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猛打方向盤,同時右腳踩死剎車,因為早有準備,所有后座的兩人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接著,宣紙右了個響指,副駕駛座門頓時與座椅擠在一起。
梧桐與江蘺見到這一幕,沒有浪費時間在車上,幾乎同時將門打開,所幸兩側都無車輛經過,所以并未造成傷亡。兩人下車,向最近的大型商場跑去。
宣紙左開車門,迅速跳出,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剛才開車并沒有系安全帶。他下車后,環顧四周,看見梧桐與江蘺兩人,馬上趕上去。
三人一同前往商場。
轎車急停與副駕駛座的變化吸引少數幾名路人的注意,但僅此而已。
商場一樓,多是化妝品專柜與金銀首飾商店,店員磨破嘴皮子向顧客推銷自家商品。廣播中,“太陽變化屬于正常情況,一切照常”的指示循環播放,上層仍在極力穩定民心,防止出現更大傷亡。
宣紙、梧桐和江蘺穿過人流,向另一個出口跑去。
“他死了嗎?”梧桐問宣紙。
“肯定沒死。”宣紙的回答很干脆。
“我們再找一輛車。”江蘺語氣平淡,她的右眼皮不停跳動。
很快,三人穿過商場一樓,來到商場后方的街道。幾秒后,宣紙如法炮制,重新搶占一輛車,向偏僻處駛去。面對極其詭異的普洱,人多無法提供掩護,反倒可能影響他們行動。
“得想個辦法甩開他。”宣紙說完,雙唇緊抿,眉頭緊皺。
“他現在會不會在車上?”梧桐看著副駕駛座。
這個問題,無人回答。
“你知道魚中劍的據點么?”江蘺問宣紙,她打算利用魚中劍來吸引仇恨。
“我想知道。”宣紙搖頭。
江蘺猶豫一秒,接著對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大喊:
“普洱,我答應你,三條之后你可以取我的命,給我三天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緩兵之計。
雖然不知道是否有用,但,既然只需要說幾句話,為什么不嘗試呢?
然而,情況卻出乎她的意料。
讓人恐懼的低沉聲音在車內響起,但是并非副駕駛座,而是在后座上。
“普洱,我說了,她會騙你,她根本不值得,不過,既然你這么想要她,我就幫你一把。”
聲音說完,汽車內的溫度瞬間降低幾度。
梧桐聽到后,靠近江蘺,淡黃色保護罩在車內出現,將她自己和江蘺罩在其中,但是,保護罩并未受到攻擊,宣紙也沒有受到攻擊,反倒是方向盤從中間斷裂,分為兩半。
宣紙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正當他打算踩下剎車的時候,右腳卻踩了個空。
“江蘺,跟我走吧,我答應過你。”普洱的聲音出現。
“各位,拼了。”宣紙對身后兩人說了一句,接著,他打開車門鎖。
“普洱啊普洱,你的眼界太窄。”低沉聲音充滿嘲諷。
梧桐和江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將后座車門打開,狂風吹入車內,將兩人頭發吹起,宛如柳絮飄飄,接著,江蘺稍微探出點頭,觀察外面車況,等到無車的時候,她調整姿勢,跳了出去。
江蘺落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翻滾,等到完全停下,身上已經布滿細小擦痕,不過,這點小傷并不影響行動,她馬上爬起,環顧四周,雖然頭有眩暈感,但她依然看見值得注意的地方,那是還未拆除的城中村,村內道路異常復雜,完全可以利用地形優勢來甩開敵人,再找車輛逃跑。
一旦對方失去她的位置,想要再次找到,幾乎難于登天,因為她沒必要繼續留在寬王市,完全可以去這個世界任何地方,甚至是南北極。
江蘺慢走兩步,確定雙腳沒有受傷后,跑了起來。
另一邊,梧桐安全落地,她爬起來之后,也朝城中村跑去,她知道,這是最好逃跑的地方。雖然普洱的主要目的是江蘺,但是并不意味著就不會殺她。
轎車上,宣紙踩死油門,這是他少數能做的事情,如果普洱下車慢了一點,那么又能夠為江蘺爭取十幾秒逃跑的時間,當然,這不意味著他要賣自己,實際上,踩下油門幾秒后,他也選擇跳車,再躲入長基空間制造出的裂隙中。
江蘺跑入城中村。
入口處的商店人來人往,客流量很大,也很熱鬧。
“去哪里?”江蘺目光掃到一條彎曲小巷,迅速跑去。
強烈的不安依然籠罩著她,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普洱沒死,為什么普洱會和告誡會首領在一起。此時,在這短暫的安全間隙中,她想到一種可能,曾經的信息浮現在她腦海,對方想要普洱的原因,普洱的意識依然存在的原因,所有的這一切都能夠合理解釋。
“告誡會首領能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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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其他人的靈魂,或者說,能夠使用其他演員的技能,或許,僅限擁有時間系技能的演員。普洱的技能完全不同于一般的治療技能,能夠‘完全’復活,雖然有少許副作用,但是和技能帶來的收益相比,根本微不足道,而這,就是告誡會首領的目的。
讓普洱加入告誡會,不過是找一個隊友,無論隊友多么可靠,對告誡會首領來說,都不如自己可靠。如果說普洱的技能被吸收,仙酒的技能說不定也被吸收,這么一來,就算有辦法殺死告誡會首領,也要殺上兩、三次才行,這還不算其他保命手段。”
想到這里,江蘺不寒而栗,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這種程度的演員,真的還屬于演員范疇嗎?
江蘺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地獄電影安排的電影世界有幾十上百條命,再配合其他能力,再難的正式電影在告誡會首領面前,都如同恐怖游戲一般,即使是最高難度,依然可以通過試錯活命。
“根本打不過,除非,能夠一勞永逸解決他,以后也絕對不能碰到,難怪他沒有對手,難怪告誡會敢如此猖狂,這就是他們的資本,還有假年和黃道,這兩人,也深不可測。”
冷風吹過江蘺脖子,讓她恐慌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些。
忽然,熟悉而又讓人恐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不在的日子,你過得還好嗎?”
普洱不知何時,再次來到江蘺身邊,或者說……他一直在跟著江蘺。我的書城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