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進來了?”錢倉一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從天空摔落。
與錢倉一相同的是,這些人在進入了地獄之門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而不同的是,與錢倉一左眼發生變化不同,這些人發生變化的地方與錢倉一并不一樣,有一些人的變化甚至發生在隱私部位。
一些人起來后發現了錢倉一,他們逐漸靠近錢倉一。
“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一名模樣看起來是教師的人問道。
“他應該知道,他好像一直在這里。”一名學生模樣的人問。
無數問題從這些人口中問出。
錢倉一沒有回答,也沒有讓這些人安靜下來,他在等,等這些人的身體完全發生改變,許多事情,無論怎么說都沒用,一定要親身體會才知道。
嘰嘰喳喳的聲音在不斷在耳邊響起,也有一些人對自動售貨機好奇,按下了按鈕,也喝下了黑色飲料瓶中的飲料。
于是,更多的問題又出現了。
“難道你們還沒意識到么?”錢倉一用一個反問句開頭,“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世界,而是數字世界,如果不理解,就想想電腦中的游戲世界,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然而,他的解釋換來的是更多的疑問。
“用你們發生變化的部位仔細觀察,體會直接操控數據的感覺,然后,你們就知道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很快就會接受你們自己的真實身份。”錢倉一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在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他看見了無數表情,有驚訝、有猜疑、有憤怒、還有哀傷,這一眼,他看盡了人生百態。
“無論你們是無神論者還是有神論者,無論你們對過去的世界是留戀還是憎恨,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你們現在所站的地方將是你們新的開始,一個……絕望的開始。”錢倉一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他的話反而讓周圍的人更疑惑了。
“不用看著我,許多事情我也不懂,我只是比你們早來到這一會,我知道的事情并不比你們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地方,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關于不同顏色飲料的事情,錢倉一并沒有告訴這些人。
畢竟,雙方的立場并不完全一樣。
至此,錢倉一沒有再開口。
就在此時,灰蒙蒙的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然后天空被撕裂了一個口子,看不到盡頭的熔巖從天空落下,儼然一副末日的景象。
電影已殺青,演員可通過透明飲料返回現實世界。
殺……殺青了?透明飲料?難道說?要在那個世界返回?我是人工智能的世界?
錢倉一非常驚訝。
不過他依然馬上找到了一瓶透明飲料,與開始的時候不同,這時候,自動售貨機中幾乎都是透明飲料,黑色的飲料反而變成了少數。
似乎在大量的人進入了這一世界之后,自動售貨機中的貨物發生了變化。
一飲而盡后,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
因為已經有了一次經歷,所以再次進入‘源系統’中對錢倉一來說駕輕就熟,根本沒有任何困難。
通過攝像頭,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不對勁的事情。
在滿是飛行器的城市,有一輛黑色的出租車正停在路邊,明明與周圍超現代的建筑格格不入,但是周圍的人或者機器卻沒有任何動作,仿佛這輛出租車根本不存在一樣。
“該死,怎么進去?”錢倉一低聲咒罵了一句。
很快,他就想到了辦法,讓代表自己意識的程序進入到離出租車最近的機器人當中,然后通過機器人進入出租車。
想到就做,不過有了上次奪取機械助手的經驗,這次他更加謹慎了。
他這次奪取的機器人控制權,是一名正在巡邏的警備機器人,出租車所停的地方正在這名機器人所巡邏的區域。
在入侵到這名機器人中之后,錢倉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馬上奪取控制權,而是首先關閉了這一機器人的自我保護系統,接著切斷了機器人與外界的聯系,雖然這樣會被機器人控制中心發現,但是卻可以為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機器人恰好來到了出租車附近,當然,這一點已經在錢倉一的計劃當中,見時機已到,他直接奪取了機器人的控制權,接著打開了出租車的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他通過機器人視覺系統看見了駕駛座上的骷髏正對著自己笑,上下顎的撞擊不但沒有帶來任何活下來的歡樂,反而嘲笑意味特別濃。
接著錢倉一看了一眼后座,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出租車還沒開,這證明剩下的三人中至少還有一人沒有死。
確定自己安全了之后,錢倉一想了想自己在這部電影當中的經歷,從第一天晚上開始,一切就開始朝著不正常的方向發展了。
首先是警方的介入調查,直接就將錢倉一逼上了逃亡的道路,第二天與其余三人匯合之后,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惡劣了,變成了四人一起逃亡,而且因為追殺的鬼魂有相互影響的嫌疑,再加上性格不合,四人分成了兩隊。
再之后發生的事情就是通過警方找到了‘張超’的住處,然后發現……
自己居然是人工智能!
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人,當然,也可以認為他是真實存在的人,只不過在扮演人工只能而已,可是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如此真實,與現實中的一切并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我是以機器人的身份坐在車上,那么……我回到現實世界后會……是什么?”錢倉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現在時間還有剩余,也許我可以……想一想借口?未來戰士之類的?”說著說著,錢倉一笑出了聲,他轉頭看著窗外。
機器人的視角非常獨特,可是這份新奇仍然抹去不了他心中淡淡的憂傷。
“虧我還在審訊室的時候質問警方是無神論者,雖然那番話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讓警方相信我們,可是現在想來,無疑是莫大的諷刺。更重要的是,又有什么證據證明現實世界不是數字世界呢?說不定是某一個人寫的小說,或者一切只是一場夢,隨時都可能突然結束,所有的一切都……喪失了真實感。”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現在正在思考的這些內容,是不是也是某人在操控我思考?”順著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繼續遞推,錢倉一又產生了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