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的跑到突厥人,錢沒賺到,先欠一勾子債這是什么窒息的操作。
安郁覺得人生之中,不能總是做一個面對慘淡的勇者,偶爾逃避一下有利于心靈的愈合。
在收拾的這段時間,安郁讓人把穆林巴圖給叫了回來,臨走的當晚給林二蛋和穆林巴圖叫到了自己的帳篷內。
林二蛋聽到安郁要把自己留在這里,看樣子居然還有些不情愿。
“東家這種地方,我不想待啊!你把我換回長安吧。”
安郁當然是一口回絕,靠在椅背之上,手指敲打扶手“你在這里做的非常不錯,而且我也找不到能替代你的人,你在這里還是非常自由的,只要不耽誤正事,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也是可以的,要是覺得麻煩,我可以找人把你母親老婆還有孩子送過來怎么樣?”
突厥這地方到了冬天能凍死人,林二蛋怎么舍得自己的娘到這種地方。
只好悶悶的點了點頭。
安郁轉過頭看向了穆林巴圖,穆林巴圖正坐,“至于穆林族長,我走后我要交給你兩個任務,第一繼續吸納草原人到這個交易站來,再有就是派大量的人繼續去去找礦脈,找到了之后買下方圓三百里的地,嫌小,你自己看著辦。”
穆林巴圖趕緊點點頭。
第二日,安郁就動身了。
在一個月之后,安郁風塵仆仆的趕回了長安,軍隊駐扎在城外十里,要和兵部交接,同時禮部也要準備大軍凱旋儀式,安郁不是軍隊官員,就乘著這個時辰悄悄趕回來了。
安郁重新擁有了坐馬車的權利,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里,王彪當馬夫,徐擒隨行一旁,容山自然是在安郁的馬車里,只不過安郁呼呼大睡,容山卻不安分的掀開車簾看著街外,明亮的眼睛看著這個繁華的街道。
街道之上,到處人聲鼎沸,有穿著富麗的公子也有穿著絲綢的貌美女子。
路邊上到處都是小攤販,在吆喝著叫賣。
過了不到一會兒,就到了一處用容山貧乏的詞匯無法描述的高樓。
容山喃喃出聲,“這是神仙住的居所嗎?”
徐擒在馬車旁邊笑道,“什么神仙住的居所,我們到家了!快,叫醒東家。”
容山轉身輕輕的推搡著安郁,“師尊,我們到了。”
安郁打了個哈欠,剛剛走下馬車,門口就圍滿了人,帶頭的正是王小三,這家伙快半年沒見,胖了許多,身上還穿了一身的綾羅綢緞。
安郁負手而立,王小三急忙的沖過來,臉上掛著淚水,“東家,你可算是過來了。”
安郁回應了一聲,“我娘呢?”
王小三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夫人在胭脂鋪呢。”
為了給家里人一個驚喜,安郁并沒有傳消息回長安,長安也只知道唐軍大勝了,具體歸來的日期只有禮部兵部還有皇帝知道。
“燒水,我要洗澡。”
安郁還是覺得見自己的母親不能太邋遢了。
王小三趕緊去后廚吩咐了。
后院澡堂,安郁舒舒服服的躺在澡桶里,門響了一聲開了,安郁睜開了一絲縫,看到了王小三穿著一身下人的的衣裳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搓澡巾,就好像他還是安郁離開時的那個小跟班。
王小三卷起袖子給安郁搓背。
安郁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么好看的衣服干嘛脫下來?”
王小三說道,“小的這條命是東家的,在代東家行事已是不安,這輩子都是個庶民,有幸穿著那般綾羅綢緞已是心滿意足。”
安郁瞇上了眼,看來王小三這段時間進步的很多啊,原來還是個能罵人生兒子沒的粗俗人,現在和那些有頭有臉的混久了,談吐變得這般不俗。
“你只管安心,我不至于這點氣量都沒有,我將長安的生意交給你,你穿著一身麻衣是丟我的臉面,以后生意我還是要交給你,你只管談,你東奔西跑的日子不少,盡管大膽一些,咱不是達官貴族,不搞那一套。”
王小三趕緊點了點頭。
其實這段時間他深有體會,他穿著一身下人裝的時候,去和那些達官貴人談生意,往往不盡人意,但是自從他穿的十分富貴之后,一切都改變了。
當然這一切王小三征求過安氏的意見,畢竟,雖然安郁將生意托付給了自己,但是安氏那邊他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這半年的心酸又豈是別人能知曉的。
不過好在東家當真是個大度的人,人生在世,不求王侯將相,只求一個開明的領頭人,王小三是個十分沒野心的人,或者說他是一個十分知足的人。這都是安郁十分看重的品質,當然王小三也足夠的機智,要不寧可讓馬周辛苦一點也會讓他帶為照料長安的生意。
安郁洗好澡換好衣服
沒想到安氏就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大廳中。眼睛紅紅的。
安郁趕緊上前兩步,跪在安氏面前,“兒讓母擔憂了。”
安氏眼淚瞬間涌了上來,看著安郁黑了一些瘦了一些,心疼的摸了一把臉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但是還是眼淚止不住的流。
安郁和安氏相聚的同時,胭脂鋪里還坐著幾個貴婦人,這些貴婦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貴族,這段時間安氏新做出了一款胭脂她們特地上門看看,但是沒想到的是這胭脂介紹道一半,來了個小廝對著安氏的耳邊一說,安氏立馬就拋下她們這些身份貴重的人離開了。
“這安氏也太大膽了,將你我拋在這里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個貴婦人說道。
那小廝聽到之后,連忙道歉說道,“是我們東家回來了,夫人許久未見到東家,只怕是想的緊了。”
那貴婦滿臉的憤怒換上了一張理解的臉,“原是安老板回來了,小小年紀就上了戰場,也是一方豪杰,此戰過后,宮里只怕是要封官了。”
旁邊有一位婦人瞇起了瞇瞇眼說道,“不過是個商人,何以能封官。”
那貴婦見有人跟自己抬杠也不說話,心里卻冷哼,目光短淺之輩,又或者品職太低知道的太少,自己何必自降身價與這婦人做口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