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安郁帶著兩個廚子去了草原,當然順便還帶上了自己的大白和大黃。
沒想到的是收獲居然不錯,草原之上有不少的兔子洞,靠著大白和大黃靈敏的嗅覺,安郁成功的抓住了六只野兔。
正在燒烤的時候,果然,蘇定方和尉遲恭不告而來,像是自家人一樣,拿起兔子就是一口。
安郁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這草原之上將軍日日吃烤肉難道也不覺得膩?”
蘇定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聽不懂便說道,“我們這等糙人那叫什么烤肉,將肉弄熟了撒上一點鹽巴罷了,安老板不是我說,作為男人你也太精細了一些。”
安郁不想說話,并且甩了一個白眼,對于三個月不洗澡的人,你能和他普及講衛生愛干凈這個習慣嗎?
當然也并不是參軍的人都不愛干凈,而是沒有那么好的條件,燒開一鍋水就要不少的柴火了,一個大軍一萬人都洗澡,砍完一座山也不夠用的。
只不過這味道著實熏人,安郁甚至看到了這些糙老爺們的頭上居然長了跳槽,好一陣顫抖,挪動著挪遠了。
圍著篝火,安郁倒是想問一問蘇定方帶著兩百人繞后的事情,這氛圍適合吹牛皮啊!
安郁問道,“蘇將軍,晚輩想知道蘇將軍是如何帶著兩百人將對面的一萬大軍給嚇得后撤的?”
蘇定方咬了一口后腿說道,“對面的蠢唄,我們帶著三千人孤軍深入,頡利那老頭要不是先輩給他留了一大筆財富,你以為他敢叫囂中原?一個敗家子帶著幾十萬大軍沖到大同,這就是勇猛?不,這叫仗勢欺人,咱們就不玩那一套,我們三千騎兵就能追的你屁滾尿流,咱就是有這個底氣。”
一人即是百萬大軍。
蘇定方話糙理不糙,但是仔細想想,這話的確不錯,頡利的前輩留下了財產還算是富庶,但是到了頡利這一輩居然一場雪災就敗在了他的手中,雖然草原人以放牧為生,但是頡利沒道理扛不住一次雪災。
中原國家的天災不少,但是他的容錯率比起草原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草原再怎么不發展種植,至少扛住一兩次雪災是沒問題的,但是眼下,只不過是三千騎兵過來嚇了一嚇,就這么心虛,是在是讓安郁對頡利這個可汗有些失望。
蘇定方正講的興高采烈呢,副將盧明冷不防的跑過來了,“將軍,頡利撤退了?”
一聽到頡利撤退,蘇定方猛的站了起來,“哈哈,這老頭總算愿意挪窩了?走,咱們去見大將軍去。”
安郁也趕緊站了起來,跟在蘇定方的后面。
到了山丘,正看到李靖拿著望遠鏡正在看著遠方。
安郁拿起了望遠鏡看向了襄城,果然頡利的部隊已經在往鐵山退守了。
安郁眉頭一跳,這是自己的要發財了啊!
再回首卻看到李靖眉頭深深的皺起,顯然襄城退守是李靖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安郁把臉上的表情一收。
看到安郁臉上表情緊繃,下意識的李靖看到安郁問道,”頡利退守,你認為如何?“
安郁仔細的想了想,“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句話平日里應該算做褒義,但是眼下卻是實質的嘲諷了。
突厥反復無常,這是幾百年的傳統了,你拳頭大,我暫時叫你一聲爸爸,但是等我回去再長幾年,抱歉,我要做你爺爺。
突厥沒有中原信守承諾的習慣,或者說他們只會在強有力的棒子之下被抽打才能安安分分。
頡利退守,為了保證自己的元氣方便日后卷土重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先向唐朝認慫,先求和。
唐朝按照禮法回派出使者來到襄城,這一來一去就是兩個月,又能讓頡利多活兩個月,但是頡利退居的方向正在漠北,如果不答應,頡利北遁,這場戰就完全沒有意義。
李靖的表情深沉,而且像這種能被人稱為軍神絕對不是靠的運氣,做大事的人,從來不會猶豫。
尉遲恭氣的牙癢癢對著李靖說道,“李將軍,猶豫個啥,咱絕對不能讓這幫蠻子就這么蒙混過去,等他的使者以來,我兩刀宰了他,咱不接受這莽子的求和!”
我看你和那幫蠻子也沒有任何區別,安郁翻了個白眼。
蘇定方站出來添亂,“李將軍我認為尉遲將軍說的對。”
李靖竟然猶豫了一會,隨后皺了皺眉頭,“不可胡鬧。”
安郁意外的看了看李靖晚一秒的反駁,顯然他考慮了尉遲恭這個誘人的提議。
安郁想了想,尉遲恭這個提議是不是李靖應該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心動的,畢竟李靖贏了這場仗是帶了那么一點坑爹屬性的。
如果按照正常進程,頡利的求和信最后還是被送到了大唐,并且大唐還派來了唐儉過來談和。
但是就在唐儉處世塞外和突厥和談的時候,李靖乘著頡利放松警惕的時候,和李勣合謀端了頡利了老窩,而正和突厥和談的唐儉就成了眾矢之的,要不是他機靈逃過一劫,只怕真要再一次上演韓信滅齊的一幕了。
說起唐儉這個人知名度比起程國公還有尉遲老黑一行人要差了不少,但是這個人在李淵還有李世民兩個人生中都站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但是他卻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績,大多人對他的看法就是打醬油咸魚一條的角色,但是這個人的才能絕對不差,而且他的人緣極好,平時待人謙和,累積了不少人脈。
如果要拉一個人做對比的話,大約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安郁。
如今安郁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是如果安郁遭遇不測,長安只怕會引起不小的震蕩,唐儉也是若如此,他若是遭遇不測,頭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那些文人了?
安郁交武官,唐儉交文官。
最重要的是安郁和唐儉的目光有異曲同工之妙,都選擇抱了唐朝最有力的大腿。
再有的一件事歷史上爭議的比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