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里,王小姐除了每天負責接送向南之外,其余時間依然在巴里斯城內四處游玩,仿佛要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將巴里斯的內內外外都摸透了一般。
總之,她是疲憊又快樂著。
試想一下,在國內天天過著社畜一般的生活,哪來的時間可以像現在這般悠閑?
不趁著這機會好好瀟灑一把,等回了國內,又只能過著福報般的生活了。
王小姐玩得開心灑脫,向南也不覺得悶。
他依然如往常一樣,日日重復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每天一大早就坐著王小姐開的車從莊園出發,來到加利特藝術博物館的三樓修復室里修復收藏家們送來的殘損文物,到了晚上,則又和王小姐一起共進晚餐,隨后再坐車回到莊園里休息。
日子過得忙碌而又充實。
至于吉梅亞洲藝術博物館那邊的事,向南至今還不知道,因為小野先生到現在也沒來找過他。
當然,向南對這一點是不在意的,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如今這段時間,他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也不一定會有時間去幫吉梅博物館修復文物。
這一天,向南一來到博物館三樓修復室,就開始準備修復剛剛拿到手的一幅華夏古畫。
這是一幅明朝后期大臣、書畫家董其昌的松杉茆堂圖手卷。
董其昌,字玄宰,號思白,別號香光居士,松江華亭人。明朝后期大臣,書畫家。
董其昌擅長繪畫山水,師法董源、巨然、黃公望、倪瓚,筆致清秀中和,用墨明潔雋朗,是“華亭畫派”的杰出代表,其畫及畫論對明末清初畫壇影響甚大。
這幅松杉茆堂圖手卷用線爽利,而且更加松弛和自然,充滿柔和與自信,或許是因為繪制手卷的原因,墨線的完整性和連貫性加強,在處理整和碎的山石陂陀畫法中,更加突出了統一性,從而整體顯得典雅絕俗,不染煙火氣息。
只可惜,這幅古畫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整幅畫面都撕裂開了,而且一些畫面還有摩擦起皮的痕跡,還有一兩次甚至都磨出了破洞。
向南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畫作,這才著手開始修復起來。
“小野先生,這都一個星期過去了,向南那邊還沒有消息?”
吉梅亞洲藝術博物館華夏文物修復中心,副館長羅丹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直接沖著小野先生問道。
“沒有……”
小野先生攤了攤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向南如今很難見得到,他一天到晚都關在加利特藝術博物館三樓的修復室里修復文物……您也知道,修復師修復文物的時候,是不能打擾的。”
“什么?!”
羅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他,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到現在連他的面都沒見到?”
“十分抱歉!”
小野先生臉色難看地朝羅丹鞠了一躬,低聲說道,“我的確還沒見到過向南。”
這幾天他不是沒有如果加利特藝術博物館三樓,他還去過不止一次呢,可每次過去,向南都關著門躲在修復室里做事,自己總不好上去敲門打擾他吧?
更何況,自己跟向南的關系還很一般,甚至說還有點不怎么好。
其實,說起來小野先生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拉不下臉來和向南面對面,所以去了幾次加利特藝術博物館,也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走。
要不然的話,哪怕他見不到向南,就算留下個信息給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這么多天過去了,向南怎么的也該有個回音了。
“好吧,好吧!”
羅丹一臉無奈地看著小野先生,他實在是沒想到一件很簡單的事,居然會拖得這么久,此刻也只好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看看能不能聯系上加利特先生,想必他會愿意給我一個面子,幫忙問一問向南的意思的。”
小野先生低了低頭,覺得很過意不去,這原本是交給他的事情,結果他卻沒辦好。
頓了頓,羅丹又說道:“不過,小野先生,畢竟你是華夏古陶瓷修復專家,所以,要是真請來了向南修復這件古陶瓷器,還是要由你來接待他的,到時候可千萬別再出紕漏了啊。”
“一定不會的,羅丹桑請放心!”
小野先生面色凝重,很鄭重地應承了下來。
說到底,他還是博物館里的一員,總不會因為一些私事小事,而壞了文物修復的大事。
羅丹見小野先生態度還算不錯,也就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修復中心,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到了辦公室處理了幾件公務之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翻出名片夾找了一會兒,找到了加利特的名片,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響了幾聲之后,電話就被接通了。
“嘿,加利特先生,您好,我是吉梅亞洲藝術博物館的副館長羅丹。”
“啊,原來是羅丹館長,您好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加利特熟悉的聲音,他笑呵呵地說道,“不知道我有什么能為羅丹館長效勞的?”
“噢,加利特先生,我的確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助。”
羅丹在電話里說道,“聽說來自華夏的文物修復專家向南先生,如今就在您的莊園里,不知道加利特先生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冒昧地問一下羅丹館長,您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加利特也是個人精,一聽這話就知道羅丹肯定是碰到事情了,否則的話,對方也不會無緣無故想要見向南。
“什么都瞞不過加利特先生啊,我們的確是碰到了些麻煩。”
羅丹也不隱瞞,呵呵一笑說道,“吉梅博物館前幾天更換展廳的展品,一不小心將一件價值連城的華夏古陶瓷器給磕碎了,博物館里的小野先生沒把我修復它,所以我想問問向南先生的意思。”
頓了頓,他又說道,“您也知道,向南先生是全球頂尖的古陶瓷修復專家,要是連他都沒把握修復的話,估計這件古陶瓷器也只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