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路線規劃。”千江月開口,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沒等烏有回答,他連忙轉移話題,“烏有你一直跟著我們?”
“我從你們出門就一直跟著你們。”烏有回答,聲音逐漸從鷹眼的位置向千江月的位置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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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千江月輕聲詢問,語氣十分謹慎。
“你是想問為什么我跟著你們,還是想問我為什么不說話?”烏有停頓了下,“……還是兩個都想知道?”
千江月沒有說話,選擇用沉默來應對。
“怎么說呢,千江月,你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我想,雖然我對你不熟,但我們以前可能共事過,至少不會是兵戎相見的敵人。”烏有說出自己的理由,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丁點憤怒。
千江月聽到烏有的話,滿臉震驚,不過因為防煙面罩的遮擋,再加上他馬上控制住臉上的表情,所以并未被任何人察覺。
親切的感覺……烏有是瘋了嗎?還是說在騙我?想套我的話?
千江月開始分析烏有話語中的意義,同時也在腦海中尋找可能未被記起的記憶,這時,他的大腦如同轉速達到極限的馬達,將算力拉到頂峰。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只剩下他自己。記憶中的場景被分門別類整理好,然后根據已有的證據推算缺失的部分,然而,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回憶起自己究竟是通過什么方式來到這棟封閉的高樓,也不清楚為何自己的技能會得到增強,還是非常不尋常的增強,而他在使用中竟然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兩秒,直到烏有的聲音再次響起,才將千江月的思緒打斷。
“至于不說話……當然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們的看法,整件事也好,對我的看法也好。嗯……看來我在你心中并不怎么樣。”烏有的聲音中竟然出現沮喪的情緒。
千江月深吸一口氣,幾種應對方法浮現在他腦海中,他想了想,挑選了一個極為主動的方法進行應對:
“烏有,我們可能……被篡改記憶了。”
他語氣沉重,仿佛正在講述事情的真相。
“嗯?”烏有十分疑惑。
“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先回答我。”千江月看著白煙。
“問吧。”
“你是演員嗎?”千江月馬上開口。
“是。”烏有很確定,“當演員前期挺辛苦的,不過還好我挺過來了。”
千江月走到墻邊,背靠著墻,將右手插在口袋里,再開口說道:
“記憶缺失的感覺我們都有,用一句話概括,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雖然智多星和蒼一解釋過白天和入夜后的區別,但是并不能解釋記憶缺失的問題,按照他們的說法,我們既然在這里,應該能記得所有事情,只有白天才會忘記。”
說到這里,他看了看鷹眼。
鷹眼眨了眨右眼,沒有更多表示,不過,顯然剛才的意思已經從傳到。
千江月在A4紙上的留言,只有簡單的幾個詞,分別是:烏有、敵人、告誡會。
“顯然,我們還是有不記得的東西,這和實際情況不符。同時,我還發現另一個問題,有些事情具備一定共性。例如我們看不見你,也看不見‘無’,又或者是我們的記憶有缺失,這棟高樓的住戶度過夜晚之后也會丟失記憶。我認為這些事有關聯,并不是巧合。”
這些猜測,都是千江月的真實想法,想要欺騙烏有,撒謊反而是下策,一旦不小心露出馬腳,很容易被烏有識破,與其冒風險編造一個謊言,倒不如告知真實情報,只需要隱藏部分信息,同樣能夠達到欺騙的目的。
“哦?”烏有很感興趣。
“當然,不排除這部電影十分特殊,恰好碰上這兩點,但我還是相信我的想法,這不是巧合。”千江月看著烏有聲音傳來的方向,仿佛正在和烏有對話。
這期間,鷹眼一言不發,從烏有出現開始,他始終維持自己的低存在感,所幸他的話本就不多,自然也沒有引起注意。
“那你認為是什么?”烏有繼續問。
“像是……”千江月的聲音拖長,低頭看著地面,“……一些特性被解構重組。”接著,他抬起頭,問烏有,“你知道積木嗎?如果將人比作積木,構成積木的是身體各部位,但是顏色不同,現在,有一種力量,將這個人的手,移到另一個身上,再將腿和另外一個人替換,這樣一來,人還是人,但是已經和原來不同。”
“積木?”烏有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不似之前輕松。
“或者我換個例子,假設一個故事是甲、乙兩人一起創業,之后兩人發生爭執,分道揚鑣。故事整體風格偏向壓抑,如果將故事情節換個位置,甲、乙兩人本是兩個公司的人,互相競爭之后發現雙方很合拍,然后合并成一家公司共同創業。這樣一來,整個故事的風格就完全不同,變得積極向上。更復雜一點就是將不同故事的元素拼湊在一起,我們……”千江月右手伸出,食指指著烏有的方向,然后指了指自己胸口,“……就是一個個故事。”
“你有什么證據?”烏有的聲音左右移動,像是在踱步思考。
千江月搖搖頭,答道:“我沒有證據,事關記憶的電影,都很難找證據,因為一個人沒辦法想起自己忘記的事情,人對外界的感知來自于感官,而篡改記憶,相當于直接跳過感官,直接對大腦動手腳,除非有一個明確的規則限制讓人參考,否則所有的推測,都只能是猜想。”
“你說的情況,讓我想起了一件事。”烏有的聲音靠近千江月,“我們可能不一定在電影世界,這種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將不同元素、特性解構在拼湊在一起的情況,好像是夢。”
“夢?”千江月眉頭緊皺,他感覺自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所有的不解與疑惑似乎都能夠被這個簡單的字解開。
腦海中,一幅幅印象深刻的畫面浮現,一輛布滿黑霧的公交車,槍口對準自己的頭部的隊友,很快,新的畫面出現,他和鷹眼正逃離汽車,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待在汽車里面。所有的一切,一點一點浮現,為什么會來這里,為什么會是現在這情況,甚至,為什么烏有會對他有親切感,一切都能夠解釋清楚。所謂的親切感,只不過是重要性的替代感覺,而他重要的原因不是因為和烏有并肩作戰過,而是因為,他的技能第七聯系,是前往終焉之地的關鍵鑰匙。
“算了,這件事先放放,說回正事,你在紙上寫了什么?”烏有將話題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