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加利特的話后,向南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巴里斯時,在加利特藝術博物館對面的湘菜館里吃了頓晚飯,然后加利特家族的那家博物館里面的電線老化失火了,沒想到這次剛下飛機,又聽說加利特朋友的古董收藏室失火了……
向南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我來,難道我是人形自走古董摧毀儀?
不過懷疑歸懷疑,向南還是覺得,一來就有活兒干還是挺好的,至少不用擔心整天閑著曬咸魚了。
想了想,他開玩笑似的對加利特說道:
“我能做的也就是幫忙修復一部分有修復價值的古董,至于一些損毀嚴重的古董,那就沒辦法了,你的朋友損失這么大,估計短時間內是開心不起來了。”
“開不開心,那就要看他自己能不能看開了。”
加利特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
“咱們也只是盡一盡心意,至少科林·艾博爾受損的那些古董,能夠修復起來了,想必他看到了,心情也會好一點。”
說著,他伸開車門,讓向南坐了進去,隨后自己也坐了上來,關上車門后,讓司機往市區的方向開。
“對了,你的那兩件拼合瓷器,我帶回來之后,好幾個收藏家都眼紅得不得了。”
看著車窗外不停往后飛退的風景,加利特忽然笑了起來,一臉驕傲地對向南說道,“有人還打算用巴勃羅·畢加索的《畫家與模特兒》來跟我交換一件拼合瓷器,我當場就拒絕了。”
巴勃羅·畢加索是斯班著名的畫家、雕塑家,他是現代藝術的創始人,西方現代派繪畫的主要代表,他更是當代西方最有創造性和影響最深遠的藝術家,是20世紀最偉大的藝術天才之一。
巴勃羅·畢加索的這幅《畫家與模特兒》油彩畫布創作于1963年3月,2016年11月,在米國哥譚市舉行的一場現代藝術拍賣會上,這幅《畫家與模特兒》被拍出了8739萬元的高價。
單單就拍賣價格而言,這幅《畫家與模特兒》可比唐寅的《松崖別業圖》高多了,《松崖別業圖》的拍賣價格也才7130萬元呢。
加利特當初用了一幅唐寅的《松崖別業圖》換了向南的兩件拼合瓷器,可現在回到了f國巴里斯,居然就有人愿意用一幅《畫家與模特兒》從他手里交換一件拼合瓷器,加利特居然還不愿意。
真是想一想,就覺得讓人心疼。
這道理放在拼合瓷器的身上,同樣適用。
想了一想,向南笑著說道:“聽你現在說的話,看來你沒后悔用唐寅的《松崖別業圖》跟我交換兩件拼合瓷器,那我就放心了。”
“后悔?不不不,一點也不后悔。”
加利特連連搖頭,他滿面紅光地說道,“我現在還擔心你會后悔呢。”
兩個人坐在車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車子很快就開進了巴里斯市里。
巴里斯雖然是個大城市,但里面的街道卻顯得很狹窄,曲折蜿蜒,和街道兩旁的高大建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時不時地還能看到各種不同年代不同風格的老式建筑,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歷史氣息。
車子在城市里緩緩地穿梭了一陣,很快就停在了一間頗有韻味的餐廳門前。
加利特打開車門下了車,對向南笑道:“向,想必你在飛機上沒有吃過什么東西吧?這里是巴里斯頗負盛名的一家西餐廳,里面的食物非常美味,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向南實際上對西餐并不是很感興趣,不過看到加利特這么熱情的份上,他也不好打消了對方的興致,也只好下了車,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可要好好品嘗品嘗。”
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再從餐廳里出來時,夜色已經降臨,整個城市里燈火璀璨,映亮了半邊天空,街道上的游人往來如織,讓城市的夜色變得更加迷離。
加利特看到向南有些入迷地張望著城市的夜景,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一絲自豪來,他笑了笑,對著向南問道:
“向,有興趣去看一看巴里斯的夜景嗎?這個時候,賽斯河畔的游人是最多的,我們也可以乘坐游輪,順河而下,欣賞一下賽斯河兩岸的風光。”
“算了吧,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好了,明天還得修復文物呢。”
向南看了看著眼前這絢爛如畫的夜景,微微搖了搖頭。
加利特沒有再說什么,朝不遠處的停車場那邊招了招手,沒過一會兒,之前乘坐的那輛車子就緩緩地停了過來。
向南和加利特上了車之后,車子就朝著巴里斯郊外的城堡開去。
看著繁華的城市在身后越來越遠,向南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加利特,開口問道:“加利特先生,你收藏的那些文物,目前的狀態都還不錯吧?”
“那當然。”
加利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瞥了瞥向南,雙手不停比劃著說道,
“自從發生了那次意外之后,我已經將博物館整體改造過了,而且原先用于放置貴重文物的玻璃展柜,全部更換成最新款的恒溫恒濕文物展柜,如果沒有其他意外,這些修復好的文物哪怕再放十年都不會有什么問題。”
向南笑了笑,說道:“你在文物保護方面,倒是挺舍得投入。”
“相比較而言,這些文物保護設施的投入,還抵不過博物館里面一件文物的價值,但它們卻能夠讓文物的‘保質期’變得更長久,所以這些花費還是很值得的。”
加利特也笑了起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又一臉神秘地說道,
“不過,親愛的向,你可不要以為我就沒有殘損文物需要修復了,如今在我的手上,至少有五六件殘損的華夏文物在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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