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墻來”
這是佛跳墻這道菜的由來。
意思就是這湯開蓋之后飄出來的香氣,讓和尚放棄了念經翻過墻頭都要出來喝這道湯。
王制依次的嘗了嘗壇子里的各種材料,有些感嘆,這輩子值了。
王制吃罷,安郁從大壇中勻出一壇交給王制說道,“將軍重視屬下,某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安郁還專門從這小壇子里盛出一小碗喝下,表示這些東西沒有問題。
王制心滿意足的帶著佛跳墻走了。
走到城門的時候,王制叫來了看守的將士,將這一大壇都分下去。
見他們都喝下去,安郁突然轉身對著徐擒說道,“一會兒他們就會動不了,你讓人準備一下放棄帳篷咱們沖過去,我們只有半刻的時間。”
徐擒滿臉的詫異,“東家你下藥了。”
安郁得意的說道,“不下藥怎么過去!”
徐擒又看了看老板,“東家,你吃了解藥了嗎?”
安郁瞬間垮下了臉,這是麻藥,怎么可能有解藥,為了騙取王制的信任,或者說,作為過關的代價,他連自己也沒放過。
“我下的藥量只夠半刻,抓緊時間。”
說道這里的時候,安郁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有些麻了起來,指尖也無力起來。
那種麻痹的感覺像是涌向身體的潮水,安郁全身一麻身形一晃往前倒去。
徐擒及時的接住了安郁,等到看守城門之上的人似乎也反應出不對勁的時候,大聲的喊道,“所有人,放棄帳篷帶著重要的東西,快速出城!”
而在城墻之上的王制看到城角之下安郁的營地似乎人影竄動!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王制突然感覺一陣麻意從腳底傳了上來!
腳一軟,單膝跪地!
上當了!
這是王制的第一個反應。
他大聲的呼喊士兵趕緊去下面守城門,但是他發現城墻之上只要是喝了湯的人此時都猶如一灘爛泥的癱倒在地上。
王制畢竟是武將,能抵御麻藥一段時間,艱難的邁動腿往城墻之下走去。
安郁的人已經將城門打開。
王制嘶吼著,但是恰巧看到安郁也如一灘爛泥的被人抬在擔架上。
這...這人竟然連自己都毒!
王制驚訝了,想要抓住安郁,安郁被麻的臉做不出任何表情,但是那雙矯捷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目光讓王制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最終藥效爆發,王制全身發麻的倒在了地上,但是徐擒十分佩服王制這種的守關將,見王制倒在地上,走了過來將王制扶住靠到了城墻坐著。
徐擒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的東家做出了無語的手段,只不過作為下屬,他也只能跑出來給遮羞布,他誠心誠意的說道,“王將軍,東家還小,做出這等事實屬年少無忌,還請大人海涵。”
小什么小!他比老狐貍都要狡猾!要是王制能動的話,他定然要跳起來指著安郁這小狐貍破口大罵,但是最后王制只能打碎牙活血吞,要怪只怪自己沒把李靖的警告放在耳中,十幾歲的小屁孩而已,還能騙得過他這老獵人?
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居然陰溝翻船,被安郁那小狐貍給陰了。
王制被麻的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眼的憤怒卻實實在在的傳遞到了徐擒的眼里。
徐擒知道多說無益,拿出了一張毛氈給王制蓋上,帶著商隊離開了。
足足過了半刻鐘,王制才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好似能夠控制了,再等了一會兒時間,王制已經能站起來了!
他的身邊也有士兵陸陸續續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王制的身邊說道,“將軍要不要追!”
王制狠狠的捏著拳頭說道,”不必了!“
安郁跟隨大軍出征這件事是陛下同意的,自己攔住安郁本身就沒道理,再有的是,他是守城大將,若是自己被這小奸商藥翻的事被人發現,那幫子言官只怕能把自己彈劾去當看城門的!
不過是被藥翻了半刻,還沒出什么大事,王制老臉一橫,他忍!
王制交代這了這里的人不許說出半句,隨后就回城樓了。
而在雁門關外正留著一個觀察情況的看到王制已經安然無恙的上了城樓悄悄的離開了。
在十里之外的一處山林,安郁披著毛氈,徐擒正在給安郁活血,安郁齜牙咧嘴的受著慘無人道的摧殘。
“輕點不行嗎?”
安郁抱怨道。
徐擒翻了個白眼,安郁看到了冷哼一聲,“大膽,竟然敢對我翻白眼,扣你月錢信不信!”
“某的月錢是李將軍在發”
安郁一愣,繼而干咳一聲,這句話說的太順嘴了。
又讓徐擒揉了幾下,安郁總算是活過來了,有人趕了上來說道,“東家,王將軍已經恢復過來了。”
安郁微微點頭,讓這人下去。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徐擒問道,“帳篷都丟到了雁門關,怎么行宿?”
安郁也覺得出了關冷上了一些,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說道,“眼下這天氣還算暖和,讓人把馬圈成一個圈,咱們今夜在這里將就一夜,李靖既然是想突襲,必然不希望襄城提前知道他帶著騎兵攻到了突厥腹地,那么他會率先攻打哨所,截斷傳遞的消息,那些部落會得到保存,咱們去尋個部落用鹽巴和茶葉交換物資,我們的人馬再過八天就會出關追上我們,到時候有軍隊做依靠,咱們可以收購大量的皮毛。”
皮毛在大唐可是好東西,而且草原上遭遇雪災放牧的牛羊大半都死了,所以每家每戶囤積的皮毛必然很多,到時候就能用最低的價格收到眾多的皮毛,再轉手賣到長安,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徐擒打斷了安郁的美好想象說道,“東家咱們勢單力薄,突厥人彪悍,若是知道我們有糧,只怕第一個念頭不是交易,而是打劫!”
中原為什么與草原牧民的沖突那么多,因為中原有自己解決一件事的潛規則,哪怕是那些道貌盎然的文人,都有一套宣而不說的解決規則,但是對于草原牧民來說,暴力可以解決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