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井華水擋在了白蘭地身前。
在場的人當然能看出白蘭地此時在想什么,不過只要白蘭地沒有直接表示出來,資深演員也并不會痛下殺手。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不是殺戮成性的人,另一方面,在這種電影里面,多一個人,多一份活下來的可能性。
以巴雷特為例,這名新人演員雖然死的早,但是在死之前,他的遭遇能夠為資深演員提供一定的信息。當然,他的死也有自己的因素,他沒有將遇到羅烏爾明王的情況說出來,也斷絕了其余人的幫助這一條路。
五色石見狀馬上一把抱住白蘭地的胳膊,臉上露出了蘋果般的笑容,“那個,魯苑姐,孫露她只是想過去幫忙。”
只是白蘭地并沒有回答,這名新人的雙眼死死盯著錢倉一。
就好像是錢倉一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一樣。
無論是她進入地獄電影,還是經歷被人皮追殺的恐懼,在她心中,錢倉一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楊蕊,你帶她回落日古堡,這里有我們處理就夠了。”井華水清冷的聲音讓人難以反駁,再加上她剛才治療了兩人的傷勢,所以此刻她的話顯得極其有份量。
錢倉一雙手抓著救援繩,調整好自己身體的姿態,讓自己不至于失去平衡。
“我看見了,她就在下面!”藍星打算幫忙的時候,恰好看見了石柱下方的皮影戲。
只是皮影戲此時一動不動,根本分不清生死。
莫然聽到后,馬上趕過來幫忙。三人一起用力,輕松地將皮影戲提了上來。
“還有呼吸。”莫然直接將皮影戲抱起,“先回落日古堡。”
此時的皮影戲,全身上下都是燙傷的痕跡,甚至連臉上也有,就好像破相了一般。
回到落日古堡,井華水開始用自己的技能救治皮影戲,除了五色石留下來幫忙了之外,其余的人都離開了房間。
朦朧的白光從房間中傳出,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活了下來。”藍星雙手插在口袋當中,他的表情說明他現在非常震驚,畢竟,在剛才那種情況下,用九死一生來形容根本不為過。
井華水走了出來,此時她的手中有一顆小巧的白色骰子。
“這是?”錢倉一問。
“我從艾曼身上找到的。”井華水說。
“恐怕這就是我們能夠讓骰子點數加一或者減一的道具,雖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骰子,但是卻……差點賠上了一個人的命,也不知道值不值。”莫然話語間有些失神,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過他很快恢復了正常。
“對了,艾曼還好吧?”莫然看著井華水。
“她的身體素質很好,恢復力很強,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需要一定時間休息。”井華水說完嘆了口氣,“你們說,這樣下去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雖然這部電影一眼就能夠看到盡頭,只要讓白色骷髏走到100點就行了,但是要知道,每一個點數基本上都對應一種危險。
“只要一直堅持下去不就可以了嗎?”錢倉一說了一句,“說起來,大家已經餓了吧,我去拿點吃的。”
“說的輕松,有這么簡單就好了。”白蘭地懟了錢倉一一句。
不過后者并沒有在意,直接當成沒有聽見。
許多時候,白蘭地的恨意都來得莫名其妙,不過錢倉一不打算將白蘭地放在眼里,對于這種人,只要有必要,他隨時都能夠殺死,而且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之所以不這樣做,主要還是為了整個團隊。
不久之后,落日古堡開始震動。
地下空間再次出現,這一次,沒有人死亡,可是,沒有任何人有輕松的感覺,雖然皮影戲活了下來,但是從她身上的傷口來看,她在這期間所經歷的痛苦,恐怕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
即使用刑罰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醒了!”五色石跑了出來。
所有人都走進了房間,此時皮影戲身上綁了大量的繃帶,這些繃帶是在雜物間找到的。
這位剛才在鎖鏈上經歷了一切的演員,此時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錢倉一等人,與錢倉一等人的心情沉重不同,皮影戲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似乎剛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不算什么。
她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哈,你們怎么都苦著臉,難道說我們都死了?”皮影戲嘗試坐起來,井華水想要阻止,但是當她準備這樣做的時候,皮影戲已經坐了起來。
強悍的恢復力。
“沒,你看起來很有精神。”錢倉一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死就行,不過左腳好像受傷了。”皮影戲摸了摸自己的左腳,“估計要一兩天才能恢復過來,哦,對了……”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呃,難道掉下去了?”
“是這個嗎?”井華水將掌中的白色骰子拿了出來。
“嗯嗯嗯,嚇死我了,要是這東西掉了,那我就白跑了!”皮影戲急忙站了起來,“說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熔巖海,“還好沒有掉下去……”
“謝謝!”錢倉一說了一句。
“這有什么好謝的,不是抓鬮決定的嗎?”皮影戲愣了愣,“難道說,你們做手腳了?好啊!”她右手指了指其余錢倉一三人,“真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人!”
“怎么可能……”藍星連忙搖頭,“我可不會做這么卑鄙的事情。”
“地下空間已經打開了,這顆骰子是你帶回來的,所以,這一次就由你來。”井華水將白色骰子遞給皮影戲。
皮影戲看了一眼白色骰子,似乎看見了自己剛才經歷的事情。
其余的演員都待在落日古堡里面,而她,被孤伶伶地吊在半空中,下方是狂暴的熔巖之海,不時從熔巖之海飛濺出來的熔巖落在她身上。許多時候,為了不讓救援繩被熔巖完全燒損,她選擇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這種高溫。
那一刻,沁入皮影戲心脾的是深深的絕望。
“哈,那我就不客氣了。”皮影戲一把接過白色骰子,“喂,來個人扶下我,好歹我也是功臣不是?”
一行人向地下空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