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又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向南就趕往了京城國際機場,坐上了飛往魔都的飛機。
在他隔壁的座位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弋澄。
“老板,春節假期不夠長啊。”
許弋澄一上飛機就開始“抱怨”,嘴里碎碎念個不停,“才十來天時間,眼睛一睜一閉,就沒了,連親戚都沒走完。”
向南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知足吧你就,我在家里滿打滿算才待了五天。”
許弋澄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老板,一天不休息都是正常的,可我又不是老板。”
“別扯淡。”
向南斜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問道,“上次讓你去跟姜司長談合作,談得怎么樣?”
“還好,你不都把細節談妥了嗎?”
許弋澄稍稍坐正了一些,說道,“我過去就是確定一下具體的合作時間之類的,基本上沒什么變動,大框架還是你跟姜司長談的那些。”
“嗯,那就照合同執行吧。”
向南點了點頭,瞥了許弋澄一眼,說道,
“從姜司長拿過來的那份退休文物修復師名單,你回去之后,就盡快安排幾個人去聯系一下,然后確定一個時間,就可以開始篩選文物修復培訓學院的教職工了。”
“嗯,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安排好的。”
許弋澄應了一聲,說道,“包括文物修復培訓學院教學樓改造工程這一塊,等回去之后,我就聯系施工隊進場動工。”
向南點點頭,笑著說道:“好,那這些事就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我不就是這個勞碌的命么?”
正事一談完,許弋澄就好像被抽掉了脊椎骨一樣,整個人又一下子癱在了座位上。
向南一臉無奈地瞥了他兩眼,搖了搖頭,要不是老許做事還挺可靠挺踏實,他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飛機去。
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哪像個古陶瓷修復專家?
這就是個二流子嘛!
回到魔都之后,向南沒有馬上回公司,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順便打掃了一下衛生,將陽臺上的鴿子屋也給清理了一遍,換了新買的玉米粒和水。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小灰了,也不知道它還會不會來,不過向南也沒有太在意,這是一只頗為精明的鴿子,想來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它沒有出現,多半還是它的主人限制了它的行動自由。
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緩解了這一段時間四處奔波而產生的疲勞,第二天一早,向南又恢復了往常的作息時間表。
在樓下跑了步,又上來洗漱了一番,向南換好衣服,拎起背包,這才鎖好門下了樓。
樓下早餐店的老板似乎還沒有歇夠,店門還是關著的,向南只好空著肚子往公司的方向走去,路過一家包子鋪時,隨便買了幾個包子吃了,就算是吃過了早餐。
來到公司以后,里面已經來了不少人,大概是年后第一天上班的原因,大家都沒有太多上班的心思,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聚在一起聊著天,看到向南來了,“轟”地一下就散開了,開始假裝忙碌起來。
“都別裝了,今天就不上班了,大家把衛生打掃一下,明天正式開始上班。”
向南走進公司以后,看到焦佳開著電腦,眼神卻是不知飄到了哪里,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他從背包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沓紅包,笑著說道,
“開門紅包,一人一個,自己過來取!另外,大家盡快把衛生搞好,中午就聚個餐,下午就各自回去休息吧。”
“老板,你太好了!”
“老板萬歲!”
“老板,你好帥啊!”
一群人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向南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地說道:“行了,行了,趕緊做事去吧,焦佳,你先去訂個大包廂。”
“好嘞!”
焦佳一臉歡快地應了下來。
這一天都沒什么事,大家打掃完辦公室衛生之后,中午在樓下的春天大酒店里聚了個餐,下午又各自散去了。
向南倒是沒閑著,吃過午飯之后,他便來到了魔都博物館文保中心小院,徑直來到三樓的青銅器修復中心。
在春節之后,向南到各位老爺子處拜年時,唯獨張春君不在魔都,他早早地就飛到了羊城女兒處過年去了。
張春君在電話里告訴向南,讓他上班后到青銅器修復中心里來找他,正好他還有些事要跟向南說。
盡管向南不知道張春君找自己有什么事,但他還是上班第一天就趕到了這里。
向南走進青銅器修復中心里,這邊雖然是剛剛上班,但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各個修復室里,文物修復師們身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坐在工作臺前一絲不茍地修復著文物,絲毫沒有自己公司里那群年輕人身上的那種浮躁感。
向南一邊在心里感嘆著,一邊往里面走去,正巧碰到青銅器資深修復師盧國強從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里匆匆走了出來。
“盧老師,新年好啊!”
向南連忙招呼起來,他臉上堆著笑,帶著點好奇問道,“看你匆匆忙忙的,這是干嘛呢?”
“哎喲,向南來了?”
盧國強抬頭一眼就看到向南,他搖了搖頭嘆氣道,
“還不是年前有一件青銅器文物沒修復好,剛剛又被主任訓了一頓。也怪我,看到要過年了,就趕了點,結果修復得有些粗糙了。”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是來找主任的?那你趕緊去吧,他現在正好有空。”
“好,盧老師那我過去了啊。”
向南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等哪天空下來了,咱們一起坐下來喝幾杯。”
盧國強笑呵呵地應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啊,可不許耍賴。”
等盧國強進了修復室,向南這才繼續往前走去,張春君的辦公室門正開著,一陣陣茶香從里面飄蕩出來,沁人心脾。
沒說的,張春君肯定又在那兒泡茶了。
向南走上前去,伸出手來輕輕敲了敲門,然后探頭往里面看了看。
“門又沒關,自己進來吧!”
張春君坐在茶藝桌前沖洗著茶壺,連頭也沒抬,說道,
“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像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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