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牛皮!
是個有脾氣的。
當初在突厥之時,安郁就被穆林巴圖稱為薩滿,安郁并沒有反對,并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局勢所迫,但是本質上安郁還是不想和神棍有任何瓜葛,其中第一項原因就是這種神神叨叨的,一句話不說完整,這就好比上級給你安排任務,但是說的模凌兩可,除了讓人苦想沒有任何作用!
說一半留一半,這樣是為了顯得有逼格嗎?
只不過這人好歹是個僧人,安郁只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安氏有點不答應了,為啥!
再過幾個月,安郁就是十四歲了,安氏這段時間和京城的無數貴婦人聊的深入了一些,得知那些世家的貴公子居然在十四歲就開始納妾自然也是起了這個心思。
眼下這個瘋癲和尚居然冒出來要自己的兒子出家,安氏立馬氣的站了起來,將這大師手里的竹簽抽走!
“我兒心思善良豈會遭受劫難,烏鴉嘴,大清早也不說點好聽的,你趕緊走!“
實際上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當然這個話不能這么說。
安氏帶著安郁氣沖沖的走到了安排好的廂房。
嘴里嘰里咕嚕使勁的罵神神叨叨的和尚。
安郁回到了自己的禪房里,躺下。
這里十分安靜,會昌寺的寺廟修建于半山腰之上,除了香客幾乎沒有什么人往來。
這里的布置也十分干凈整潔的很。
只不過待久了一覺得無聊。
左右出來,安郁打算就這么出去看看。
坐逛右逛竟然逛到了一處禪院,這院子有點不一般,里面盡是一些被開墾的田地。當然最令人驚奇的是,一個穿著粗服的少年正拿著一本佛經在仔細的觀看。
這少年生的英俊正直,更重要的是這人眉宇之間有少年這個歲數少有的沉穩和寧靜,往那邊一坐便是穿著粗服你也知這人生來就是貴人。
安郁摸著下巴,看著這少年倒像是比自己還小上一些。
那少年聽著門口的動靜將手里的佛經放下,雙眼清澈的看向了安郁。
這眼睛倒真是那一汪清澈澈的水,干凈無比。
安郁走了過去,拱手道,“在下安郁,家住長平坊。”
那人微微愣了一愣,隨后雙手合十對著安郁說道,“在下韋亭,婺州人士。“
婺州人士,那不就是日后的浙江金華?南方人?
怪不得,看著確實比北方人要水靈的多。
只不過這人怎么給自己行佛禮?
韋亭淡然的說道,“在下常住與會昌參悟佛禮。”
安郁看著這小院子,想來是寺廟專門為常住與寺廟的人專門留出來的。
安郁走到了院子里,這院子里沒什么花蕊,倒是著地被改作了農田,在農田一旁的墻邊還靠著鋤頭和犁耙。
“小師傅也有雅興種田?”
韋亭道,“無事做罷了。”
安郁站在院子中,仔細打量這位自喚韋亭的少年。
此人氣度不凡,出身富貴人家,但是來到園中種田富家少爺,安郁平生罕見。
若不是真心喜愛,做不得這樣悶苦的活計。
只不過這少年讓安郁有了結交的心思,這少年通佛禮,言談舉止都讓人舒服無比,只不過性子太過安穩,安郁問一句答一句。
安郁見他微微的低下了頭,雙眼純凈的像是一灘水。
安郁笑了一聲說道,“小師傅,我給你算上一卦可好?”
韋亭聞言抬起了頭,露出一雙干凈的眸子,“安兄也會算卦?”
“我算你命中桃花旺盛,定有無數的女子愿意為你奉上心肝兒。”
韋亭聞言卻是臉色一紅,神色尷尬的很。
“安兄莫要開玩笑。”
看來這人當真純情的很。
安郁心里的惡劣因子發酵了。
安郁抬手攬著韋亭的肩膀說道,“韋兄,不如你我去出去喝酒如何?”
韋亭連忙推辭,“我飲不得酒!”
安郁連忙說道,“韋兄并非出家人,難道還要守這酒戒不成?”
韋亭微微一愣,他到底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只不過對于喝酒還是微微有些抵觸的。
安郁見韋亭沒有拒絕的徹底便說道,“不如紅塵,怎能超脫世外呢!韋兄對于人間樂事知之甚少,怎么得道成仙呢!”
這一番話,韋亭有些心動了,畢竟年齡不大,再有安郁這狐貍的性子一慫恿,哪里能招架的住。
見韋亭點頭,安郁帶著人出了會昌寺,騎著兩匹駿馬直奔長安,坐馬車來時來了半天,回到長安不過過了一刻而去。
長平坊,
涂滿紅色朱蔻的手指拿起梳妝臺上的梳子,銅鏡中模模糊糊的照出一個身量婀娜的女子,若云般漆黑的頭發順溜而下,臉微微側過,露出修長細膩的脖子,梳子順著柔軟的頭發一梳兩梳。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王彪站在醉春樓不遠的地方,吟出這一首詩的,赫然是站在王彪身后的馬周。
馬周咂著嘴,看著醉春樓窗戶美人梳發的一幕。
“這是個什么意思?”
王彪問道。
馬周說道,“此詩為乃先秦衛莊公夫人莊姜夫人出嫁,衛人所做,意在贊美莊姜夫人的貌美。“
王彪老實的一笑,“到底是馬大哥有學問,我就不會這些學問。”
王彪是個粗人,但是馬周還是注意到王彪的眼里有那么一咪咪的羨慕。
馬周和王彪的關系不錯,如果真的要論關系,馬周還算是王彪的弟子,昔日,安郁有心讓馬周知難而退,是王彪這個老實人暗地里在幫馬周,雖然日后少聚但是那份子交情還在這里的。
馬周奇怪的問道。”王兄弟,你有你的好,只不過這段時間你天天來這里做什么?在等什么人嗎?“
王彪眼神閃躲著,扇著手說道,”怎么會呢!我只不過是來這里透透氣吧了。“
見此王彪如此羞赫一幕,馬周算是清楚了奸笑著說道,“莫不是有了相思人,所以日日來這里看她!”
王彪不是扭捏的人,見自己的心思被人踩透就點了點頭,算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