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鼻子微皺,心虛的說道,“這羊羔是我的戰利品,咋的,我拿自己戰利品吃沒毛病吧!”說完推著安郁說道,“按照昨晚上做的,把皮烤的脆一點知道了嗎?”
安郁被推回了了自己帳篷,蘇定方把兩只小羊羔一放到安郁的帳篷外就溜了。
古里古怪。
但是左右只是兩只羊羔罷了,安郁吩咐周元讓廚子把這羊宰了,再牽過啦一頭成年羊殺了熬湯。
安郁正在忙碌的時候,有一個士兵過來了,對著安郁行禮說道,“安老板,軍營外有一個人在找你。”
自己在草原有熟人嗎?
安郁放下了手里的活計拍了拍袖子走了出去,正走到軍營門口,就看見三個士兵拿著長槍正警惕的看著一個小年輕。
這年輕人赫然今天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人。
安郁走了上去,并沒有揮退士兵,他可害怕這熊孩子手里要是藏了一把刀客怎么辦?論打架自己有可能還不是這個草原少年的對手啊!
安郁走過去,看了一看這個小屁孩,正欲開口時,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會說突厥話啊!微微有些尷尬。
但是接下來這小屁孩的動作安郁卻明白了,這小孩想靠近安郁而不得,直接跪在地上身體匍匐在地上,這是要效忠的意思?
對于一個曾要殺死自己的人,安郁說什么都會懷疑這樣的用心的。
可惜林二蛋不在。
多好的一個人才,要是能掰成兩瓣用就好了,但安郁仔細想了想,還是把這破小孩給留下來了。
只不過只讓他做外圍的活計,貼身的事還是交給了周元。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屁孩要做什么事情!
只不過對于突厥語,安郁還是頗有興趣。
這小孩在這里不用白不用。
讓周元把這小破孩帶出去洗刷,穿上自己的衣服。
自己則來到了廚房,羊肉什么的都已經被切好放在了,木盆里,就等安郁動手了。
其實燉湯是個簡單的事,重點在于調味還有火力的大小,燉的短了不香,燉的久了肉質變柴。
燉肉哪種最好吃,就是那種脫骨肉,拿著骨頭在嘴里一嘬肉就跟著掉了下來,骨頭上光潔溜溜。
眼下頡利退居鐵山,大軍必須要慶祝,讓這兩個廚子把一些下手打完之后,調派了一個去當大軍的火頭軍。
果不其然的是,到了晚上,李靖也過來了,蘇定方有些郁悶,安郁湊了過去說道,“蘇將軍哪里那么大胃口,兩支小羊羔也想獨占?”
話剛說完,尉遲恭就大罵了起來,“好你個蘇定方,我的羊羔你都敢偷,說完一個爆拳砸了過來!”
周元在安郁悄悄的說道,“尉遲將軍有個習慣,外出打仗的時候會乘著后勤來反帶上一些東西送給黑白兩位婦人,一來是解相思之愁,而來是告訴兩位夫人他很平安。大冬天還有兩支小羊羔出生,也是尉遲恭有心了。”
安郁點了點頭,可惜,現在已成盤中餐了。
李靖干咳一聲,讓親衛分開兩人,偏偏這兩個人還是蠻子,尉遲恭更是不講理的那種,親衛上去拉架,被尉遲恭砂鍋大的拳頭一拳打中了下巴,兩顆牙齒混著血吐出。
蘇定方心虛的說道,”不就是偷了你兩頭小羊羔嗎?來日再給你兩頭,不,四頭,你看今兒這日子多好,大動干戈的怎么能行!“
尉遲恭氣的眼鏡都紅了,李靖看這兩個人打架也不分開,總歸出不了大事,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把后腿肉給我切上一塊。”
親衛拿著小刀上去切下了正在滴油的羊腿。
盧明作為蘇定方的副將,這個時候也不上去拉架了,悄瞇瞇的走上前把后腿肉割下,拿到一旁去啃了。
三千騎士中有不少高軍階的將軍,一面看著尉遲恭和蘇定方打架,一面大快朵頤,不亦樂乎。
蘇定方眼瞅著兩只羊就剩兩只腿了,急忙對莽夫狀態的尉遲恭說道,“再打就沒肉吃了!”
果然,這招奏效,尉遲恭愣了一下,然后回頭,那兩只羊犢其中一只已經沒了羊腿,剛剛還剩下兩只,周元飛快的切下一條拿到安郁的身邊。
這下只剩下一條了。
尉遲恭和蘇定方到了烤羊前,蘇定方也知道順手牽羊是有點不道德,和尉遲商量著說道,“老黑,要不咱兩吃一條?”
毫無懸疑,“滾蛋!”
尉遲手起刀落,羊羔半個身子到了席間坐下。
而蘇定方也只好吃光禿禿的軀干了,只不過味道十分不錯,蘇定方倒沒有覺得多可惜。
席上,李靖開始和各位將軍恭賀,只不過,從安郁看來,李靖這個人雖然和韓信的生涯差不多,但是人情方面就淡泊的多。
李靖和中間派不一樣,比如秦瓊。
拿李世民爭位來說,秦瓊是出于人情,不想參加這件事,但是對于李靖來說他更多是的是對官場的冷漠。對于勢力的不茍和。
李靖是個人才,而且文成治國當宰相,武能上馬安國定邦說的就是李靖這種人。
如果李靖當初能在爭位之時露一露面,只怕日后哪怕是侯君集也是扳不倒他的。
大約是早年的官宦生涯,讓他對于官場的的冷暖看的更加清楚。
眼下,安郁看到雖然這只能軍隊士氣高漲,但是對于李靖來說說的基本都是客氣話,這個軍隊似乎沒有什么人和李靖的關系是親近的。
李靖舉起酒杯對偽作在一起的通遼說道,“突厥已經求和,使者在一個月之后就會到達惡陽嶺,所以為了現在的勝利,本將敬各位一杯。
諸位將領也舉杯說道,”末將也敬將軍一杯。“
李靖又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然后就離開了。
將軍一離開,這群武將就徹底瘋了,尉遲恭臉上坨紅的走過來,大腿粗的胳膊把安郁的脖子一架,安郁就聞到一股十分酸爽的味道。
尉遲恭噴著酒氣說道,“安老板,趕快把你前些日子運過來的酒搬出來。”
安郁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說道,“我幾時運過來白酒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