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倉一目光冰冷,他已經觀察到這一點,落地的同時,他手中的匕首被他扔了出去,目標正是打算沖向自己的壯漢。
現在這一情況非常危險,錢倉一必須要想辦法制止后一名壯漢,否則他的性命會被交待在莫洛夫塔樓樓頂,失去匕首這一武器雖然同樣會對之后的對抗有影響,但是權衡利弊之下,利用匕首阻擋對方的攻勢依然收益最大。
壯漢如果選擇不躲避匕首,運氣不好被匕首插入體內,結果可能會丟掉性命,而且他的目的同樣也無法達到,因此,他不得不躲避錢倉一扔出的匕首。
機會轉瞬即逝,錢倉一利用自己爭取來的機會獲得喘息時間,他迅速調整自己的身位,同時眼中搜集所有可以利用到的東西。
這家伙,肩部受傷,我可以再次擊打他受傷的地方,讓他松開另一只握著匕首的手去捂住傷口,但是這名壯漢也有可能揮刀割我的腳,我必須想一個不近距離接觸他就能讓他松手的辦法。
留給錢倉一的時間并沒有多少。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頭部微微后仰,開始吸氣,接著將口水吐出,目標正是壯漢的肩部傷口。
口水并沒有命中傷口,壯漢下意識進行躲避,不過,口水卻落在了傷口的上方,因為重力的關系,口水沿著壯漢皮膚表面落入傷口當中。壯漢下意識用另一只手去擦肩部的傷口,不過他做這一動作的時候,并沒有將手中的匕首放下。
雖然計劃成功,但是結果依然失敗,不過為錢倉一爭取了幾秒鐘的時間,同時剛才躲避匕首的壯漢已經再次沖來。
錢倉一的生命危在旦夕。
生死角逐的瞬間,錢倉一注意到對方握刀的方式是刀尖朝大拇指方向。
這種握刀方式進攻的時候更偏向于刺,割劃的殺傷力較弱。換而言之,面對直刺這種進攻方式,處理得到能夠輕易躲開。
他想刺我的右胸!
錢倉一敏銳地得出這一判斷,此時他體內的腎上腺素飆升,隨后,他對自己的身體下命令,向左邊側身躲避,同時右腿開始蓄力。
等壯漢力竭的瞬間,錢倉一右腿猛地發力,右膝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壯漢的下體。
這一膝擊,錢倉一用盡全力,勢必要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啪嗒一聲,壯漢下體似乎有什么東西破裂開來。
壯漢松開握著匕首的雙手,整個人彎成烤熟的龍蝦狀。
錢倉一深呼吸,撿起地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在壯漢的脖子處留下一道大口子,鮮血飛濺,落了一點在錢倉一的身上,為了確保不會出現被暗算的情況,錢倉一再次補刀。
確認壯漢眼中的瞳孔散開之后,錢倉一在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剛忍痛爬起的壯漢身上,他此時的眼神冰冷無情。
剩下的一名壯漢將匕首橫在胸前,擺出防御姿勢,他沒有轉身逃跑,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無異于將自己的背后交給敵人。
“馬歇爾神父,不如我們到此為止?”壯漢發出求和的邀請,同時擋在身前的手臂也逐漸放下。
“你可以離開,我饒你一命。”錢倉一沒有逼近。
壯漢輕笑一聲,靠近塔樓的出口,他原本的計劃是輕取眼前人的生命,可是現在他的計劃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自己這邊還損失了一個人,繼續拼下去,死的人很有可能是他。來到出口之后,壯漢離開莫洛夫鐘樓頂樓。
他不愿意冒險,只是下樓的時候,他遇見了許多穿制服的警察,雖然他想要沖上頂樓抓住錢倉一當人質,可是警察提前將他按倒在地。
約一分鐘前,《維爾德拉手稿》在空中飛舞,如墜落的風箏一般向地面沖去。
霍爾神父與琳達剛跑到門口,手稿剛好掉落在兩人面前,霍爾神父見到手稿之后,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身體,連走路都無法維持,他的精神開始恍惚,眼前出現許多幻覺。
“霍爾神父,你怎么了?”琳達艱難地扶著霍爾神父。
“琳達,別管我,你快走。”霍爾神父將琳達推開,結果自己摔倒在地,接著,他好像看見怪物靠近自己一樣,拼命向一旁躲。
琳達看了一眼《維爾德拉手稿》,剛才錢倉一與神秘男子的對話她全部聽到,她知道神秘男子綁架她和霍爾神父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本手稿,于是她伸手將手稿撿了起來。
“這本手稿,里面究竟寫著什么?”琳達非常好奇。
正當她打算翻開《維爾德拉手稿》的時候,神秘男子從鐘樓中沖了出來,琳達被他一把推開,《維爾德拉手稿》掉落在地,男子彎腰將手稿撿起。
“嘿嘿嘿,我終于拿到手稿,只要擁有《維爾德拉手稿》,就能夠召喚出赫澤拉克,到時候,偉大的赫澤拉克將會降臨莫洛夫港,將這個世界的污穢全部掃除。”神秘男子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愉悅,大笑起來,然而,他還沒開心幾秒鐘,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被警察包圍。
“東西放在地上,雙手抱頭放在腦后,然后跪在地上。”警察將槍口對準神秘男子,只要他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子彈將會穿過他的身體。
比恩來到琳達身邊,將琳達扶了起來,霍爾神父也被其余的警察給扶了起來。
“馬歇爾神父呢?”比恩問。
“在鐘樓上,他們想要殺死他。”琳達指了指莫洛夫鐘樓的樓頂。
聽到琳達的話,幾名警察走進鐘樓。警察在樓梯上遇到一名肩膀受傷的壯漢,他們迅速將壯漢制服,剩余的警察繼續向樓上走去。警察來到鐘樓樓頂,眼前的一幕卻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他們看見錢倉一靠墻站立,雖然身上有血跡,但是神色卻并不像受傷的模樣,一名男子的尸體躺在地上,鮮血從男子身上流出,已經染紅地面。
“馬歇爾神父?”警察小心謹慎地問。
“地上這個已經死透,你們來的比我想象的要快。”錢倉一轉頭對警察說,好像剛才他做的一切都非常輕松,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仍在后怕,可是他必須要承受住這種后怕的感覺,因為他相信自己以后會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你沒事吧?”警察上下打量錢倉一。
錢倉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左手臂在對抗的時候被劃傷,不過不嚴重,“沒什么事,暫時不會死,對了,剛才有一個人跑下去撿我扔在地上的手稿,不知道抓住沒有?他是這一伙人的首領。”
這種程度的傷沒必要使用急救噴霧,等待醫生治療即可。
錢倉一心道。
“我們已經將他抓到,馬歇爾神父。”警察看著表情異常淡定的錢倉一,輕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