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倉一摸了摸懷中的銀票。
有了這些銀票,只要花錢不大手大腳,不遇上天災人禍,袁長青與張災去兩人安然過完一生沒有任何問題。
“張兄,我們回去吧!”
錢倉一不再多說。
現在的張文石又變成了對周圍詭異環境一點也不敏感的人。
兩人回到隊伍當中。
“出發!”
張文石舉起自己的右手,前后揮了一下。
隊伍緩緩前行,向著新出現的寧安村走去。
前方的路一定不安全。
可究竟危險到什么程度,這一點,錢倉一也不知道。
再次來到寧安村的村頭。
錢倉一右手平舉放在眉上。
他眺望前方。
因為家家都有燈火的緣故,所以即使是夜晚,也能看個大概。
布局和上一個寧安村差不多。
難道這里真的是真正的寧安村?
還是……更加危險的寧安村?
錢倉一心想。
“老爺,前面那屋子里有一家三口!”
剛才前去探路的下人說。
“嗯。”
張文石不怎么在意。
一行人走入寧安村。
路過最近房屋的時候,錢倉一停了下來。
“一家三口?”
錢倉一輕聲說了一句。
同時,他也來到了門口。
伸手叩門,“里面有人在嗎?”
不一會,腳步聲從屋內傳出,嘎吱,門被打開。
一名打扮樸素的村婦出現在了錢倉一眼中。
她閉著眼,很安靜。
錢倉一發現這名村婦臉上的皮膚有腐爛的跡象。
他后退兩步。
瞎子還是眼疾?
為什么閉著眼對她的行動沒有任何影響?
疑問瞬間浮現在錢倉一腦海當中。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找誰?”
村婦嘴唇微張,用有些發紫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雖然可疑的地方非常多,但錢倉一卻不敢貿然詢問。
假如問了之后,眼前的村婦突然變成恐怖的惡鬼怎么辦?那樣不是恰好中了陷阱么?
“請問,寧安村近期有發生什么怪事嗎?”
錢倉一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
“沒有啊,小伙子,你為什么這么問?”
村婦搖頭。
她望向錢倉一身后。
“你們是過路的商旅吧?那兩人剛才就來問過,你們要住店的話,去那邊!”
村婦右手指著前方。
“近期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錢倉一調整自己的呼吸。
雖然現在暫時無法使用技能,但是永眠的鐘表卻能夠使用。
也就是說,眼前的村婦即使突然發難,錢倉一也能夠躲開,當然,前提是眼前的村婦只有普通人的能力。
“沒有,近幾日就只見到你們這些外人。”
村婦依然與之前一樣回答。
只是語氣卻開始有些不善。
好像已經開始厭煩。
恰巧這時,屋內傳出孩童的叫喊聲,聽到這聲音,村婦連忙跑進屋內。
錢倉一長吁一口氣。
他沒有離開,而是向前走了幾步。
屋內,究竟正在發生什么?
錢倉一想看一看。
或許,能有所發現。
他貼著墻壁,探出頭。
門內,一名年僅六歲的孩童竟然正在吃一名男子的手。
并非吸吮,而是實實在在地吃。
在孩童的啃食下,依稀可以看見男子的手指骨。
但是更讓錢倉一感到恐怖的是。
這名疑似孩童父親的男子不但沒有制止,而且還在細心的喂食。
同時,錢倉一還注意到男子和孩童都與村婦的情況一樣,雙眼緊閉。
“娘,爹的手好好吃哦!”
等村婦靠近之后,孩童笑著將他爹的手遞了上去。
“阿寶乖,不要一次都吃完,留些明天吃才好。”
村婦摸了摸阿寶的頭。
“娘,門外好像有人在看咱們。”
阿寶指著門口說。
村婦馬上回頭,卻什么都沒有看見。
她走到門口,發現剛才問話的商旅已經遠去。
“阿寶,你看錯了吧。”
村婦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緊接著,門被她關上。
錢倉一將袁長青的紅纓槍拿在了手上。
剛才的問話已經可以確定這個村子同樣不正常。
只是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意識到。
可以說現在他必須要做好獨活的準備。
干糧以及飲用水他也已經找機會準備好,隨時能夠一個人離開。
一行人來到住店處。
在過來的路上,錢倉一有暗示和明示,可結果和他猜想的一樣。
這些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對周圍所有不正常的事情都已經失去了察覺的能力。
他們,開始只依據自身的經驗和本能開始行事。
如果是普通的事件,基本看不出什么問題,可一旦遭遇的是無法用常理解釋的靈異事件。
怪異之處就顯得極其明顯了。
“我們的住處安排好了嗎?”
一名下人問。
“啊,是剛才的客人啊,都準備妥當了,請跟我來!”
店中的青年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到自己的房間,錢倉一先四處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
究竟什么時候走呢?
如果今晚就走,恐怕要想辦法將張災去要過來才行,不然……
話說回來,張文石應該已經告訴了龐瑩秀吧?
仔細想想也未必,剛才他和我說的一番話,恐怕是他最后的求生意志。
將張災去托付給我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錢倉一躺在床上想。
過了一分鐘,他從床上起來,沒錯,他打算將張災去從龐瑩秀那里要過來。
當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和張文石談談。
來到張文石的房門前。
“張兄,能否出來會?有些事想和你說。”
錢倉一叩了兩下門。
不一會,張文石從屋內走出。
“長青……”
“過來。”
錢倉一拉著張文石走到了一旁。
他左右看了一眼,防止有人偷看偷聽,主要是為了防龐瑩秀。
“不知張兄對剛才的談話是否還有印象?”
錢倉一問。
“長青,你說的是……張災去的事?”
張文石愣了一下。
“正是!”
錢倉一點頭。
看來張文石現在很清醒啊。
他心想。
“記得。”
張文石點頭。
他現在的神情有些悲涼,好像預感到了什么。
“現在就要……”
張文石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辦法,張兄,寧安村村民如此詭異的情況,你們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恐怕你們的病情已經病入膏肓。”
“既然我剛才答應了你,那么就一定要保護張災去的安全。”
“如果等到遇到危險再去保護,我怕會來不及。”
錢倉一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