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連在水泊梁山待了十五日,楊志才跟李衍等人告辭,離開了水泊梁山。
楊志不敢再留了!
一來,馬上就要過年了,正是上下打點的好時機!
二來,楊志怕再待下去,就走不了了!
楊志是一個不快樂的人,祖宗的榮光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而他又始終郁郁不得志,甚至霉運不斷。
楊志還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不單單是現在,就是之前和以后,楊志也一直沒有朋友——如果有朋友,楊志求官被高俅拒絕,盤纏使盡之后,也不能無奈賣祖傳的寶刀了。有人可能會說,還有魯智深和武松,三人不是一塊在二龍山落的草,他們總該是楊志的朋友吧?事實上,雖然武松是后上二龍山的,但意氣相投的魯智深和武松慢慢發展出了手足關系,而楊志與魯智深和武松則一直都沒有太深入的互動,所以說魯智深和武松也不能算是楊志的朋友。
而在水泊梁山的這十幾天,可以說是楊志最快樂、朋友最多的一段時間。
李衍等人對楊家的帶兵之法很是推崇,進而對楊志非常熱情,每日都宴請楊志,并虛心跟楊志求教帶兵之法,讓楊志著實是過了一把人人尊敬的癮。
偶爾,楊志也會跟一眾頭領切磋一下,進而知道,水泊梁山不只有李衍、林沖、卞祥這三位高手,還有廣慧、山士奇、竺敬等高手,說山上臥虎藏龍,一點都不過分。
最讓楊志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山上的氛圍——積極,樂觀,向上,仿佛每個人都對生活充滿了盼頭!
楊志甚至在想:“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吧!”
楊志不敢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他怕水泊梁山消磨他的英雄志!
李衍并沒有強留心中還有“抱負”的楊志,而是給楊志包了一包金子,并領著一眾頭領送了楊志十里,最后才與楊志依依惜別!
轉身的那一刻,楊志很想就此留下,可祖宗的榮光卻不允許他這樣,最終楊志還是和他新顧倩的兩個莊夫大踏步的向東京汴梁而去……
回過頭再來說李衍。
其實,李衍有意跟楊志一道去東京的。
不過——
考慮到,楊志是一個官迷,并不十分可靠,沒準會為了他的前程而將自己這個已經有些名氣的寇匪給賣了,最終一向信奉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李衍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山上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年,李衍就帶著阮小七和竺敬以及兩隊伶俐的哨探趕著幾輛馬車離開了水泊梁山,然后順著大道也向東京汴梁而去……
……
建康府。
安道全家中。
楊林和安道全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林復又提起:“安神醫無論如何隨我回山寨走一遭,我家嫂嫂和我那侄兒的性命可全都系神醫一人之手!”
安道全道:“若論至尊寶,天下義士,去走一遭最好;只是拙婦亡過,家中別無親人,離遠不得,且你嫂嫂乃是體虛之癥,又有孕在身,必得長時間針藥,以此難出,再者,我建康遠,他曲阜近,你等為何不去請那孔厚,這病他也治得。”
楊林心道:“孔厚乃是朱富去請,請到也非我楊林之功,只有將你安道全賺到山上,才顯得我楊林的本事,此乃我上山后的第一件差事,萬不可辦砸了,否則我焉有面目隨哥哥替天行道?”
念及至此,楊林道:“那孔厚怎比得了神醫。”
安道全很高興楊林說他醫術比孔厚強,不過他仍是不想去水泊梁山走這遭!
自從發妻死后,安道全心如死灰,仿佛一下子就沒了七情六欲。
直到,一日去那煙花之地給人看病,結識一女子。
那女子,姓李,名巧奴,雖只有十五六的年紀,卻蕙質蘭心,玉潔冰清,且聰明伶俐,端端是將他老安的魂給勾了去!
在李巧奴身上花銀無數,安道全才得以一親芳澤,如今正是戀奸情熱,怎能舍得離開一年半載?
可水泊梁山乃土匪兒狼窩,縱然名聲不壞,安道全也不敢明目張膽挑釁,只能道:“再作商議。”
楊林百般商量,可安道全就是不松口。
不多時,一個虔婆來找安道全,小聲說:“我家小姐有請。”
虔婆走后,安道全就對楊林道:“有人請我出診,咱們明日再一道吃酒。”
對于安道全的托詞,楊林有些將信將疑,因此,離開安道全家之后,楊林一閃身到了一株大樹后面。
沒過多久,安道全就穿戴一新,從家中走出,然后插了門離開了家。
楊林見狀悄悄的跟了上去。
七拐八繞,安道全就來到了一戶人家。
“啪啪啪!”
安道全敲門不久,李巧奴親自將門打開,道:“怎才來,奴家還以為太醫有了新歡!”
安道全一攬李巧奴的腰,道:“被一人纏上了,想拒他,又畏懼于他……進去再細說。”
見到這一幕,楊林暗道:“原來是溫柔鄉中不舍遠離。”
等安道全進門,楊林自言自語道:“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楊林思量對策之際,一長大漢子也來到了那李巧奴家。
“啪啪啪”打門不久,之前來找安道全的虔婆將門打開。
那人道:“我有一錠大銀送與姐姐打些釵環,老娘行個方便,教她和我廝會則個。”
虔婆眼熱那人的大銀,奈何安全道此時在她家中,便道:“小姐還愿去了,張大官人晚間再來廝會。”
那人聽說李巧奴不在家,有些悻悻道:“恁地掃興!”
言畢,那人收起大銀就向楊林這邊走來。
虔婆無奈,只能關上大門!
見此,楊林計上心頭,然后走向一路人,道:“早知便去學醫。”
路人一怔,道:“你……”
不待路人的話說完,楊林就又道:“我瞧見安神醫摟著那院的小娘子進屋廝會,那小娘子長得,嘖嘖,安神醫真真是風流人物!”
那人聽了楊林之言,眼中戾氣一閃而逝,憤然道:“騙我去還愿,原來卻是與別人廝會,端是欺人太甚!”
沖冠一怒!
那人三步并做兩步復又來到李巧奴家,然后飛起一腳將大門踹開,隨即沖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