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晨愣了一下，急忙解釋道：“哦，這是小方，月影俱樂部的代表，送合同來的。”
“嗯。”
林兆輝目光在方歡身上掃過，鼻子中悶悶的嗯了一聲，也不看林青禾一眼，便自顧自的走向三層小樓。
“這位是？”方歡明知故問。
“我爸。”
“原來是林叔叔，林叔今天沒有上班嗎？”
“可能...今天周末？”
“姐，今天是周四哦。”
“是嗎，呵呵。”因為一直泡在游戲里，很難記得今天是周幾。
距離上次老爸回來好像只隔了一天呢。
方歡目光不敢盯著林兆輝太久，轉身告辭。
離開林家后，方歡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剛才林兆輝對我用精神探查，這種方式可不是普通的賦能者能做到的，就連我也是誕生了識海后才能將精神力運用自如，按照曉晨兒以前給我發的消息看，林兆輝連游戲都沒進過，卻能讓精神力外放偵查，說明他的精神力不弱，這家伙，不會是被鋼目催眠了吧？甚至，真實的林兆輝可能早就死了？”
“不，”很快，方歡就否決的這個猜測，“如果林兆輝已經死了，天命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對方能當著天命科技的人的面來去自如，甚至還在天命科技工作，說明他有信心隱藏自己。”
但就算林兆輝還是本人，他也絕非以前的林兆輝了，現在的他已經受到了鋼目影響，處于一種未知狀態之中。
具體的，方歡也不清楚。
上了車，方歡收回思緒，剛才吹過的牛逼，現在要去努力兌現了。
陳東陽，這位主兒可不是那么好請的啊，不過方歡還真的有他的聯系方式，這也是方歡“出院”時，陳老院長特別留給他的。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方歡還真不愿意跟這位陳老牽扯上關系。
方歡之前所在的“院里”分為“外院”和“里院”，外院的院長是明面上的代理人，并非真正的掌權人，真正核心的研究他也無法經手。
里院才是真正的核心，而里院的負責人就是陳東陽。
在方歡進入里院后，偌大的里院就只有方歡和李徽兩個研究對象，所以方歡跟陳東陽接觸的機會很多，甚至在剛入院的前兩年，一老一少每天都要見面并相處很久，方歡也是陳老的重要“研究素材”。
方歡以前訓練自己心分多用能力的小游戲，就是在陳老的指導下才完成的，也是陳老的建議。
方歡對陳東陽的感情比較復雜，這位老人平時就像爺爺一樣慈祥和藹，但當自己躺在“病床”上時，這位老人眼中熾熱的光芒就像魔鬼看到了新奇的獵物一樣可怖，當初的方歡被他折磨的不輕，但每次研究結束，陳東陽又會恢復過來，對待方歡真的跟親爺爺也沒啥差別了。
方歡沒有體會過爺爺一輩的愛，在他眼里，如果撇開研究時令人犯怵的模樣，陳東陽算的上一位合格的爺爺。
但要說方歡對他有多少想念，那就扯淡了，方歡可不想跟那瘋老頭子扯上關系。
回到家中，方歡才用自己的腕表撥通了那個通訊，鈴聲剛剛響起，對方就接通了。
“最讓我滿意的2號實驗體啊，終于想到我了嗎？”
通訊畫面中，一位老人平頭短發面白無須，只有鬢角的微白和眼角的皺紋還能看出一絲蒼老的痕跡。
陳東陽年輕時絕對是一個迷倒眾生的帥小哥，就算上了年紀，也是帥大叔一枚。
他的年紀看起來只有五十歲上下，實則已經年近七十，妥妥的爺爺級別。
“我有名字，能不能別用編號？”方歡無奈，這老頭平時也算正常，可是一旦牽扯到研究上邊，就完全不正常了。
“嘖嘖，可惜了，這么好的實驗體竟然放走了，說吧，臭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沒重要的事，恐怕你也不會想到我吧？”
“嘿，老家伙還真是有自知之明。”方歡毫不客氣道，“我這邊有個病人，可能需要你出面才能解決。”
“病人？沒興趣，懶得去，”陳老毫不猶豫拒絕，但又想到了什么，補充了一句，“如果是你這種古怪的病，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我在安海市，你什么時候能過來？”方歡問。
“我沒說要過去...”
“明天怎么樣？有空嗎？沒空就后天？”
“臭小子，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最晚后天啊，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里院沒了我和李徽，你整天閑的蛋疼，出來走走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哦，還有一點，你出門別忘了多帶幾個保鏢，最好帶上天命科技的人，不然我怕你仇人太多，被人報復，比如我...”
“嘿？！臭小子！”陳老這是沒胡子，如果有胡子都要吹胡子瞪眼了，“小瞧你陳爺爺是不是？別以為你成了賦能者就能怎么著我了，爺爺我也是！”
方歡眉頭一挑，“大意了，忘了你可是參與了天命科技終端設備的研究和設計，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知道就好。”
“你明天能來嗎？事情有點復雜，越快解決越好，我怕你來晚了，會出些其他變故。”
“到底是什么人啊讓你這么上心？”陳老難得認真了不少。
“鋼目聽說過嗎？”
“鋼目？”陳老臉色大變，猛地起身，“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我在游戲中接觸過他，并且交過一次手，我慘敗，不過當時有天命科技的高層在場，僥幸無事，后來我就開始追查鋼目，然后就查到了一家人身上，這家人四年前似乎受到過鋼目的襲擊，結果導致這一家的主母精神出了問題，我懷疑是鋼目利用精神秘術攻擊了她，這方面我不擅長，只能由你出面，我已經事先找了借口接觸過那一家了，但沒辦法接觸到目標，只能把您老的名頭抬出來，對方才答應，但必須由你出面才行。”
陳東陽臉色接連變幻，“你小子倒是厲害，遇到鋼目竟然沒變成廢人，還能跟我這兒吹逼。”
“你來不來？”
“你在哪？”
“安海市。”
“明天九點到，見面說。”
“好！”
搞定！
方歡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想到一事，急忙提醒道：“另外我懷疑那一家的男主人也有問題，鋼目認不認識你？”
“怎么可能不認識？”
“那我建議你多帶點保鏢...我怕他狗急跳墻。”
“呵，如果他敢，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我倒是很期待他跳出來，這樣我就又有一個難得的收藏品了，還是一個可以隨意處置的試驗品，桀桀桀桀——”
跟鋼目比起來，你這老家伙才是合格的反派吧？！！