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圈子里的朋友，叫賀陽。才17歲，辦事挺靠譜的。”
薊音萱著重說了一下年紀，沈昕微微頷首，有時候，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
“小賀，這位是沈正老師，你應該在網上看過他的照片。”薊音萱指著沈昕道。
賀陽眨了眨眼睛。
“誒，沈老師？假的吧！”
“我騙你有意思嗎？”薊音萱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稍等。”賀陽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兩眼沈昕，又看了兩眼手機上的照片，“好像是真的，我就說怎么這么眼熟。”
人也有真假之分嗎？
沈昕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你好，沈老師，我是最近才看的Y’s，覺得很不錯，買了一百本單行本，發給了同學，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對吧？我想知道，易貴和伊織最后會在一起嗎？秋葉季怎么辦？應該會失戀吧？她有替補男朋友嗎……”
“停！這次叫你過來是有正事。”薊音萱連忙叫停。
賀陽倒也聽話，立刻閉上了嘴。
沈昕瞠目結舌，這家伙也太能聊了吧？
薊音萱把大致經過講述了一遍，賀陽嘴巴微張，搞清其中的關系后，瞪大眼睛：“我艸，是誰這么不長眼？沈老師，放心，這件事交給我，等會我把他穿什么褲衩都告訴你。”
“這倒不用。”
沈昕連連擺手，我知道他穿什么褲衩，有什么用？
“不過……雖然你是沈老師，但我還是要報酬的。”賀陽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薊音萱眉頭微蹙，沈昕倒是想得開，他和賀陽也不認識，別人沒有理由免費幫他。
“多少錢？”沈昕問道。
“我不缺錢，請幫我畫一張伊織的彩頁。”賀陽臉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最好能再有個簽名。”
“只是這個要求？”
“嗯。”
“我知道了。”沈昕點頭，這個報酬還真是小，只是稍微花費一點時間。
“OK，開始工作。沈老師，等會我要登錄你的微博，和對方溝通……我去拿我的筆記本。”賀陽正要轉身，立刻被薊音萱叫住。
“我這兒有筆記本，小洛，去把我書房的筆記本拿來。”薊音萱吩咐夏洛。
夏洛轉身離開，趁著這個間隙，薊音萱提醒賀陽，一定要套出足夠多的證據。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到最后還是要交給J方的。
“交給我。”賀陽先給自己造了云海的IP，又將筆記本交給沈昕，等微博登錄后，便開始了與對方的聊天。
與此同時，正在埋頭整理“材料”的黃毛看到有人回他私信，先是一愣，隨后立刻點開。
“你好，我剛看到這條私信。現在方便談正事嗎？”
黃毛眼前一亮，有戲。
“方便。”
“我是一個小漫畫家，擠不出什么油水，你還是找有名的漫畫家吧？5萬真的太多。”
“我只是想賺點錢花，又不想找死？”黃毛快速地在電腦上打字。
沈昕冷笑一聲，“竟然不是個傻子。”
賀陽也沒料到黃毛回答這么快，只能一邊與他聊天，一邊查黃毛的IP。
“萱姐，這個混蛋是虹川的。”
賀陽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正準備掏火機，煙就被薊音萱扔到了垃圾桶里。賀陽只能吧唧了兩下嘴。
“虹川？哼。”薊音萱看了一眼IP，目光凌冽。
賀陽又接著回復：“沒這么多錢，能不能少一些？”
“騙誰呢？Y’s前段時間，賺了不少錢吧？5萬，少一分都不行。”黃毛就像是咬到肉的狗，緊緊抓住，死不松口。
賀陽主要目的是套話，所以能扯皮就扯皮，同時，又問向沈昕，“沈老師，如果想要順藤摸瓜、不讓他發現，可能要花費點時間。”
“你是專家，交給你了。”沈昕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也說不上什么話。
“小洛姐，去把我車里的筆記本拿來，我要好好和他玩一下。”賀陽把車鑰匙丟給小洛，自己則繼續挑逗黃毛。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昨天的搖搖欲墜不就是個例子？”
“沈老師，搖搖欲墜怎么了？”賀陽不解地問向沈昕。
沈昕把搖搖欲墜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賀陽恍然大悟。
“這混蛋做事也太沒品了吧？好Low。”
賀陽一邊回答沈昕，一邊快速敲打鍵盤，回復黃毛：“我當然知道搖搖欲墜的事情了，那和你有什么關系？是一名家長把它掛出來的。”
“P話，那是之前。昨天的消息，是我散播出去的。”黃毛沒好氣的說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有這么大的能量？想空手套白狼嗎？我又不是傻子。”
賀陽的話一直處在談成和談不成之間，把選擇權給了黃毛。
黃毛撓了撓頭，好像對方說的也沒錯，正常人都不可能只靠他的兩句話，就會把錢給他。
而且，對方可是漫畫家，腦子聰明著呢。
“這樣，我給你發幾張圖片，你就知道了。”
這畢竟是他遇到的第一塊“肥肉”，黃毛也不想隨便松口。
于是，很快一連五張截圖就出現在了對話框內，內容大致是他說服一些博主的對話，請他們轉發與搖搖欲墜有關的微博。
“好像名字都打上碼了。”沈昕說道。
“別急，這些內容都不是事兒，想什么時候弄到手都行。”賀陽打開另一臺電腦，又對夏洛說道，“小洛姐，幫我泡杯咖啡。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小白，要好好挑逗一下他。”
賀陽齜牙，手指輕快的敲打鍵盤。
“我的漫畫里，又沒有這么大尺度的畫面。要我5萬不太合適吧？”
“怎么沒有？”
黃毛著急了，連續發了三四張圖片，除了兩張Ps伊織的果照，其他的尺度雖然不大，卻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原因就是沈昕的畫風比較寫實。
至于那兩張果照，關鍵部位被遮住了，看起來反而有種誘惑力。
“唉，還以為是之前沒注意到的‘福利’呢？”賀陽嘆了口氣，對黃毛頗為失望。
他這次的目的是把對方的身份揪出來，所以，大多時候順著黃毛的話，繼續溝通，盡量表現出一副不情不愿，卻又讓對方感到有機可趁，舍不得撒手。
沈昕看著兩個人的聊天，心里寫了一個大寫的“服”字。這個小子，真是個聊天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