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四人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朝陽與祥云這兩人的表現。
冷靜卻又知曉該如何行動。
僅僅是知道地獄電影的情況或許還可以認為是地獄電影更新的內容中有相關介紹,但是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且自然而然地配合其余的演員去做。
這種事情,如果之前沒有參演過地獄電影,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因此,四人斷定朝陽與祥云不是新人。
當然,也有極小的概率二人不是普通人,但從二人醒來到現在的表現,四人都沒有發現朝陽與祥云有超過常人太多的地方。
沉默讓黑色巨塔內的空氣顯得有些燥熱。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什么,期望著什么。
終于,祥云開口了,“我想起來一些東西,不是我的記憶,是……陳友琴的記憶。”
記憶的內容似乎有一些晦澀,祥云在說下一句話之前想了有些時間,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
“陳友琴不是自愿到雪巖山脈來的,她是因為被某種力量控制,才會來到這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
“控制她的力量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該如何準確描述,但這股力量與一個名為‘喪鐘’的邪教有關。”
“喪鐘是一個堅信人類只是地球上一個渺小種族的教會,成員遍布世界各地。”
“值得注意的是,加入喪鐘的條件并不是依靠社會地位或者捐贈,而是在于得到一個名為‘通透之眼’的遺物的承認。”
“據說通透之眼是從許久之前一個統治地球的強大種族流傳下來的物品。”
“通透之眼能夠看透人與世界之間的因果聯系,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能夠被通透之眼承認的人,都有著能夠撬動整個世界的力量。”
“雖然這股力量,被承認的人并不一定能自主控制。”
“另外,加入喪鐘之后,任何成員,除非死亡,都不得主動退出。”
“每隔一段時間,喪鐘就會舉行一個祈禱儀式,除非經過喪鐘的首領‘遠望者’的批準,否則收到通知的成員必須參加。”
陳友琴說到這里突然開始咳嗽起來,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如果我沒猜錯,加入‘喪鐘’的好處正是在于其成員的復雜性,對于社會地位不高的人來說,可以依靠這一層關系與社會地位高的成員建立起聯系,也就是俗稱的人脈,這一點對社會地位高的成員來說,也同樣具有作用,但誘惑力不大,至少沒達到強制性的地步。”
“我想,喪鐘一定還有別的利益讓社會地位高的人心甘情愿的配合,應該是超自然的獎勵,或者是目前科技無法達到的獨特獎勵。”錢倉一接過祥云的話。
聽到錢倉一的分析,祥云點了下頭,“嗯,你猜得很對!”
接著,她繼續說:“喪鐘能夠延續下去的原因,正是因為獎勵,就像剛才……呃,不好意思,請問,怎么稱呼?”祥云看著錢倉一。
“蒼一。”錢倉一說,“這是鷹眼、千江月、皮影戲。”他順便介紹了其余三人。
“你們是地獄歸途團隊?”朝陽這時候開口了。
“嗯,北極星團隊我們也有遇到,但是現在不在這里,關于他們的事,我們可以稍后再談。”錢倉一點頭,接著他對祥云說,“你繼續。”
“好。”祥云點頭。
“正如蒼一所說,祈禱儀式的獎勵對于社會地位高的人有非常強的誘惑力,我就說一個獎勵——延壽!”祥云努力回憶,她似乎看見了當時的場景,仿佛身臨其境。
即使只是簡單的兩個字,錢倉一都能知道這個獎勵對身居高位者有多么大的誘惑。
強如在史書上留下大名,需要后代的學生背誦生平的人,也無法抗拒。
更重要的是,祥云所說的延壽,顯然不是欺騙,而是真有延壽的效果。
“不光是延壽,還可以治病,許多絕癥都能夠治愈,癌癥、艾滋病等等,另外,還有能夠讓耄耋老翁重振雄風的力量……”
“總之,陳友琴因為一些機緣巧合得以加入喪鐘,又因為一些原因參加了祈禱儀式,最終來到了雪巖山脈。”
說到這里,祥云有些猶豫,她還有一些話想說,但是記憶有些模糊,她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說。
記憶不清晰的前提下,有可能很多事情都會自動腦補。
這樣一來,不但沒有起到原有的作用,反而傳遞了錯誤的信息。
“還有別的記憶么?我是說,陳友琴她知道自己到雪巖山脈來的原因是什么嗎?喪鐘為何會讓她來到雪巖山脈?”錢倉一問。
“有一點印象,但記不太清,好像與遺跡有關。”祥云看著頭頂的黑布發呆,實際上,她在強迫自己想起陳友琴的回憶。
因為這件事不僅僅與地獄歸途團隊有關,也與她自己有關。
假如有關鍵信息被遺漏,或許會造成嚴重的后果,例如會死人,也有可能,死的人是自己。
“遺跡?”錢倉一右手輕輕敲了下墻壁,“結合你對喪鐘的描述,看來陳友琴會來到這里是為了尋找遺跡。”
“你呢?有想到什么嗎?”錢倉一轉頭問朝陽。
在祥云講述的時候,朝陽似乎已經想起了什么。
“費和愜來到雪巖山脈的理由與陳友琴一樣,并且,費和愜也因為機緣巧合加入了名為喪鐘的邪教。”朝陽看了一眼祥云。
“那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錢倉一換了個問題。
“有!”朝陽重重地點頭,他干咳兩聲,接著開口說道:“操控費和愜與陳友琴來到這里的力量,似乎就是遺跡的力量。”
“這里就是遺跡,被喪鐘教會的首領遠望者稱之為‘淬斯’的遺跡。”
“據說遠古時代,智人還沒有誕生的時候,就是淬斯一族在統治地球,只是后來不知道因何原因而滅亡,只在一些極端環境中留下一些詭異的遺跡。”
“對了,通透之眼是一個等邊三角形的眼睛,被通透之眼看著會有一種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秘密的感覺,沒有任何東西能瞞過通透之眼,甚至連自己已經忘卻的記憶都會被通透之眼所看見。”
說到這里,朝陽的身子抖了抖,似乎當時費和愜被通透之眼凝視的的感覺通過記憶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你是說……等邊三角形?”錢倉一想起了地下洞穴水潭中的入口。
“怎么?你們見過?”朝陽反問。
“你畫出來看看。”錢倉一沒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