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又翻看了幾張照片,并沒有接著胖子的話說下去,而是深深地陷入沉思,如今的影像資料只能作為排查的參考條件,而不能作為照片進行通緝,如若按照這個找一定進入調查死局。
這個白斑是嫌疑人忽略掉的,還是一種故意的誤導真的不好說,畢竟他已經幾近完美地完成了這個案子。
周海繼續看著小視頻,最后一個非常長可視角有些怪異。
“這是哪里?”
胡支隊看了一眼,“這是婚紗影樓后面的小區內,這個攝像頭對著的角度正好是那道暗門可以通往的單元出口。”
周海抓緊桌子,“這是今天的視頻?”
幾人從頭至尾看了一遍,早晨8:00至9:00出入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老太太,畢竟是周末幾乎沒有成年男性從這里進出,而周海和盧茜抵達影樓的時間在早晨8:30。
那么這個兇手是何時進入,又是何時離開的呢?
“假設,這個兇手來這個婚紗影樓面試,就是為了找到這個更衣室隔間的暗門并且拿到鑰匙,說明兩點。
第一、兇手知道這個影樓有后門;
第二、兇手還知曉我和盧茜的行程。
那么既然已經準備的如此充分了,一定早就想好了去處和退路,小區內的監控想來他也早就調查過,那么既然匆忙離開容易被發現,如若藏匿在某處呢?”
“藏?
怎么藏,我們的人到了之后,第一時間就將現場后后面的小區封閉了,每一個進出的人全都進行嚴格身份核實登記,難不成他還沒走?”
周海看著一臉不解的胡支隊,“是,或許他就是沒走,要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居民區,藏個把人還不是什么難事兒吧。
再者,現在即便那個兇手站在我們面前,我們也很難辨認不是嗎?”
胡支隊看著一臉認真的周海,掏出電話,吩咐現場留守的人員,開始對后門的那個單元進行逐層住戶地排查。
劉大湊到電腦前仔細看看,“我記得你說過,之前那個張明全挾持你的時候,他曾經提起過盧茜和周洛洛,看來那個背后操控著真的知曉你的事情。
那么是不是可以將這一條也作為劃定范圍的標準呢?”
周海搖搖頭,“盧茜學校,周洛洛的學校,以及周圍的鄰居,知道我們交往的人非常多,尤其是上周定了婚期之后,盧家父母更是逢人就說,所以這個范圍很大,無法作為排查的標準。
再者我們不清楚這個扮作保潔的嫌疑人,是否就是那個幕后操控著,他既然能讓張明全為自己賣命,能讓人制造出如此特殊的管制刀具,再找一個執行者不是難事兒。”
聽周海如此分析,劉大和胡支隊更是頭大,所有已知的條件看著很多其實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突破,甚至這些作為拼圖碎片的資格都不夠。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了,胡支隊的電話響起,他一看號碼趕緊接通。
“大劉,怎么樣?”
“頭兒,讓痕檢過來看看吧,我們找到一個空房子,防盜門是老式的鐵柵欄門,從縫隙處伸進去手就可以將門打開,就在案發單元的三樓。”
聽聞這個消息,周海和胖子趕緊起身,劉大拍拍周海的肩膀。
“量力而為,這個案子不是一日之功,你們去現場吧,我這里安排胡昌軍他們將這個案子轉過來,其他的調查也按照我們剛剛討論的立即開展。”
周海朝著劉大微微頷首,這個時候能給予如此的支持已經是不易,隨即帶著人趕往現場。
京城,楚家。
楚夢涵看著手中的電話一陣陣發愣,剛剛王滿通過電話已經告知她盧茜的事情,拍婚紗照的日子,竟然冒出這樣的意外,周海怎能受得了?
突然心口傳來一陣疼痛,想來周海所經歷的痛要更加深刻吧。
恨不得即刻飛過去的心,不過瞥了一眼房間內,還是沉著下來,周五已經去報到了,這個時候走那就是妥妥打臉,楚家的顏面盡失。
撥出周海的號碼,想了幾番還是刪除了輸入的號碼,這個時候不打擾就是最好的安慰,一個人慰問一遍,就是強迫這個人回憶一遍自己的痛處,如此安慰更傷人,所以還不如默默的守護著。
想及此,楚夢涵撥通了一個電話。
周海他們趕到婚紗影樓后身的小區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跟著樓下留守的人直接沖上三樓,此時房門已經被打開,旁邊站著一個大姐和大劉聊著什么,見到周海他們到了大劉趕緊讓開位置介紹道。
“頭兒、周法醫,這位301的徐大姐,她說隔壁這個房子已經空了有五六年了,房東出國不在家,里面沒啥東西不過人家不差錢不想賣。”
黃支隊卡著這位中年女性,“你認識這家業主嗎?”
那位徐大姐點點頭,“認識,聽說是做生意賺大了,這棟房子當時和哪個門市一起買的,不過人家不在意這仨瓜倆棗的,可話說回來,房子留著比存銀行漲利息不是!”
“很多人知道他們家不在這住嗎?”周海盯著她問道。
“應該知道吧,那男人厲害著呢,一個什么專利賣了,在美國直接投資,然后產業越做越大,有五六年沒見過了,不過聽我閨女說,他們家已經今非昔比。”
這幾句話引起了周海的注意,時間點上稍微有些巧合,竟然和婚紗影樓的房東是一個時間出國的。
“哦,他叫什么你知道嗎?”
“全名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姓陳。”
“謝謝您了,有事兒我們再聯絡您。”
那女人已經回了自己家,周海環顧一下,胖子已經進去勘察了。
周海望向胡支隊,“胡支隊你問一下邵宗茂,他的房東叫什么?
還有他什么時間去美國的?
靠什么發家的?”
胡支隊望著周海微微蹙眉,不過還是趕緊撥通了邵宗茂的電話,對方響鈴三聲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東城區刑警支隊的黃仲生,上午我們見過,我想問一下你的那個房東叫什么?
還有他什么時間去美國的?
靠什么發家的?”
很顯然電話那端的邵宗茂怔了怔,隨即回答道:
“我的房東叫陳振亞,聽說是個什么教授,他研制的一種新型材料非常適合航天使用,美國的一個實驗室買了他的專利,六年前去的美國生意做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