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什么?
錢倉一在腦海中搜索,可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猛地,腳下的地面忽然消失不見,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失重的感覺傳來,錢倉一抓緊電話亭,可電話亭也消失不見。
他只得不停下落。
錢倉一睜開雙眼,眼神非常清明,沒有一絲睡意。
“嗯?發生什么事了嗎?”鷹眼注意到錢倉一已經醒來。
“沒,做了個噩夢。”錢倉一坐了起來,現在他已經睡意全無。
聽到錢倉一的話,鷹眼雙眼一亮,“和這次的電影有關?”
“不知道,夢這東西,太隨意了。”錢倉一搖頭,“是一個電話亭。我在夢里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夢,正當我打算觀察周圍的時候,聽到了鈴聲,從電話亭傳來的聲音,于是我下樓前往馬路對面。”
“我拿起電話,另一邊傳來一個聲音,對我說了聲再見,接著地面消失,我想抓住電話亭,結果電話亭也突然消失。”
說完,錢倉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一切都很平靜。”鷹眼說。
“換我來守夜吧。”錢倉一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
“電話亭……會不會是呼救電話亭?”鷹眼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情。
“呼救電話亭?”錢倉一愣了下,“你是說那個片酬一萬的特殊道具?”
因為地獄商店升級的緣故,所以不像以前能夠直接看到所有可購買的特殊道具,也因此錢倉一沒有注意這一點。
高昂的片酬再加上有可能失敗。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一特殊道具的性價比都不高。
“能夠直接從電影中邀請好友進入電影的特殊道具,我們現在這個階段接觸的演員,應該沒有人能夠買得起這一特殊道具才對。”錢倉一心中有不好的感覺。
“嗯,我只是說說。”鷹眼點頭,“我先睡了,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錢倉一沒有接話。
不對,我記得呼救電話亭的對象是未參演電影的演員,我現在正在參演電影,就算有人使用,也不應該聯系到我。
他搖搖頭,將思緒甩出腦海。
不管是不是呼救電話亭,他現在都需要將注意力放在自己這部電影當中。
連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更不用說去幫別人。
甚至,錢倉一認為自己在接到呼救電話亭的電話時,很有可能會拒絕。
清晨的陽光灑在雪地上。
錢倉一走出帳篷,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掏出指南針。
“東西在昨晚的雪浪中丟了不少,不找點物資根本撐不了多久。”他回頭對正準備離開帳篷的三人說。
“再急也得等我將這東西收好。”千江月打開手中的水壺喝了口水。
四人向著預定的方向出發,與昨晚不同,白天的雪巖山脈給錢倉一的感覺要溫和得多。
山脈中的每一個角度都能拍下來當壁紙,獨特一些的視角甚至可能獲獎。
至于昨晚的雪夜軍隊和神秘湖泊,假設真有人將其拍下來,毫無疑問能夠奪得桂冠。
此時錢倉一有些感慨。
一路走來,所見的震撼人心的景色,比過去二十多年都多,甚至還有一些景色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
前方,一頂大帳篷在雪地中鶴立雞群。
四人開始收拾昨晚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一切搞定之后開始拆卸帳篷。
備用的帳篷自然要在情況緊急的時候使用,平時就用角色攜帶的帳篷即可。
“接下來去哪?”千江月右手掌平舉放在眉前。
一望無際的雪巖山脈讓人感到深深的絕望。
如果只是來旅游,或許還有一絲心情欣賞美景,但是要在這片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荒無人煙的山脈里找兩個不知道為什么發神經跑進來的青年,那就非常痛苦了。
“去看看昨晚的湖泊,或許有收獲。”錢倉一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找。
筆記本中的記錄也沒有太多有用的記錄。
四人再次轉向。
一路前行,昨夜神秘的湖泊再次出現在錢倉一眼前。
蔚藍的天空下,湖水晶瑩透徹,宛若一面巨大的鏡子。
錢倉一來到湖邊,他半蹲下來,拿出簽字筆碰了碰湖水,將簽字筆拿起來后,附在簽字筆上的湖水慢慢匯聚到最下方,凝結成一滴水珠后落下。
簽字筆沒有問題并沒有讓錢倉一掉以輕心,他剪了一小截指甲丟入湖中,除了引起一圈波瀾后,再無任何特殊的異象。
“好涼啊!”千江月蹲在旁邊,雙手伸入湖中洗起了手,“這種看了能夠凈化心靈的湖泊應該是雪巖山脈的著名景點才對,不知道為什么默默無聞。”
“或許是湖泊本身有問題。”錢倉一轉頭對千江月說。
“無所謂了。”千江月站了起來,“即使我們是第一個發現這湖泊的人,也沒辦法獲得收益,畢竟,雪巖山脈不是私人財產。”
“對了,我們可以取個名。”皮影戲輕聲說。
“雪巖湖怎么樣?統一命名最讓人印象深刻。”千江月順著皮影戲的話向下說。
“我繞一圈看看。”錢倉一對起名沒什么興趣。
他沿著湖岸逆時針行走。
鷹眼跟了上來,“你認為費和愜和陳友琴也受到了雪巖湖的影響?”
“有可能。”錢倉一點頭。
另一邊,千江月在自己的背包中翻找著,“你覺得雪巖湖里面有什么?”他問皮影戲。
“其實我覺得雪巖湖這個名字一般。”皮影戲面色平靜。
“我打算下去看看。”千江月從背包中拿出黃色的登山繩。
“啊?”皮影戲在問的時候,千江月已經開始脫衣服。
水花濺起的聲音引起了錢倉一的注意,他回頭發現只有皮影戲一人站在岸邊。
“千江月好像下水了。”鷹眼瞇著眼。
“回去看看。”錢倉一只得暫停自己想要環繞雪巖湖一圈的想法。
冰冷的湖水讓千江月的思維異常清晰,他睜開雙眼,上方是穿透水面的微光,下方是深沉的黑暗。
不知名的魚群從千江月身邊游過。
他繼續向下,越深入,身體受到的壓迫感越強烈。
好深……
千江月向下方望了一眼,隨后拉動繩索。
“呼!”重新呼吸讓千江月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有什么發現?”錢倉一雙手抱胸,他看著千江月的眼神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