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的方歡看著忘我拼殺的玩家，竟然也有種躍躍欲試之感，但很快，大腦中一股清涼之意將其驅散。
方歡心中一凜，“剛才是...精神法術？”
方歡目光立刻就變了，隨之將目光從戰場中移開，看向觀滄瀾船隊所在的區域。
“是我的錯覺嗎？”
方歡回想起剛剛內心中的狂熱沖動，篤定道：“不，絕不是錯覺，能影響玩家情緒的必然是精神法術！”
精神法術很特殊，例如上次的無名女人所使用的就是一種制造幻境的精神法術，與游戲中常見的精神類技能攻擊相比，精神法術能夠直接影響玩家的五感和精神感知，制造幻覺、影響情緒甚至完全控制玩家的意志，但精神類技能只會讓玩家出現debuff，或是處于被控制狀態，或是被削弱屬性，但玩家本身情緒正常，視覺和聽覺可能受到影響，但精神層面的感知絕對不會出現問題，更無法影響玩家的情緒！
方歡本身的精神屬性就極高，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仍然產生了一種立刻加入戰場的沖動，再看看海面上那些狂熱的玩家，方歡哪還不知道，在暗中一定有人使用了某種高深的精神法術，影響了玩家的情緒！
最明顯的，一直在后方觀戰的暗塵等四大公會以及御天下，同一時間向戰場趕去，一副馬上投入戰斗的架勢。
梟毒仕這些人同樣受到了影響。
“好強大的家伙！”
方歡心中震驚，精神法術的來源方歡還無法確定，但他可以確定，這種法術絕對不是某種道具或技能卷軸能夠施展的，只能是擁有精神屬性的人才行，如果是NPC，方歡還能接受，但如果是玩家...
方歡難以置信的看著觀滄瀾的艦隊，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觀滄瀾的人中會有如此強大的賦能者！
可是直覺告訴他，從剛才開始就悄悄影響了大半個戰場的精神法術，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觀滄瀾中的某個人...
“碧波滄海嗎...”
方歡對這位神秘的大會長了解不多，天命時期倒是打過幾次交道，但當時對方并未給他留下太深印象，后來觀滄瀾越做越大，又很少干涉陸地上的事兒，雙方極少有交集，唯一的一次還是方歡前不久才查出來的消息——安海劫持案的幕后黑手可能與觀滄瀾有關。
方歡最近雖然一直很關注觀滄瀾，但論壇上鮮少有這位大會長的消息，包括之前的召喚師大賽，也沒有任何視頻錄像流出，只是聽說他進入了正賽，但又拒絕參賽。
當時方歡只以為是他為人低調，且不知道召喚師大賽與賦能者有關，但現在看來，更可能的原因是，他本身早就成了賦能者，甚至有些看不上正賽的那點獎勵...
這一點也不夸張！
僅憑剛才那一手精神法術，就絕非新人賦能者能用的出來的，以方歡為例，他也算奇遇連連了，多次與真神的殘存意志甚至是本體打交道，又“運氣極好”的發現了一些與災厄有關的情報換取獎勵，但仍然沒有獲得如此奧妙的精神法術。
金剛怒目倒是算精神法術，甚至是更加強大的秘技，但這個完全就是孟軻給他大外甥開的后門，結果被自己撿了漏。
可是，那個從開服幾乎都沒有過大動作的碧波滄海，憑什么有如此強大的精神法術？
方歡寧愿相信是自己猜錯了...
因為如果他是對的，那么很可能意味著碧波滄海的游戲進度還要超過自己！（撇開秘技的話...）
“內測玩家？還是特殊玩家？”
方歡絕對不相信一個普通玩家能在自己之前成為賦能者，并且掌握精神法術，即便有些奇遇也不可能。
之前的精神法術讓半個戰場的玩家陷入了狂熱之中，甚至方歡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都被影響到了情緒，可見對方的精神力非常強大，甚至不會比自己弱上多上，一旦對方的精神法術只針對自己，方歡能扛得住嗎？
這是個方歡需要考慮的問題，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方法。
方歡有了防備后，將一直暫存在氣海旋渦中心的妄力種子，移到了意識空間之中...
“這才是最大的變數...”
梟毒仕當初提醒過自己，但方歡并未在意，當時的他自忖只要天命科技中的賦能者不出現在游戲中，他沒有對手，這不是自負，而是長久以來的領先以及實力暴漲后的絕對信心！（氣海的出現導致實力暴增）
大海中的玩家絲毫沒有察覺異常，他們腦海中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拼盡一切抵達海岸，沖上卡爾文斯島！
玩家如同蝗蟲一般鋪滿整片海域，不要命的向前沖鋒，撞到有娜迦英雄帶領的軍團后，瞬間支離破碎，但破碎后的蟲群，仍然各自為戰，奮力游向海岸，甚至，包括梟毒仕和管仁中在內的指揮，也從后方趕來，他們眼中看到的與普通玩家不同，他們總覺得敵人的防線出現了破綻，只要自己帶人沖過去就能突破一樣...
場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只有觀滄瀾的艦隊和成員。
觀滄瀾唯一的一艘五桅戰艦船頭，觀雨聽風看著發瘋的人群脊背發涼，他已經發現了異常，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怎樣的技能才能讓這么多人同時陷入瘋狂，連老狐貍梟毒仕和不動如山的管仁中也被影響，恐怕此刻的他們，早已經忘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計劃了吧？
觀雨聽風可是看到余燼之火也加入了戰斗，暗塵的海魂石必然有一顆是在他身上的，他不躲起來反而加入混戰，怕是也石樂志...
“這就是那個人的力量嗎...”
觀雨聽風不但沒有興奮，心中反而涌現出陣陣涼意，他幾乎可以確定，這種手段只可能是那位看起來無比蒼老的那位大哥了...
瞄了一眼身旁的夜涌狂瀾，他面色倒是平淡，只是在觀雨聽風無法看到的眼底深處，滿是渴望...
我，夜涌狂瀾，也想得到這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