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還是感覺到不好意思,但是現在又生怕自己粗魯碰到了顏娘,在一旁躊躇的不知道什么是好。
馬周在一旁樂的看笑話,只不過也只是看了一會兒,就有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進來,對著還在作陪的顏娘說道,“姆媽有貴客上門,讓你作陪!”
馬周一聽那還得了,自己兄弟看上的女人那還能讓別個要了去,馬周皺著眉頭說道,“便說顏老板在忙,先去招呼兩個姑娘過去便好。”
但是那丫頭看了馬周一眼,躊躇了一會還是對顏娘說道,”姆媽,還是過去一趟為好。“
顏娘皺了皺眉頭,自己的丫鬟是只情理的,王彪在此,還讓自己前去只怕來頭不小。
顏娘對馬周告退說道,“馬老板,不如奴家先去安排一下客人。”
馬周看了一眼王彪,心里暗想,王彪這廝平日莽撞的很,怎么這個時候倒是安靜下來了。
王彪的目光放在了顏娘的手腕子上。
自己粗魯不說,還給顏娘惹了這么大的麻煩,顏娘只怕在心里也認為自己是個粗人了。
馬周間王彪關鍵時刻不頂用,站了起來說道,“顏老板帶我等去看看如何?”
顏娘一見這是要打架的時刻,連忙說道,“馬官人莫要為難奴家。”
馬周起身整理整理了袖子說道,“我等并非動粗之人,只是今日想要顏娘作陪罷了。”
馬周的名聲在平康坊不顯,因為馬周主要是在靈水準備屯田一事,且沒有官位在身,只不過醉春樓是風月場,更要知道哪個是能得罪的,哪個是不能得罪的,安老板手下的人就在不能得罪的那一類。
顏娘對于安老板手邊幾個得力的人更是信手拈來,這馬周也是個才子,聽說前一段時間還被宮里的陛下召見。
想來是不會動手的。
顏娘放了心,帶著馬周前去。
丫鬟領著顏娘到了一處廂房,這廂房等級不低,看來不可用武力折服,馬周心里感到可惜。
顏娘推了門進去,里面傳來了琵琶聲。
這廂房用的是珊瑚珠子,照著里面的人分外不清楚。
但是里面的聲音卻傳來出來,馬周覺得有點耳熟。
“韋兄,韋兄,來嘗嘗這桃花醉。”
馬周和王彪對視一眼,相互對視了一眼,顏娘掀開了簾子。
正在酒桌上喝酒的兩人側過臉。
安郁放下了酒杯就看到顏娘那張勾魂攝魄的臉,連帶著后面露出兩張二傻子臉。
“老馬?王彪,你們怎么在這里?”
安郁有些詫異。
王彪在這里安郁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心上人在這里,這段時間正是開春,馬周應該忙的腳不離地才是,怎么會到這里。
馬周心里暗嘆一聲,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臉上趕緊堆起笑容,“東家怎么來了,不是跟夫人一同去了會昌寺嗎?”
安郁將兩個人招呼到自己的身邊,“去會昌寺倒是遇上一為知己,這不帶這位小兄弟過來吃酒。”
安郁將身邊喝了一杯酒就滿臉緋紅的韋亭露了出來。
韋亭滿臉通紅的給馬周和王彪行禮當作是打過招呼了。
馬周也連忙解釋道,“這段時間陛下招我入宮,便在長安住下了。”
安郁瞇起了眼睛,他記得馬周似乎也是在今年就一飛沖天得到陛下的賞識,看來這歷史的軌道似乎偏的不多啊!
韋亭看到馬周這中年人言語與神色之間對安郁極為恭敬,而且是得陛下召見的人,這安老板又是什么來路?
韋亭是南方人,前段日子才來會昌寺罷了,怎會知道安郁的名號,不過看到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居然有如此作為,心下也是佩服的很。
安郁在思索心事,馬周還以為自己覲見陛下,惹得東家不高興,便連忙說道,“播種的時間要到了,陛下招我多問屯田的事罷了。”
安郁眼見自己被馬周誤會,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莫不是以為我的心胸如此狹小,老馬你合該有這么一天,我又怎是擋人前途之人,春耕之后,陛下該問我要人了,我就恭祝老馬高升了。”
顏娘立刻拿起酒壺給馬周倒了一杯酒,馬周端起酒杯說道,”東家突厥大歸,明日陛下宴請,定然是要給東家封官的,東家何必揶揄屬下呢!”
安郁卻定定的笑了一下,“封官,我看不見得。”
馬周聽的一絲苦澀滋味,還是與東家碰杯項飲酒了。
放下酒杯,安郁看了看站在一邊塊頭驚人的王彪,還有一旁的顏娘,倒是想起了王彪這愣頭青的相思人正在這里,心里還奇怪自己帶韋亭過來喝酒,怎么這兩個人就過來了。
安郁心思靈活,一下子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不由得揶揄王彪,“不過是讓顏老板給我的朋友挑幾個姑娘的,如此緊張竟跟過來了?”
安郁一番說的不明不白,王彪清楚,但是不知情的顏娘就聽不明白了。
王彪被自己東家這么暗地里嘲笑了一番,鬧了個大紅臉,又怕顏娘誤會自己,趕緊機智了一回,將鍋甩給了馬周,“是馬兄帶我過來的。”
安郁瞇著眼睛看向馬周,”你莫不是要跟我鬧才子爭佳人的戲碼?“
馬周身子一哆嗦,露出個難看的笑容,“怎敢怎敢。”
顏娘在一旁看著馬周和王彪被一個小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年教訓,說不出的好笑,暗暗用帕子掩嘴笑了。
沒想到安郁轉過頭正色的說道,“顏老板還是少笑的好。”
顏娘一愣,隨后就又聽到安郁喝了一口酒說道,“有的人心都要被顏老板的笑給勾走了。”
說著有意的看了一臉注視顏娘的王彪。
安郁是覺得不會承認這一臉癡漢的王彪是自己手下出的人,看著這一臉愛慕又不敢說的純情樣,嘖嘖,讓安郁想到了自己逝去的青春。
顏娘經過安郁的這么一提醒也注意到了王彪那灼人的眼神,其實她早心有所感,只不過裝作不知罷了。
王彪這個人太過老實,自己這樣出身的女子怎么配的上他,他就該找個賢惠溫婉的女子好好的過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