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她想做什么?我要不要跑?
錢倉一腦中瞬間閃過這三個問題。
假設床邊的老婆婆是鬼怪,并且有獨特的嗜好,例如只吃尖叫的小孩等。
這種情況下,跑反而會讓自己更危險。
陰冷的感覺逐漸接近右臉,仿佛冰塊一樣的冰涼讓錢倉一忍不住顫抖。
他現在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知道,老婆婆此時正在對他做什么。
“外公?”
錢倉一開口,猶如睡夢中的呢喃,他,依然沒有睜開眼。
喊完之后,他翻了個身,將臉對著右側,也就是老婆婆現在站的位置。
臉上的冰冷感不再強烈,逐漸恢復常溫。
走了?
錢倉一不確定,但是他不想再耗費生命力去觀察老婆婆,因為看一眼并不能解決此時的問題。
按照正常發展,梁平應該去找樊元堂,但是因為樊元堂的奇怪表現,錢倉一不太愿意,在搜集更多的信息之前,他不打算與樊元堂太親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似乎已經恢復正常。
錢倉一的心跳恢復正常,接著,他睜開眼。
屋內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錢倉一打開安全帽燈,頓時將整個房間照亮。
他環顧一圈,從右至左,將屋內掃了個遍,除了衣柜和床底,其余的地方都能一眼看清。
詭異的老婆婆已經沒有蹤影。
錢倉一松了口氣,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并無異樣。
“說起來,安全帽燈的實用性挺強。”
錢倉一輕聲說了一句。
雖然僅僅只有照明功能,但是卻能夠應對很多情況。
忽然,他感覺身邊的被子不尋常的動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藏在白色被子里面。
錢倉一咽了口唾沫,左手抓住被子,接著,跑下了床。
鬼片他也看過不少,現在這時候還去看被子,簡直與找死無異。
跑下床之后,他向門口跑去,但是他還沒跑兩步,嘎吱一聲,門重重地關上。
錢倉一拉了拉門把手,棕色的木門紋絲不動。
接著,他轉過頭,看著逐漸凸起的被子,好像藏在里面的人正在慢慢站起。
錢倉一轉瞬間跑到窗戶邊,一把將窗戶打開,夜風呼嘯而過,吹動他的頭發。
窗戶,能夠打開。
錢倉一馬上爬到了窗戶上,借助安全帽燈的照明,他看清了下方的情況,并非草地,而是水泥地。
不過,他的腳部有一個裝備,被封祝福的鞋墊,能夠適當降低沖擊力,再加上是二樓,只要不是太倒霉,基本上不會有問題,也不會影響后面的行動。
身后的陰冷感越發強烈,躲藏在被子中的鬼怪似乎已經出手。
錢倉一雙腳用力,跳了下去。
落地的瞬間,他膝蓋彎曲,之后順著沖力向前方滾了一圈,接著爬起。
然而現在還不安全,他馬上跑向遠處,大約過了十米才轉頭看著自己跳下來的二樓窗戶。
大開的窗戶邊,白色被子緊貼著窗戶,如同幽靈一般。
錢倉一感覺后背發涼,腳下趕緊加快速度,同時嘴里高聲喊道:
“外公、外公!”
“樊元堂!”
如果可以,他希望樊元堂能夠聽到,然而,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可能沖進去找樊元堂,除非有劇本要求,另外,錢倉一也不認為梁平有這種勇氣。
誰知道剛才的老婆婆會不會守在門口,又或者,現在已經跟了出來,他需要另尋去處。
既然回不了家,那大半夜的該去哪?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是天氣,暑假的炎熱天氣讓他免除了被凍死的尷尬。
野貓的叫聲傳來。
錢倉一左右看了一眼,借助安全帽燈看見了小巷中的野貓。
這些野貓看錢倉一的眼神像是在看獵物。
伏羅村的人越來越少,街道越發荒涼,隨著自然的反攻,反而更適宜動物居住,唯一的缺點只有一個,食物過少。
“我記得樊元堂叮囑過我,晚上不要出去,難道是因為這些動物?”
“話說回來,還好是貓,如果是狗,恐怕真的有危險,畢竟才十歲。”
錢倉一縮了縮脖子,繼續前進。
正當他不知去往何處的時候,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劇本。
錢倉一停下腳步,馬上看了起來。
梁平:怎么會這樣?剛才是鬼嗎?不知道外公怎么樣了?他肯定沒事。
梁平不停安慰自己,同時在夜晚尋找光亮,不久,他看見了明顯的燈光,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他看見了燈光的來源,那是一個小院子,院門大開,兩邊擺放著白色的花圈。
梁平走近了些,看見院子里面有幾名老人正在打撲克。
梁平:他們看起來像人,算了,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我先問問。
梁平(大喊):喂,我叫梁平,能進去坐坐嗎?
院子中的老人轉過頭來,有的瞇著眼,有的站了起來,其中一名老人走到院門口。
老人:你一個小孩子大半夜亂跑什么?
梁平:我……我遇到鬼了。
老人眨了眨眼,看梁平的眼神像是看鬼一樣。
梁平(想了想):呃……我迷路了。
老人:你進來吧,我給你拿把椅子。
劇本到此結束。
“難道是陳婆?”
錢倉一想到了樊元堂說的話。
他加快腳步,很快,劇本中的院子出現在他眼中。
院子邊長滿雜草,似乎很久都沒有人打理,兩個白色花圈擺在院門兩邊。
站在院門前能夠看清院內的情況。
大概4、5人聚集在方桌前,正在玩撲克牌。
按照劇本中的對話進行之后,錢倉一走入院內,坐在椅子上,同時,看向四周,熟悉周圍的情況。
屋內的客廳擺放著一個未封閉的黑色棺材。
錢倉一發現打牌的老人沒有在意自己,于是偷偷摸摸溜了過去。
來到棺材邊,他探頭看去,驚訝地發現棺材內的人正是剛才出現在臥室的老婆婆。
此時,棺材內的尸體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盯著錢倉一的臉。
錢倉一連忙后退幾步,然而,棺材內的尸體忽然坐了起來。
“喂!”
錢倉一大喊一聲,希望院子中的幾名老人能夠幫助自己,但是,他的聲音仿佛沒有任何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