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毫不猶豫,讓王彪又點了一袋糧食那群突厥人立刻發出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看著那袋鹽巴被燒顯然也心疼的不行,那樣子好像立刻就要沖過來吧安郁給宰了,但是又害怕安郁敗家子的再燒一袋只能在原地罵罵咧咧!
安郁讓林二蛋說道,“給他說,他們對我缺乏應有的尊重,如果不讓他的人放下弓箭,我會燒掉這里所有的糧食,并且招來軍隊毀了整個部落!”
林二蛋趕緊翻譯。
那群人也不知道聽到什么,為首的大吃一驚之后,面上居然閃過了一絲慌張,但是很快那絲驚慌就消失在了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嘲笑的神色,他用突厥語說了什么,哪怕知不知道意思,安郁還是從那語氣中聽出了巨大的嘲諷語氣。
“東家他說,大唐的軍隊現在已經這么弱了嗎?居然排出一個小毛孩出來打仗。”
看來這里的突厥人是不知道有商隊這么一回事的。
安郁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沉沉的說道,“對他說,我大唐百萬大軍已經踏足突厥,李靖將軍會砍下頡利的腦袋凱旋,而妄圖與大唐軍隊反抗的所有人鮮血會染滿每一寸土地。”
林二蛋生生的打了一個抖,趕緊將這些話告訴了那突厥人,沒想到這里所有的突厥人聽到了之后居然每一個人都開始不安起來。
那些人湊到一起說了什么,最后領頭的大漢帶著兩個人進入了村子,剩下的虎視眈眈的盯著安郁。
“這些突厥人似乎十分害怕李將軍。”林二蛋說道。
突厥對李靖這一尊戰神是十分熟悉的,李靖的名聲在突厥幾乎可以到了小兒止哭的效果,安郁搬出李靖,就讓這些人這么驚懼。
情況被控制住了。
讓王彪看著這幫突厥人,自己轉身去看徐擒的傷。
“去把那些藥草帶過來。”
有人將藥材送了過來,麻藥安郁還剩下一些,喂給了徐擒,藥見效,安郁讓人扶住徐擒,自己拿了刀子將箭頭割下。
將箭拔下之后,安郁見到那箭頭之上似乎還有銹跡,眉頭深皺了一下,用酒在傷口上狠狠的淋了一通,徐擒即便吃了麻藥也感覺到肩頭一陣劇痛。
安郁將消過毒的針和魚腸線將傷口仔細的縫合上去,然后再在上面撒了止血的藥粉,隨后拿干凈的布仔細的包裹好。
拿來了毛毯讓徐擒躺在上面,徐擒有些血流過多,再加上吃了麻藥,很快就睡了過去。
晚上,得出空閑的人在原地開始生火起鍋。
安郁一行人的食物中有稻米有鹽巴,還有肉食。
讓在前方看守的突厥人目光一陣一陣的看了過來。
突厥人飼養牛羊的確不少,但是平時除非節日才會宰殺,再加上雪天凍死大半的牛羊,他們現在也許久沒有吃過肉食了。
在草原上,擔心受怕了一天,安郁只是嘗了一些就放下了碗筷,坐到了徐擒的身邊觀察傷情。
沒有出乎安郁的意料,到了夜里徐擒果然開始發燒了。
安郁趕緊讓人熬制草藥給徐擒喝下。
又讓人拔了徐擒的衣服用酒給他降溫。
那幫子原本在監視安郁一行人的突厥人看到安郁忙里忙外的收拾,目光都有些呆滯。
尤其是安郁端著一碗藥給徐擒咽下的時候,突厥人一個個的突然激動了起來,正在監視突厥人的人立馬舉起了手里的砍刀警惕的看著這幫人。
林二蛋主動過去交談,過了一會兒林二蛋說道,“東家,突厥人認為你是薩滿。”
什么?
安郁下意識就想到了全身綁著彩繩臉上畫著油彩跳大神的神棍!
這幫突厥人怎么會產生這么錯誤的認知?
薩滿是產生與北方原始社會的一種宗教信仰,在母系社會就十分發達,甚至薩滿的信仰在一定的程度上影響這北方政權和地位。
薩滿的指責是占星,通靈并且可以與神靈對話的代言人。
但是揭開薩滿那層神秘的薄紗,實際上薩滿的指責更加接近大唐的禮部官員,負責像上天禱告并且祭祀的,不止是祈禱還有薩滿在部落里行駛著巫醫的職責。
安郁熬藥的動作,讓這幫突厥人想到了巫師救人的樣子,所以他們認為安郁是薩滿。
一群突厥人突然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有一個人飛速的往部落里趕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之前和安郁對峙的突厥人騎著馬走了出來,看到安郁身邊的藥罐子,臉色驚慌,下了馬居然就這么直挺挺的走了過來。
王彪上前兩步攔住了這個突厥人并且抽出了這把刀,那突厥人驚奇的看著王彪的個子竟然比他還高了不少,有些詫異,見到林二蛋主動的轉過頭說了些什么。
林二蛋趕緊轉身告訴了安郁,“東家,他說得罪了薩滿是他的不對,他愿意受神靈的懲罰!”
...
這是什么事。
平白被人當作神棍,安郁心里有點不爽。
還有突厥人對于薩滿的敬畏更加讓安郁吃驚。
這些人難道就對薩滿居然是個中原人沒有任何的疑議嗎?
那突厥人看到安郁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繼續說了一些什么。
“他說,他們部落有一個勇士生病了,希望薩滿大人能對起進行救治。”
救治一個突厥人,安郁還沒那么容易下定決心。
只不過,安郁來到塞外就是為了在突厥展開貿易,展開貿易要有關系,安郁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下就微微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林二蛋看到安郁同意微微說道,“東家不可啊!突厥人反覆無常,你答應醫治好他的人,他翻臉怎么辦!”
安郁微微推開林二蛋說道,“一個人會背信棄義,但是絕對不會背叛利益。讓他帶人過來吧。”
林二蛋只好翻譯,那高大的男人趕緊心高彩烈的回到部落了,不到一會兒就背出來一個少年。
為了保證安全,安郁讓他一個人過來,將人放在毛氈之上就把人趕走了。
這突厥人十分年輕的樣子,臉色蒼白,嘴上開裂了幾刀口子,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人的胸口上居然劃開了一道爪傷,一直到了肚皮,血肉翻飛,有的地方已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