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你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還是說你知道的事情不能告訴我們?”
“你是蒼一嗎?”
“你現在對我們有危險嗎?點頭和搖頭的回答也不行?”
“如果是這樣,我們不能相信你。”
無數問題如潮水一樣涌來,這些問題,錢倉一已經有回答的思路。
可惜大腦的惰性讓他沒有合適的辦法。
這種狀態,究其根本在于一個懶字。
唯一的區別在于,懶惰不是錢倉一的本意。
至少他不可能在關鍵時候出現這種情緒。
“安靜,聽我說。”錢倉一打算快刀斬亂麻,“相信我,我不會騙你們。”
“嗯?”九相愣了下,“僅憑你這句話,我是不可能會相信你的。”
“你之前累積起來的信用已經被你剛才的狀況透支。”箴言雙手抱胸。
沒關系,告訴他們我的存在。
腦海中突兀地出現新的念頭。
錢倉一猶豫兩秒,在腦海中問。
真的可以嗎?
問完之后,他很快得到了回答。
如果你想他們死的話。
讀到這個念頭的瞬間,錢倉一內心的怒氣終于爆發。
我夾在中間真的很難做,你的懲罰已經極大的影響到了我的能力。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因為你的影響,我現在已經暴露。
你以為我的同伴都是白癡?他們只要不是瞎子就會知道我不正常。
如果你現在讓我恢復正常,我會說服他們去幫你拿通透之眼。
一般情況下,他不會這樣硬懟。
問題在于憤怒也屬于負面情緒,無法調節的情況下,錢倉一也變成了易怒的人。
那么,留一個人就好。
在這一念頭出現的瞬間。
錢倉一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記憶正在被篡改。
原來的隊友,除了鷹眼一人,其余的人都變成了仇人。
不共戴天的仇人。
新的記憶,新的情緒。
“你……”鷹眼愣了一下。
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濃厚的殺意,幾乎快要從錢倉一的雙眼溢出。
伴隨著殺意而生的是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絕望。
鷹眼甚至能想象出自己下一秒的死狀。
他曾經無數次思考過應對錢倉一時停技能的方法。
這一技能絕非無法對抗。
重要的是兩點:第一,距離,只要拉開一定的距離,錢倉一就不可能傷害到他,另外,從遠距離發起的攻擊,也很有可能直接將錢倉一殺死;第二,對自身的保護。全副武裝,例如穿有厚重的盔甲,這樣一來,錢倉一僅憑人力和bǐshǒu很難在一瞬間造成致命傷。
問題在于,現在這一狀態,兩者都不具備。
“跑!”鷹眼嘶喊。
對危險的敏感讓北極星團隊的三人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下一秒,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黏稠。
正在逃跑的三人都靜止在原地,他們還保有驚訝與驚慌的表情。
錢倉一熟練地拿出隨身攜帶的bǐshǒu。
錯位的感覺一直摧殘著他的意識,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往日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然而,這些場景都是被篡改過的內容,與真實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符。
唯一有共同點的地方,就是這些畫面中的‘罪人’都是眼前的人。
可以的,全殺了。
等等,你為什么不動?
你,難道……
錢倉一沒有回答,他將bǐshǒu收回。
光陰冢的領路人被他停止,正在被迅速消耗的生命力停在了紅綠漸變的地方。
鷹眼與北極星三人跑離錢倉一身邊。
“等等,剛才的話……”鷹眼停下腳步,因為他發現危險的感覺已經消失。
殺意,已經沒了。
他回頭看著錢倉一,面色平靜,仿佛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什么時候發現的?
不應該,你這種層級的生物,不應該能夠發現這種辦法。
我不甘心。
一定是你誤打誤撞……
錢倉一徑直向皮影戲走去,之后,將皮影戲控制起來,剛開始皮影戲還打算反抗,但情況太過突然,反抗終究沒有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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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事了。”錢倉一對鷹眼說。
鷹眼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和皮影戲在過來匯合的時候,都被某一生物,或者說是被某一病毒入侵。”錢倉一停頓了下,“這種病毒的特點不像感冒病毒,我認為它沒有實體,因為它入侵的對象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大腦形成的人格。”
聽完錢倉一說的話,鷹眼反倒更加迷惑。
此時,北極星團隊的人也逐漸圍了過來,他們發現錢倉一似乎已經恢復正常。
“你在說什么東西?”九相問。
“以電腦來舉例,假設我的身體是硬件,我的思維是操作系統。引起我們感冒的感冒病毒是硬件問題,硬件出了問題再表現到操作系統上,而我中的病毒并非這樣,它直接入侵的是我的思維,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電腦病毒。”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目前來看,結果是這樣沒錯。”
錢倉一松了口氣。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猜測正確,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因為他而失去生命。
即使主要過錯不在他,但他依然不愿意看到這一結果的發生。
“還是,不太懂。”古方眉頭緊皺。
他現在很想將錢倉一的腦袋打開看看,是不是里面哪個地方壞掉了。
不過他的理智還是制止了他。
“思維方式,亦或者是人格,無論如何改變,有一個界限無論如何它都無法突破。”
“那就是人格存在本身,它無法重建,只能修改,而且修改有一個很重要的限制。”
“不能將‘我’的概念從記憶中抹除,無論修改后的結果如何,‘我’,都必定要存在。”
“因此解決辦法也呼之欲出,將‘我’的概念給替換,就相當于在原有的人格上重新搭建起一個新的人格,他所有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唯一的區別在于,‘我’不是用真名的我,而是以‘蒼一’的身份為中心的我。”錢倉一長吁一口氣。
這樣做能否成功,結果如何,他都不知道,因此也不愿意一開始就嘗試。
他更傾向于找到一個更合適,更安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