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余里衍回去時，趙玉盤等帝姬已經醒了，正在哭天抹淚，有一個還在準備上吊。
耶律余里衍“呲”的一笑，道：“這么熱鬧啊。”
見“罪魁禍首”耶律余里衍回來了，不少帝姬停止抹淚和上吊，紛紛向耶律余里衍沖來。
對此，耶律余里衍面不改色。
等第一個沖過來的趙巧云，到了耶律余里衍的跟前，耶律余里衍突然閃電出手，一下子就擒下了弱小的趙巧云，然后將趙巧云推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十幾個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黑衣女子，悄無聲息的站到了耶律余里衍身后。
看見這十幾個黑衣女子手上明晃晃的匕首以及她們手腕上已經亮出來了的腕弩，一眾帝姬被嚇得連后退了好幾步。
耶律余里衍轉過身對一眾黑衣女子道：“姐妹們忙去吧，這的事，我來處理就行。”
聽了耶律余里衍之言，一眾黑衣女子，收起匕首和手弩，然后閃身離去。
耶律余里衍將趙巧云扶起，然后道：“她們是暗衛，保護官家的侍衛之一，估計可能是官家擔心咱們剛入主皇宮，沒準會有危險，才派她們保護皇宮，保護皇后姐姐……暗衛比較特殊，其成員全都是從咱們的姐妹中挑選的，至于具體都有誰，恐怕只有官家自己才知道，未來，你們中的一些人，沒準也會成為暗衛。”
趙巧云甩開耶律余里衍的胳膊，質問道：“你是不是給我們下合春散了？”
耶律余里衍不置可否道：“你們看，咱們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然后再聊？”
耶律余里衍此言一出，一眾帝姬，全都尷尬不已——雖然大家都是女人，可全都赤身果體，有的身下還有白的血的，毫無遮擋的站在一起，能不尷尬嗎？
不過，也有像趙仙郎這樣的貞潔烈女，像丟了魂似的，說道：“清白都沒有了，我哪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耶律余里衍看著趙仙郎，說道：“妹妹即便是去死，也得穿好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去死吧，否則，到了那邊只能當一只羞羞鬼了。”
耶律余里衍此言一出，趙仙郎的死志立即動搖了，心道：“聽說，人死時是甚么樣子的，死后就是甚么樣子的，我……我還是穿好衣服再去死吧。”
自殺這種事，一鼓作氣還成，這鼓氣要是過了，十個有十個都沒了自殺的勇氣。
也曾試過自殺的耶律余里衍，對此，太清楚了。
耶律余里衍也不再勸，而是讓手下女官去取一些新衣服來，然后同趙玉盤等帝姬一塊穿衣服、一塊洗漱。
等所有人都穿好衣服，一桌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已經擺在桌子上了。
從趙宋被金人所廢到現，已經過了二十幾日。
這段時間，趙玉盤等帝姬就是階下囚，而且汴梁城內也無糧。
因此，趙玉盤等人雖然沒有被餓著，但也已經有日子沒看到這么豐盛的佳肴了。
再加上，她們昨夜又被李衍折騰了半宿，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甚至是透支了大量的體力。
所以，看到這桌佳肴，不少帝姬都忍不住開始吞咽口水。
耶律余里衍見狀，最先坐下，道：“都別站著看了，坐下吃吧。”
趙玉盤等帝姬聽言，雖然很心動，但是卻沒任何行動。
見無人坐下，耶律余里衍笑道：“就算是死，你們也應該當一個飽死鬼吧？”
聽耶律余里衍這么一說，年紀最小的趙串珠，一屁股坐下，然后邊抓起一個如意卷、邊道：“對，死也不能當餓死鬼！”
有趙串珠帶頭，其她帝姬也都慢慢坐下了——還不肯坐下的，也被別人拉得坐下了。
耶律余里衍見狀，暗自一笑，“吃飽喝足了之后，就更不想死了。”
簡單的吃了幾口之后，耶律余里衍看向趙巧云，道：“妹妹剛剛問我，是不是給你們下合春散了，我現在回答你們，是。”
這時，所有帝姬都停止吃東西，然后對耶律余里衍怒目而視！
耶律余里衍對此仿若無視，一邊繼續用小刀切著面前的羊排、一邊道：“給你們喝合春茶，一是為了讓官家盡興，二是為了讓你們快點走出這一步，三是給你們一個能說得過去的借口，我這也是在幫你們。”
“幫我們？”一眾帝姬更加憤怒！
將羊肉放入口中，咀嚼了一會，然后咽下，耶律余里衍才繼續說道：“其實，你們心里早就知道，你們昨夜會面臨甚么，我說得對吧？”
耶律余里衍此言一出，一眾帝姬的氣勢立即一弱！
耶律余里衍看著趙玉盤等帝姬，繼續說道：“千萬別告訴我，女官騙你們說，帶你們去跟皇后姐姐和官家求請，你們就全都信了，如果是這樣，我會認為，你們在侮辱我的智商。”
言畢，耶律余里衍就一一看一眾帝姬的眼睛。
結果，只有趙瑚兒、趙仙郎、趙香云、趙金兒、趙珠珠敢跟耶律余里衍對視，其余帝姬全都不敢正視耶律余里衍。
耶律余里衍會心一笑，道：“所以呀，你們不該恨我，應該感謝我。”
趙仙郎怒聲道：“你讓我們丟了清白，還讓我們感謝你？”
耶律余里衍看著趙仙郎，道：“妹妹，相信我，死很容易，你只要回去找到你剛才拿著的那條白綾，然后找個地方一吊，就死了……可你知道，你死以后的事嗎？”
趙仙郎一怔，問道：“死以后還有事？”
耶律余里衍道：“當然，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有身后事一事。”
趙仙郎道：“我……我怎么不知道！”
耶律余里衍道：“那我就跟你說說后宮的規矩，也就是后宮女人的身后事，嗯……那些有名份的妃嬪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就不說了，必然是風光大葬，只說像妹妹你這樣，既沒有名份，又是橫死的，多半會被一張草席隨意卷起，然后隨便找個地方丟了，連一口薄皮棺材都沒，記住，這還是好的，萬一你不走運，太醫院要尸體研究醫術，那妹妹你肯定連個全尸都留不下，太醫們會把你的尸體分成一塊一塊的，最后一把火燒成灰，然后隨便找個地方一撒……”
耶律余里衍這純粹是在嚇唬趙仙郎。
別說李衍根本不可能這么刻薄，就是普通的宮女死了，李衍也不會讓人用草席卷起來扔了，一定會讓人好好安葬的。
只說，以趙仙郎原來的帝姬身份，還跟李衍有過一夜之情，李衍怎么都不會讓趙仙郎落到這種凄慘的地步，就算不給她風光大葬，也一定會給她辦一個附和她身份的葬禮。
可趙仙郎不知道耶律余里衍是嚇唬她，進而真的被嚇住了，以至于死志越來越薄弱。
耶律余里衍看向其她帝姬，道：“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耶律余里衍特意看向趙玉盤、趙金奴、趙福金、趙巧云、趙纓絡，又道：“據我所知，你們的女兒也在宮中。”，然后耶律余里衍重點看向趙玉盤，道：“姐姐好像有三個女兒，最小的才一歲多一點。”
趙玉盤、趙金奴、趙福金、趙巧云、趙纓絡全都沉默不語，她們已經猜到耶律余里衍想說甚么了。
果然！
耶律余里衍很快就說道：“你們若是死了，你們的女兒怎么辦？”
耶律余里衍又看向其她帝姬，重點看著趙仙郎，道：“你們的母親、姐妹應該也在宮中吧？你們若是死了，她們怎么辦？誰來照顧她們？”
一眾帝姬，包括趙仙郎，全都沉默不語。
見場面被自己控制住了，耶律余里衍微微一笑，道：“至于你們擔心官家再去騷擾你們，我想這大可不必，官家有女人成千上萬，比你們漂亮的，比你們懂事的，比你們乖巧的，甚至是比你們尊貴的，多得是，你們要是不想讓官家再碰你們，只要躲著點，官家應該不會主動翻你們的牌子……”
說到這里，耶律余里衍悠悠地又道：“怕只怕，那時你們會想方設法請官家去你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