要拍了，就不在這礙眼了。”
“嘻嘻，老師您慢點，我去喊化妝師給您補補妝。”
趙欣小跑著去叫了一個人，又小跑回來，總算把周老太太給安排妥了。
又想起自己還帶著妝，某人曾經摸了一手粉的陰影還在，就讓陳野等著，自己跑化妝間卸妝去了。
陳野左右無事，就湊過去看了看周茹云的現場表演。
這段說的正事容嬤嬤跟皇后的對手戲，惡毒的容嬤嬤慫恿皇后不能對兩位公主手下留情。
從一個和善的老太太，到一個惡毒的容嬤嬤，周茹云轉換自如。
陳野再次為能有這些老戲骨撐場面感到欣慰。
再看剛剛跑過來的趙欣，覺得去平京電影學院回回爐確實是應該的。
“想什么呢？”
“我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是12月11嗎？沒啥節日啊。”趙欣認真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