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在京城還是名門望族,但是相比于盧家,還是差的遠,不為別的,陛下大力提拔寒門,雖然三省沒有盧家人,但是盧家人卻在朝廷一些部位起著重要的作用。
但是雖然兩家的勢力不平均,但是都屬于一旦雙方鬧的魚死網破,都會給各自的家族帶來巨大的危機,所以這兩家都不會輕易起沖突,更不用說安郁這個外人!
這個外人并不指姓氏,而是整個權利中樞,比如李唐從楊隋奪取了江山,但是為什么那么多人支持李唐,因為李唐始終都在這個權利范圍之內,都是熟人,不客氣!
但是安郁,他根本不是這些手掌權利的任何一家名門,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是半路跑出來的泥腿子,而對于什么事都喜歡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世家來說,安郁是個變數,沒有人喜歡變數!
安郁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崔衡風打算向自己拜師,并不是拜個師那么簡單!
不過崔衡風似乎早就預料到安郁會拒絕,亦步亦趨的跟著安郁,安郁做什么他就遠遠的站著。
江邊。
安郁和李泰正坐在小凳子上釣魚,李泰看著崔衡風乖巧的站在一邊,用胳膊肘碰了碰安郁,“都一個月了,你真不打算收他?”
安郁瞇著眼,江面的風吹的很舒服,“收什么收,崔家采取中庸之道雖然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使用的對象是我,我自然有權利不高興,我不高興了,晾著崔衡風,這有什么不對嗎?”
李泰釣上了一條魚說道,“我曾聽父皇說過,想要什么就要放棄一些東西,勝了,什么都有了!你又何必拘泥與崔家曖昧的態度呢?”
安郁轉過頭說道,“我何須崔家曖昧的態度,便是不選崔家,還有王家,還有鄭家,還有韋家!總有一個能動心,敢冒險。”安郁又看著江面波光粼粼說道,“如果扳不倒盧家,我這輩子只怕也難以睡好一個好覺了!”
李泰微微嘆了一口氣,收起了魚竿,說道,“本殿下釣魚的心情都被你打斷了!”
夜晚。
安郁坐在二樓之上的走廊,正在看書。
唐朝的娛樂實在是太少,但是為了打發時間,安郁讓人在走廊準備了一些書架,方便在他無聊的時候抽書看看,同時安郁也了解了,唐朝為什么將所有的知識點都點在了語文上面,因為只有語文,但是作為現代人的安郁并沒有那些詩人那般的情懷,而且令人尷尬的是,里面的記敘幾乎都是古言。
這就很尷尬了,但是看著樓下面正在靜靜站在一邊的崔衡風,這書安郁還是有條不紊的翻開了起來。
裝逼也是一份要盡心盡力的工作。
不過多時,安郁就感覺一陣的困意,將書放在臉上睡了過去。
“師父,小心!”
耳邊突然炸開了一般!
安郁猛然驚醒,突然看到崔衡風滿身是血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這是發生了什么情況!
不知道什么時候,兩個穿著黑衣人的精裝漢子,正站在崔衡風的面前!手里拿著一把雪花紋的大刀!
安郁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同時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拿著大刀走了進來,看來崔衡風是知道了這兩個人是要對自己不利,所以沖上樓阻攔這一切!
但是崔衡風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而且這兩個人是下殺手,一刀砍在了崔衡風的肩膀上,傷口延伸到了胸口!
鮮血不停的往外冒!
安郁猛的推到了身前的書架,擋住兩人的去處,轉身從另一側的樓梯帶著崔衡風下去,那兩個人一躍而下!
擋在了安郁的面前,看著這九尺的漢子毫不掩飾的殺意,安郁也是心驚,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這兩個人是軍人,并且受過訓練,而且就以從二樓上面跳下來的姿勢,這倆個人說不定還是從野戰特殊部隊培訓過的!
記得安郁昔日在靈水的時候曾和李勣打過賭,雙方各練習一百個人,結果安郁贏了,并且安郁訓練士兵的方法還沒李勣學了過去,而且安郁當初訓練的一百個人還成為了軍中的教官,將訓練方法交給了所有的士兵,但是像核心的訓練方式,只有后面組建的特殊部隊!
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能調動軍隊里特殊部隊的,只有長安中的某一個人,那么現在誰最想讓自己死呢?
盧氏!
只不過在仔細思考之下,安郁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盧氏現在還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因為盧家還沒有被他逼的雞飛狗跳,再加上,盧家人重視名聲,雖然自己掐斷了他們運輸貨物的渠道,但是盧氏更清楚,如果自己死了,他們的損失會更大!
只要安郁一死,皇帝勢必不會放棄這么好的一個港口,到時候得了安郁的真傳,利用水路運輸壓制他們,皇帝想辦成這件事甚至不用安郁這么費勁,只需要一條口令!
盧氏不會讓這么大個港口落入皇帝手中,任由皇帝利用運輸來壓制他們。
港口放在安郁的手中比放在皇帝手中要好得多。
所以這件事不是盧家做的!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盧家對于軍隊還是十分陌生,首先是盧家有自己的府兵,出了什么事,可以直接召喚自己的府兵,再有的就是比較敏感的問題,盧家要是敢和軍隊打好關系,下一刻,李二就會起疑心,天天被一個為高權重的人看著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范圍又可以縮小,不是盧氏做的,但是想在這種世家,能接觸到軍隊,而且還能拿出這樣經受過最好的軍人,那么鄭氏是相當有問題了!
安郁神色陰晴不定,他倒是想到了一個人,只是現在沒有什么證據。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這樣一個熱,有這么一個人在暗地里注視著你,安郁說不出來的感覺到難受。
”是你乖乖留下,還是非要老子動手!“
那黑衣人,帶著一副不屑的笑容看著安郁,大概是覺得這樣很難逃出升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